秦茵眨眨眼睛似乎也明白过来,和安然对视点头道:“其实这些都是解药,并不分颜色,只是在吓唬我们罢了”。
安然微微一笑,答道:“莱亚诡计多端,她所下之毒因人而异,因身体状况而异。为了让我们执行任务,事先也下了抑制毒发的药物,但不好掌控时间,怕万一遇到情况,我们没完成任务便已发作,到时会候功亏一篑,便哄我们带上抑制毒发的解药,又危言耸听说,不得轻易服用,须听她指示。难怪与她通话没有没提及解药一事,她见我们没影响计划,所以也不用让我们服什么解药”。
秦茵听他一说又忧虑起来:“如此说这药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还不是解药?”。
安然朗然笑道:“不用担心,还有十九瓶压制毒物的药品,足够时间去医院救治了”。
秦茵半信半疑,拉起他的手,站在一边,很是担心。五姨女儿阴婚被毁,十分伤心,但觉得人生一世,临终孤苦,得了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处,灰心失意,也不想什么报复,瞬间苍老很多。
军哥暗自得意,盘算如何索要另外三人的赎金,只是秦茵太过厉害,这里无人能敌,如何制住她们二人还需考虑一番。
哪想忽听安然说道:“你们还等什么?咱们全被莱亚玩弄利用了!五姨您老行走江湖几十年,能咽下这口气吗?军哥,你被莱亚当做替死鬼,还帮人数钱,就这么高兴?”。
军哥冷哼一声:“你也学会挑拨离间了?”。安然目中露出怜悯之色,叹道:“看到我朋友的能力了吧,我们现在要走,谁拦得住?可是我们不走!因为大家都受了莱亚的骗,让她愚弄了,我更是身中剧毒替她卖命,还要落个绑匪的名声,实在不心甘。现在咱们应该齐心协力,兵合一处,想办法将莱亚抓住,出了这口气。你军哥至今还没醒悟?是替人家垫了被子啦,还一分好处也没有,让人耍得团团转,可怜啊可怜”。
五姨一生最善骗术,年轻时哄得小孩子和少妇被她卖掉还不知道,这时听了安然的话,原本疑心更加怀疑,心想:“我老婆子纵横一世,临老会让个小丫头片子耍了么?这面子丢的也太大了。若真如此,此仇必还”。
人一旦有了斗志,便会恢复信心,刚刚灰心丧气,这时又来了精神,转头眯着眼睛问安然:“你细细说说看”。
安然经过一番观察,初步掌握了五姨和军哥的性子,两人一旦知道受了莱亚玩弄,定会大怒,说不好能帮助自己找回莱亚,心中转了几转,想出个将匪徒一网打尽的好主意来。
听五姨发问,答道:“莱亚所有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马家大小姐和马家的赎金。他的一切巧言令色,都是骗取在场人的信任。军哥,你是最关键的人物,因为五姨相信你,莱亚必须让你对她完全信任才行。偏偏你像喝了迷药,宁死相随,才骗的五姨上了当。莱亚只要登上离境的船,根本不会回头,任谁也联系不上她,自此逍遥自在去了。五姨,您想想看,莱亚策划三年的计划,能因为在国内临时认识个男的就舍弃得来的赎金吗?她离开国境,咱们还有什么办法让她打钱回来?莱亚是个虚假身份,查无可查,最后警方所有的侦查方向都是以军哥和我为重点,咱们一分钱没得到,还替人背黑锅,这口气真咽不下啊”。
五姨目光如刀,横扫了眼军哥:”小军子,莱亚这人来路不明,她一登上船,连我也没办法掌控,你能保证她会为你打过来钱吗?”。
这种事就如被人诈骗一般,当事之时,深信不疑,行骗者刚得手离开,受骗者可能就已经醒悟了。
军哥被安然一说,又经五姨一问,也觉得自己和莱亚没那么密切,她凭什么要为自己舍出一份赎金?
额头顿时冒出汗来,喊道:“阿雷,你们几个现在开五姨船回去,把马大小姐和其它三个肉票都给我带这来”。
阿雷答应一声,要去开五姨的船。阿海看看五姨,五姨点点头,阿海一挥手,有人带着阿雷走了。
军哥回过头问安然:“莱亚既然只是利用我,为何还要把马大小姐和三个肉票留下?”。
安然笑道:“为了让你信任她啊。最后一刻也是最危险的一刻,成败在此一举,不登上偷渡的船,一切都白扯。她把马家大小姐表述的异常重要,绝不能失,到了要完赎金之后,将马大小姐巧妙交给你,就获得了你的绝对信任。五姨同时也会相信,有马大小姐在,她莱亚对你军哥还是真的在乎。其实你们想想,她得了赎金之后,有没有马大小姐又能如何?你们放了马大小姐也好,杀了她也罢,都和莱亚一点关系也没有”。
军哥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脸涨的通红,怒目圆睁,大喊:“我不信”。
掏出电话,打给莱亚,却接不通,心中愈发慌乱。莱亚明明告诉她,用这个号码私下联系,24小时为他开机,哪想到已经打不通了。
五姨见状已知真上了当,她并不相信莱亚,但小军子自小跟在身边打拼,他说了话,还是能相信的。
此时安然一说,顿时醒悟,所有后续情况,跟莱亚一点也联系不上,再怎么折腾,人家莱亚已经登船离境,消失没影了。
虽然当时想了许多后招,其实都是受了莱亚心理暗示的作用,认为一切可行,其实所有烂尾的事情,都留给了小军子和自己,莱亚拍屁股走人,拿着钱逍遥去了。
这苍蝇吃的实在太恶心,跟头栽的大了,从今而后在道上无法抬头。恨恨说道:“小军子,我都让你害惨了,看你还怎么说?”。
军哥第一次做绑票的买卖,本来全都依莱亚之计行事,这会儿哪还有主意,连声说:“等把三个肉票和马大小姐带来再说”。
过了一会,阿雷将肉票和马大小姐一起带来。马大小姐哭哭啼啼,看到安然和秦茵哭喊道:“都答应给钱了,你们怎么还不放人?”。
军哥咬着牙又看看另外三人,怒吼道:“赶紧再给你们家里打电话要钱,否则杀了你们”。
那三个人磕头捣蒜,之前和安然同桌的黑西服哀求道:“都打过电话了呀,打过了”。
军哥上前给黑西服几个耳光,从身上抽出一把小刀,狠劲插进他的胳膊里,黑西服一咧嘴,哇呀一声叫出来,张嘴大骂:“我******不玩了,你们还真要命怎么的?不玩了,把莱亚那娘们叫出来”。
军哥一愣,问道:“你说什么?”。另外两个人也站过来,大声说道:“莱亚让我们配合你假装被绑架,骗一个老太太,事成之后给我们每人五万元钱,她先付了咱们一人一万,要不然谁愿意遭这罪?现如今你们还给我们动上真格的啦,告诉你,咱们都是给鼎慧集团打工的,犯不着为这几个钱不要命,你们关也关了,绑也绑了,现在还要在这真杀人吗?是不是没骗成那个老太太啊”。
说着话一扭头,发现了五姨,张大嘴瞪大眼睛,啊啊的说不下去了。军哥有些明白过来,这三个人压根不是什么富家公子哥,莱亚的婚宴骗局是给他设的,更是给马带淼设的,至始至终绑架的肉票只有一个,就是马家大小姐。
难怪莱亚从不让人沾手马大小姐,对这三个肉票却漠不关心。安然也听明白了,心想:“莱亚你够狠毒,不过这样一来,我的计划也更好实施了”。
笑道:“军哥,这就是莱亚留给你的计划?”。军哥哑然,胸中怒火中烧无处宣泄,内心里肠子也悔青了。
突然想到马大小姐,恶狠狠道:“我们再敲马家一笔钱”。安然点点头:“这倒是下下策的可行之法”。
军哥哦了一声:“下下策?”。安然答道:“马家已经付了三亿赎金,你还准备要多少?。莱亚策划三年,事先准备了死亡账号收取赎金,同时利用国际金融交易,消化资金来源,你准备怎么收?只要一露面,即刻会被警方盯住,还不当即抓住你。除非你撕票,一分钱没得着还落个杀人的罪名,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军哥一想也是如此,用力跺着脚大骂莱亚,又怒斥安然:“你什么都想到了,早干什么去了?还说这话有什么用?”。
安然一展两手:“我中毒了没见到吗?莱亚控制着每一个人,现如今她不管我身上的毒,我也拼死不能让她好过”。
军哥愤愤道:“说这么多风凉话,是不是觉得我受骗你很高兴啊”。安然摇摇头:“我觉得咱么应该联合一处,对付莱亚”。
军哥翻着白眼球怒道:“莱亚都没影了,还怎么对付”。安然微微笑道:“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