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站在裂痕边往下张望,三两个的聚在一起热烈的讨论。还有人在哭泣,有人在不停的打电话。一家商厦坚固的橱窗内电视仍在播放,里面的主持人正谈论关于这次地震的信息,安慰民众不要恐慌,地震已经过去。不过部分群众突然想起电影中的黄金定律:M国政府说没事的时候你一定要做好逃命的准备。因为,政府的话绝对不能相信。
盯着街面上看上去有些骇人的裂痕,米沫长长一叹,“2012来啦!”说完在贾萱的叫声中跑回超市,然后在大约半小时后心满意足的出现。这时街道上的人群已经散去许多,超市的工作人员也在惴惴不安中回到了超市,可是当他们站在狼藉的超市内时,全都傻眼了:没有歪倒的货架上竟然空空如也!
往回走的路上,新闻播放着紧急通告,沿海地区将出现特大海啸,紧急撤离沿海等地城市的群众。贾萱哀叹着对米沫说道:“你可真是个乌鸦嘴!”
“我想我们需要去弄些武器。”米沫这回是真的笑不起来啦,地震神马的,她还能不太在意,但是海啸……避难所那边也会受到冲击,大水一定会将病毒带到其他地方……
当四人汇合准备出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因为地震和海啸带来的恐慌,出城的道路上排满了车辆,许多街口都发生交通堵塞。这种情况下,开汽车已经不现实。段赫直接用一叠M元跟人买下了两辆摩托车,和霍明涛载着米沫贾萱二人,在人行道上风驰电掣。没有道德约束,没有心理负担,遇到阻拦的人就撞,不时穿越各种狭小的空间,进行各种的特技表演,几乎是横行无阻的存在。
穿越城区在近郊加油之后,段赫霍明涛更是将车速提高到140迈,在公路上蜿蜒的车队中追风掣电雷厉风行。米沫在前世绝对是个胆小的女人,就因为害怕,她甚至很少坐摩托车。今天却跟着段赫尝试了一把最嗨的!她的腿在抖,确切的说是全身都在抖,全身的毛孔几乎都竖起了起来。戴着安全帽都阻挡不了耳边呼啸的风声,她不但心跳加速,血压升高,更有一种灵魂都在飘荡的不真实感。
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了一起连环车祸,完全堵住了路面。四人弃车,徒步穿过车祸现场,很是威风的直接踩在车顶上而过。翻到对面之后,在路边停着的车辆中随便找了一个直接开走,留下车主在后面愤怒的咆哮。一路惊险刺激的开到飞机场,米沫下车时手软脚软,和贾萱扶着两边的车门哇哇狂吐。
聚集在机场的人更是人山人海,各登机口和售票处是汪洋一片,米沫觉得M国也该搞计划生育了!
段赫和霍明涛一下午没有什么收获,他们交易的时候正巧发生了地震,所以惜命的人将逃生工具都留给了自己,他们只能选择劫机。米沫这时还真觉得她是个乌鸦嘴了!
此时大概不会有人注意他们四个逃犯了,都将不舒服的眼瞳摘掉,他们在人群里像挤牙膏一般费力穿行。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机场的工作已经有些乱套,除了登机口还在严格把关,其他地方几乎就像菜市场一样随便。四人接近某个登机口的时候,发现此处聚集许多握着机票的人,围住一名工作人员,情绪激动的大声争执着。霍明涛在人群外围看到一名靓丽的M国女孩,花花公子本性立现,扒了扒被挤得凌乱的头发和歪斜的衣服,走过对着那女孩露出迷人的笑容,热情的打招呼:“嗨!”
女孩奇怪的看他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礼貌的微笑进行回应:“嗨!”
“我叫霍明涛,小姐怎么称呼?”霍明涛贱笑不止,做作的装优雅。
女孩的表情有些僵硬,微笑凝固在脸上,不自然的回答他:“莎琳!”
米沫黑线,她还以为他是去问打探情况,结果是泡妞。
“莎琳,请问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段赫一把推开准备继续搭讪的霍明涛,直接向女孩询问。显然他也看不下去了!
“呃,飞机晚点,之后机场又突然说航班可能会取消,所以……”莎琳无奈的耸耸肩,有些落寞和担心。看得某狼蠢蠢欲动:“莎琳,会没事的,我会……”不等他说完,被段赫直接扯着后衣领拖走,“喂,你干嘛?快放开我,我还没说完呢……”某狼不甘的叫着。
凑近争执中心,段赫听到工作人员不停的进行解释,怎奈他的声音被一浪高过一浪的质询喝问所淹没,然后很无奈颓然的低下头保持沉默。大致听明白是因为目的地的天气问题而可能被迫取消航班,只是这个理由不被准备逃命的乘客接受罢了。默契的对望一眼,霍明涛开始在人群中散播谣言,煽动这些乘客暴力突围。这种时期这种情况下,民众的情绪很容易就被点燃,很快乘客们就推搡拥挤着硬闯关口,那名可怜的工作人员被几名旅客直接揍倒,他们几乎没有遇到拦截便涌了进去。后面其他的民众自然是跟风而入,此时所带来的连锁影响是许多正常的航班被暴乱的人群冲击,延误航班。整个机场彻底陷入混乱。人就是这样,一件事情一旦有人带头,其他人便会跟风效仿。
找到一架大型客机B777-200,段赫一手拿枪,直接粗鲁的拽下正副驾驶员,许多盲目跟在四人身后的群众也跟着登上这架飞机。上了十几个人之后,远处向这边跑过来得人越来越多,下面的人不断推挤着跑上来,眼看情况有失控的苗头,贾萱果断的关上了舱门。
启动发动机,飞机开始滑行进入跑道。爬升时,米沫望了一眼下面乱糟糟的机场,对就要离开M国的事实感到有些不真实。当飞机进入航行高度时,霍明涛略带兴奋的声音从广播里响起:“先生们,女士们,欢迎乘坐本次航班,本次航班的目的地是华夏!谢谢合作!”
由于他说的是汉语,所以那些“搭机”的外国人有听没懂,仍然沉浸在幸运登机的喜悦当中。就是不知道当他们到达地方之后,还会不会如此兴奋。
正常到达华夏的航班都要绕道经过北极,不过他们这趟航班明显不在此列。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又是夜晚,飞机上的人大多数都睡了,包括米沫。等她醒来时,天已微亮,早晨柔和的阳光穿透云层,映亮一片天空。
应该快到了吧?米沫暗猜。
贾萱马上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拿着一袋饼干递给她,一脸郁结,语气很失落:“米沫,我们要在沙俄国迫降。”
“啊?怎么跑到沙俄了?”米沫一头雾水。
“燃油不足!”贾萱感到万分闹心,“我们向途中的几个国家发出迫降信号,但是没有一个给予回应。左绕右绕就绕道沙俄来了!”
话音刚落,飞机已经开始下降,气压的增加让人耳鸣不适。飞机停稳后,沙俄机场的客梯车到位,两名地勤人员拿着记录本等候在侧。看到M国的飞机上下来两名亚洲驾驶员,那地勤还愣了一下,握手之后一名地勤正要说话,却听后面某架正在登机的飞机上,突然发出一阵混乱的尖叫和哭喊。
几人循声望去,许多乘客正从飞机里面惊慌的向外奔逃,边逃边大声喊叫,将那些还未登机的人撞得东倒西歪。紧随其后,十几个身上喷染着鲜血的人张牙舞爪的追出来,其中几人抓起那些还未搞清楚状况的人,不由分说直接咬了下去。被咬的人惨叫着反抗挣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肉被人生生撕咬下来,然后咀嚼着吞下,强烈的视觉冲击和感官痛觉让他们发出惨烈的叫声。
两名地勤不敢置信的瞪着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惊疑的叫骂几声俄语,小跑着过去妄想阻止暴乱。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别人不明白怎么回事,从疫区跑出来的四个人却清清楚楚。混乱刚刚发生四人就反应过来,跑下客梯车四处寻找其他客机想马上离开沙俄国。但是天不遂人愿,这只是一个中型城市,停在机场的飞机并不多,有的是刚刚降落,上面人多不说,燃料也绝对不足。有些是正准备添加燃料,准备起飞的里面也早已乱成一团。
先前从飞机上跑下来的几十个人又满脸惊恐的叫喊着跑了回来,而且人员少了三分之一多。在他们身后,是一群歪斜着身子,走路姿势怪异缓慢的人。他们脸色苍白如纸,眼瞳灰白,大部分人身上还有血迹和伤痕。
轰~!四人正站在停机坪上望着这一幕出神,后方蓦然响起一声巨响,伴随而来的是滚滚气浪。猝不及防的四人差点被这气浪掀倒,惊诧的回头一看,是一架刚刚着陆的飞机撞上了另外一架,剧烈的冲撞导致了爆炸的发生。
透过候机厅的透明玻璃,他们可以清楚看到里面也早已炸了锅一团乱,许多人尖叫奔跑争先恐后的向外逃去,而感染者追击扑咬锲而不舍,困在里面的几百人恐怕是凶多吉少。
“去停车场!”段赫当机立断,拿出武器准备突围。其他三人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这种公共场所最危险。至于抢飞机,也要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才可以继续。
停车场的情况比候机厅好不到哪去,不但有丧尸围追堵截,还有人浑水摸鱼烧杀抢掠,当然,段赫四人就属于后一种。不过四人很善良,并没有丢下车主不管,而是用枪指着他脑袋让他坐到后面,剥夺他的人身自由而已。这位三四十岁的大叔不停的用俄语碎碎念,显然受得刺激不小,后来大概是情绪平复了一些,开始用英语尝试和四人交谈。
这沙俄人自称奥列格,是个政府职员,他强烈要求回家救他的儿子。四人正好无处可去,便做了顺水人情。车最终停在一栋三层小楼门前,奥列格当先跳下车,边跑边焦急的呼喊他的儿子:“维克多!维克多!”
他的呼声引来在四周游荡的几只丧尸,呲牙裂嘴的冲过来。随手射死两只临近的丧尸,四人紧随奥列格进入房内。房子一楼家具凌乱,地上还有几滴血迹。奥列格看到那血脸色立时变得煞白,又叫喊着往楼上冲,挨个房间寻找他的儿子。最终在三楼,他们看到一只丧尸在不停攻击某个房间,房门已经被丧尸捶打的摇晃,相信不久丧尸就会攻进去了。这只丧尸在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呜呜叫着转身扑了过来,霍明涛眼明手快直接给它一枪爆头,然后踢了踢丧尸,问奥列格:“这不是你儿子吧?”
“是他的朋友!”奥列格赶紧跑到那房门前,一边敲门一边喊:“维克多,我是爸爸,你在里面吗?维克多!”
敲了很多下,里面才传来一个恐惧颤抖的声音,怯怯的问:“那个怪物呢?”
听到这声音之后奥列格明显松了口气,略感欣慰的说道:“已经被打死了。没事了,孩子,出来吧!”
只听里面静默了片刻,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房门才稍稍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半大的男孩睁着惊恐的眼睛看了外面一眼,看到奥列格时,马上大开房门冲出来扑进了奥列格的怀里,呜呜哭泣起来:“爸爸,阿列克谢变成了怪物,我好怕,呜呜……”
(俺被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