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莫起轩一直看着，直到看到了查理斯蒙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
合上日记本，莫起轩把他揣在了怀里。
原来查理斯蒙赫一直都默默地关心着他，为他付出这么多。
回到医院里，看着isu病房的门。朝窗口里面看去，莫起轩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轩轩，你去哪里了？”雷震走到莫起轩的身后，将莫起轩搂入怀里。
莫起轩这个时候才会神，转过了身体，便撞入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那双眸子深情的看着他，让他无法直视，只好扭过头。
“雷震，你公司没事吗？”莫起轩淡淡问道。
“没什么事。”雷震说着，但是还是不让莫起轩逃离他的怀抱，紧紧的将莫起轩圈在他的臂弯里。时不时的低头，闻一闻莫起轩的脖子处。
“雷震，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莫起轩别过头去说道。
“好。”雷震笑道。然后牵着莫起轩的手来到了医院的小树林。
“轩轩这里很安静。没什么人了。有什么话可以就在这里说。”雷震看着莫起轩说道。
莫起轩看了雷震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雷震，我决定了。以后……我会跟查理斯蒙赫在一起。所以你……”
后面的，莫起轩不敢说了。因为他看到了雷震的眼神变得阴深恐怖了。想到雷震打人的狠劲，莫起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一切雷震发怒的准备，可是看到雷震这个表情，他还是很难受。
“莫起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医生说了，他很可能一辈子是植物人，你为了一个废人，不要我吗？！”雷震怒火滔天的冲莫起轩吼道。
“雷震，我相信他有一天会醒过来的……”莫起轩看着雷震说道。
“你别天真了……”雷震又走近了莫起轩一步，抓着莫起轩的肩膀猛烈的摇晃了一下，“莫起轩，你清醒一点，别乱用你的同情心好不好……你要是愧疚于他，我可以请护工，甚至可以和你一起照顾他一辈子……可是……可是你不能把自己一辈子搭在上面……你清楚吗？！”
“雷震。”莫起轩直视雷震说道。“该清醒一点的是你……我不是同情他，不是报恩，也不是什么愧疚，雷震我是不爱你了，我爱他。”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住了，雷震定定的看着莫起轩，口张着，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似乎在震惊中无法回神。
莫起轩看着雷震，却最终不忍看了，不想看了，他看到了雷震不可置信的表情，那尽是神伤的黑眸，那越来越深的悲伤，他无法直视。
他清楚他自己，也许他对雷震还是有点感情的，可是他却不敢和雷震走下去。
他怕雷震。怕雷震这么一个人，他知道雷震终究是个个体人，总有喜怒哀乐，当雷震怒火冲天的时候，他承认，他是怕的。
可能是跟那次雷震囚禁他有关，也有可能是看到雷震残忍斗殴有关，而且雷震是随时可以把怒火往他的身上撒的人。
他更怕将来。
上次，他问雷震，如果我没有放过雷绍刚。而是选择了杀掉，雷震会不会不在救他。
雷震的回答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救。
可是，终究雷震在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还是思考了。
他不是非要雷震爱他爱的不顾一切常理违背天理，丢弃亲情。
因为他也不会的。他会为了敏儿，为了沈益达有些怨雷震。
这种有裂缝的感情，如何能走得长远。
反而，他觉得，他可以和查理斯蒙赫走下去的，一定可以的。
查理斯蒙赫爱他，爱的那么纯然，从不要求回报。
而他想一辈子照顾他，和他说话，唤醒他，过着平淡的生活，就算他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他也愿意照顾一辈子。
“为什么！？为什么！？”雷震抓着莫起轩的肩膀猛烈摇晃着，眼色发红，充满了悲伤的看着莫起轩诉问着。
“雷震。”肩膀被雷震抓得生疼，莫起轩吃疼的去抓雷震的手，想要雷震放开。
“说啊。为什么？！莫起轩，我什么都为你做了，你要翻案，我做了，查理斯蒙赫可以做到的事情我都能做到，他为了不要蔚令的官爵，我为了你不也是不要少校的位置，你凭什么选择他，不要我！！！”雷震似乎没有看到莫起轩疼的蹙眉，越发用力的抓着莫起轩的肩膀，不准他动弹，眼神死死的盯着莫起轩责问着。
莫起轩的力气是敌不过雷震的，于是索性就不挣扎，任雷震发泄完了再说，雷震这种脾气暴躁的人，他真是没法跟他沟通，他就没有失去吗！？没有为雷震放弃他！？
既然爱已经开始相互抱怨，相互指责，真的已经走到了尽头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为什么？！莫起轩我不信你就爱上了那个废人。我雷震哪里比不上他？！”雷震猛地掐住了莫起轩的下巴，想要莫起轩开口说话。他知道莫起轩疼，在咬着牙忍着他，可是他更疼，心疼的滴血，心脏似乎被人捅了一个窟窿一样。空荡荡的疼，他最爱的轩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轩轩，他竟然爱上了别人？他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吗？他很多次丢了莫起轩，让他失踪，这次……轩轩的心已经不在属于他了吗？对他失望了吗！？放弃他了吗！？
“雷震，我无话可说，虽然我跟你在一起，聚聚离离，在一起的日子也没有多久，快乐也不多，但是我不后悔。我们好聚好散吧。”雷震看着莫起轩认真的说道。
雷震看着莫起轩的脸，认真的看着，似乎在最后一次确认莫起轩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可是莫起轩的眼神，表情十分的认真。他知道，除非莫起轩不说，如果他说了，那么一定是认真的。
“莫起轩，你真的很残忍。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你很绝情，你要是决定不跟我在一起，你他妈在我面前掉什么眼泪，在莫旗敏的墓前掉眼泪，让我给你去翻案。你就是利用我是吗！？”雷震冷笑着看着莫起轩嘲讽着，既然莫起轩要背叛他，让他这么痛苦，这么难受，他也不会要莫起轩好受。
莫起轩闭上眼睛，不让那心口的疼痛刺激泪泉，原来，在雷震的眼睛，他的眼泪是那样的，在不爱你的人面前流泪的人，是最愚蠢的，最讽刺的。
猛地睁开眼，莫起轩眼里一片凉，泪收回于心，看着雷震说道，“雷震，第一我在敏儿面前流泪，只为她，不为任何人，第二，没有你雷震，我莫起轩也能翻案，你刑警大队有人了不起吗？我就不能往更高的检察院告，我会忍不住告得更狠，不惜一切代价追捕雷绍刚和霍弛，我交给你。一切你说了算，你却这么认为吗？！算我莫起轩有眼无珠，看错人，好在我清醒的早。”
说完莫起轩用最大的力气，将雷震的手打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看着莫起轩离开，雷震瘫软在地的坐着。
远处一个男人，牵着一个小孩，看着雷震，又看了看离去的莫起轩很久，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将身边的孩子抱了起来。指着远处离开的莫起轩说道。“念轩，看到了吗？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他就是你的爸爸。”
“我们要过去吗？！”那个男人怀里孩子说道。
男人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现在还不行哦。”
“哦。”小孩失望的低头了。
男人抱着孩子离开了。
树林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雷震坐在地上。烦躁痛苦的抓着头发。最后还是快速的爬了起来，向医院的门口走去。
雷震走到了查理斯蒙赫的病房前，果然莫起轩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雷震走了过去，坐在旁边。
可是，莫起轩就像是没有看到雷震一样，默默地盯着那个房间看着。
雷震也忍不住看着那个医院的门，他忍不住想，当时他和查理斯蒙赫一起扑过去救莫起轩的时候，重伤的是他，那么莫起轩会不会这样，为他这样守候，是不是会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第二天，又到了探病的时间，莫起轩走了进去，他竟然没有发现雷震请的护工帮忙了。
这样也好。他和雷震应该段个彻底了。
莫起轩抓起盆和毛巾去打了热水给查理斯蒙赫擦拭身体着。
查理斯蒙赫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动不动，没人任何的反应，如果不是那体温，那还在跳动的心脏，就跟死了一样。
擦拭完了身体。莫起轩坐了下来，握着查理斯蒙赫那瘦了不少的手。
“蒙赫……已经一个多月了。你真的不打算醒过来吗！！？我……我去了你的宿舍，看到了你的日记……”莫起轩将查理斯蒙赫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微笑道，“你应该不会怪我偷看你的日记吧……你真的很傻，为了我放弃那么多。现在还睡着不醒，你不醒，以后……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关心我，懂我……你醒过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