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好的表达,下文改成第三人称,么么哒。
"死了?不!你骗我!不会的!不会的!"素问有些哑然,不假思索的反驳着,她不相信自己的霖儿也会抛下她,可是却抑制不住身子一点点的冰凉。
鬼面人不忍再说什么了,他心如刀绞,身子猛烈颤抖,唯有紧紧抱住眼前脆弱的女子,他恨自己的无助,恨那些伤害女子的所有人,更怜惜女子的遭遇。
"我带你下山,身子要紧!"望着面如死灰的女子,他的心都在滴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霖儿!娘亲给你准备了很多衣裳,你是喜欢红色的,还是绿色,又或者跟你父亲一样喜欢蓝色?你这小坏蛋,娘亲为了生你,受了多少苦,八个月只能躺床上,现在胖成了小猪,你赔!不要再睡了,快看看娘亲!"素问一双水雾眸子那般空洞无光,濛濛的布满血丝,越说到最后越无力,轻快的话语变成了哽咽的哭泣。
纵使自己再不想承认,可事实终究是事实,她的霖儿去了,就这么狠心的走了,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定是在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他,是的!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对不起死去的清绝,自己明明答应过他的,要好好把孩子抚养大,可如今呢?
"夫君!霖儿!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素问撕心裂肺的恸哭起来,望着太阳的方向,紧紧搂住怀中没有一丝生气的婴儿,无边的自责似潮水般将她淹没。
楚恨天走了!紫鸳走了!清绝走了!霖儿走了!所有生命中爱过她,与她爱过的人都去了。
一瞬间,她前所未有的茫然,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雾中,生命的方向扭曲了,她生存的希望一寸寸磨灭了,心痛到麻木。
鬼面人看着眼前的女子停止了哭闹,似一具行尸走肉般定在那里,心如刀割,他宁愿女子哭出来,失去亲人的痛自己历历在目,却没相到她也会重蹈覆辙,自己是个男人都快疯了,何况她只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夫人!你没事吧?"鬼面人声音颤抖的询问着,隐隐有了丝害怕。
素问并没有回答,失去双亲,她的世界已经天昏地暗、荒草遍地,活着只是无尽的痛苦,只有死了才能解脱,是的!她太累了!
鬼面人在拼命的摇晃着她,一种窒息的痛让他前所未有的害怕,突然一抹嫣红的血迹自女子的嘴角流出,映在她苍白似雪的面容上,那般妖娆绝美。
咬舌自尽果然很痛,可都敌不过素问那无边的心痛,心已死,她想化成清风,永远追逐阳光的步伐,奈何灵魂有躯体的牵绊,只有脱去这层皮囊,她才能永远和清绝在一起,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
"你在干什么?傻瓜!傻瓜!我不准你死!"鬼面人身形狠狠颤抖,一滴泪在眸中打转,匆匆点住女子的穴道,止住了女子的进一步摧残。
素问猝不及防的晕死了过去,心虽痛却熬不过躯体的禁锢,鬼面人紧紧抱住她和孩子,御风飞驰,匆匆赶往倚梦楼,一贯镇定自若的他,步伐竟前所未有的慌乱。
"凤九歌!你快出来!"他急促的咆哮着,撞翻了一路的桌椅,置身在寻花问柳的男子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这位大侠!您有何事跟我商量也是一样!"喜娘泰然自若的应对着,笑的八面玲珑,混迹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
"带我见凤九歌!她身子快不行了!"鬼面人坚毅笃定的喊道,声音在颤抖。
喜娘一瞧是熟悉的海棠姑娘,心头一颤,再无阻拦,匆匆带着他们来到凤九歌的房间。
"素素!"看着鬼面人怀中,白成纸人的素问,凤九歌心痛难耐,本想以后再也不见她,将她彻底从记忆中抹去,可看到心爱的人儿憔悴到这般模样,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个女子注定要将他的情锁住一生。
"快救她!"鬼面人匆匆提醒着。
凤九歌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握起她素白的手,号起脉来,妖娆的凤眸里漾开着担忧,终于凝固的眉黛舒展开。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鬼面人匆匆抓起凤九歌的手臂,担忧的问道。
凤九歌一愣,除了素素外,从没有人敢这样碰他,他可全身都是毒,随即心头一痛,他的素素已经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那么多优秀的男子痴心对她,隐隐的,他对这男子的身份猜到了几分。
"她野外产子,失血过多,舌头上的伤口不是太深,幸好阻止的及时,否则再深一寸就真的魂归黄泉了,身子的病养好容易,难就难在心病,若是一直这么郁结,她怕是撑不了几年!"凤九歌眉黛轻蹙,蕴满着曲曲柔肠,曾经那个倚梦楼中调皮可爱的素素,去哪儿了?
"什么?撑不了几年?不会的,我去请御医!他们一定有办法!"鬼面人无助的跌落在地上,身子猛烈的颤抖。
"喜娘!你先出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凤九歌银丝飞舞,妖艳的凤眸暗淡无光,对着一旁独自垂泪的喜娘吩咐道。
她不舍的望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苦命女子,拿着主子递过来的方子,这才缓缓离去。
"你打算瞒她一辈子吗?为什么不告诉她,你的身份?"凤九歌探究性的目光打向他。
"你在说什么?"鬼面人身子轻颤着,目光粘在女子身上并不看他。
"骗她还可以,但是骗不了我!"凤九歌漾开嫣红的唇角,一脸笃定道,凭他多年杀手的判断力,鬼面人那不同寻常的担忧,与这深化的内力,就让他想起记忆中痛恨的男人。
"在下的身份不重要,我知道,你爱她,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她!"鬼面人匆匆别过眼,带着丝祈求道。
"我也想帮,可她心中早已没有我,现在的她,每次都是以同情自责的目光来看我,所以我一直都逃离她,你认为把她丢给我,那些伤痛就能治好吗?她需要的是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凤九歌悲愤交加的目光狠狠凝着他,玉骨冰肌的纤指紧紧攒在一起。
心,痛到窒息,他多么想一个人拥有素素,可是,什么都敌不过眼前这个女子的安危。
"我?不!我怕再次伤害她,我跟她,今生都无缘,她毕竟爱过你,若是连你都帮不了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鬼面人声音悲咽哀鸣,一寸寸的断人心扉。
"楚恨天!够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不顾她?有什么苦衷比素素的命还重要?她那般爱你!"凤九歌狠狠的击了鬼面人一掌,鬼面人并没有躲避,而是稳如雕塑般的定在那里,一抹血迹自嘴角溢出。
"你以为我不想跟她在一起?我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为她而活,只要她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看!"鬼面人痛苦悲愤的拉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一片乌紫,隐隐有一条条闪电般的细线在皮肤下游走。
"这、、难道就是书中所说的无忧血蛊?"凤九歌讶的目瞪口呆,这种有着万蛊之王的霸道之蛊,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传说中,此蛊可以吞噬其他所有的蛊虫,然后在人的身体中不断繁衍,数量多的惊人,被下蛊之人,最终会因为身子亏损而慢慢被蛊虫啃食殆尽。
"没错!所以你明白了吗?我知道她心中还有我,所以就更不敢让她猜透我的身份,给她希望又让她失望,还不如让她以为我死了!"楚恨天苦涩一笑,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过是遇到了几年,却困住了他的一生,本想在有生之年默默的看着她,保护她,谁知道老天会这么折磨她。
"怎么会这样?这蛊不是已经灭绝了吗?"凤九歌妖娆的凤眸瞬间破碎成烟,虽然他一直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可此刻竟有些不舍,他比自己更可怜。
"没什么!这是我自己造下的孽,要不是曾经自私的给素素下连心蛊,也不会有今日!"他自嘲一笑。
那次阴溟山火山爆发后,他随着山石飞了出来,被掩盖在火山灰下,左脸被灼烧,竟是再也恢复不了。
自己被一位怪异的老者所救,老者好像什么都懂,不仅传他五行八卦、功夫、阵法,甚至还有荒谬的锁魂之术,而且那老头说,他一年只能出现一次。
老头帮他暂时抑制连心蛊的疼痛,就消失不见了,所以素问一直感应不到,练习完这些,自己就马不停蹄的前来见素素,谁知她已为人妇了。
看到风清绝那般宠爱素素,他也就放心了,爱一个人不是要成就她吗?这是素素说的,他永远不会忘,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自己就默默看着她,为她扫除一切障碍。
听说南越有一种无忧血蛊,可以吞噬其他一切蛊虫,他不愿素素再承受连心蛊的折磨,瞒着老者偷偷去了越国,义无反顾的种下血蛊,果然体内的连心母蛊被吞噬,素素再也没受到蛊毒的煎熬,自己的身子却一天天饱受折磨,可那又怎样,看到素素开心幸福,他就足够了。
素素的心里还是爱他的,即使嫁给其他男人,她也不曾忘记自己,她房间中挂满着自己曾经随笔的字画,连字迹都学的跟自己一模一样。
他感动!幸福!更多的是心疼,自己多么想好好抱住她,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可是种下无忧血蛊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身不由己了,只有在夜晚给她偷偷下迷香,才敢肆无忌惮的拥吻她,放开热烈的爱意。
看到女子终日郁郁寡欢,他终于下定决心,在女子半梦半醒之际,告诉她好好珍惜眼前人,甚至伴作鬼面人送她来到风清绝身边。
谁会知道他把心爱的女人,推到中了媚药的风清绝怀里,看到他们相拥相吻,那是什么感觉?他只记得,那天自己喝了一晚上的酒,而素素竟成为别人的女人,什么时候自己竟这般懦弱,那个曾经霸道的战神去哪儿了?
可只要看到素素苦涩的脸上重现笑意,他也跟着傻傻的喜悦,每日默默的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恩爱,似乎成了他生命中唯一的乐趣。
他会把风清绝想象成自己,每日为她房间换上怒放的鲜花,为她梳妆画眉,喂她吃着饭菜,带着她共泛五湖之水,看着她与蝶共舞,拥着她同塌而眠、、、!
曾经最厌恶,闺中儿女情长之事,还鄙夷心腹陈龙那般怕妻子,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那不是怕,而是深深的爱。
知道她有了孩子,他有了丝落寞,更多的则是欣慰,这只慵懒的小猫终于当娘亲了,什么时候她也给自己生一个宝宝?
风清绝死后,女子伤心欲绝,整日默默的端坐在阳光下,可她却不知,自己正站在她的身后痴痴的凝着她的背影,在她含泪而眠的时候偷偷的拥抱她,隔着隆起的小腹,静静听着胎儿的反映。
可是自己竟连默默保护她都做不到,昨天体内的蛊毒泛滥,他正打坐调息,只感觉一丝不好的预感传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到风家。
谁知道还是晚了,那群畜牲竟拿那么粗的棍子,打在素素怀着孩子的身上,她身下嫣红的血迹狠狠刺痛着自己的心。
孩子去了!他明白这个孩子是素素唯一的希望,这一刻自己的世界为之崩塌,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恨天!恨着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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