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郁堂冷着脸昂首走进去。里面的人已经被吓得抖成了一团。
“官官官爷,有何指教?”看着像男主人的那个矮胖中年男人哆哆嗦嗦上前询问。
“你家女儿非礼男人,被人告到官府里去了。现在,我要把她带回去盘问。人呢?”
“叫你平日不要那么色了。你看,不听话,终于惹出事了吧?”胖妞的妈把身后的胖妞捉住来打了几下,对司马郁堂赔笑,“官爷,能不能私了?苦主是谁?我们亲自上门道歉。”
“钟馗。”
钟馗正溜到众人身后,悄悄拿起桌上的瓜子扔在嘴里。听见司马郁堂猛地喊他,吓得差点喷了出来。
“苦主是钟馗,胖妞自己也该有印象。”
胖妞开始哭,像只蚊子一样哼哼哼:“是他自己跟我要胭脂的。明明他是自愿,如何又去告我?”
“你跟我回官府后,自己跟钟馗对质去吧。”
专业坑友一百年。钟馗强忍着冲出去揪住司马郁堂再打一架的冲动,默默起身。
司马郁堂已经不由分说,铐住胖妞就走。
胖妞一家哭爹喊娘,甚是凄惨。
梁柔儿一见很是不忍,安慰胖妞:“莫怕,你若老老实实配合,一会儿就送你回来。”
胖妞嚎啕大哭:“要是要我负责,我就住在他家,不回来了。”
呵呵,你巴不得吧?
司马郁堂憋着笑,冷脸默默转开头。
钟馗一溜烟地跑回去,到了医馆外才现身,进去坐在表情惊愕的大夫面前,依旧扶额。
他的气还没有喘匀,司马郁堂他们就进来了。胖妞被蒙住眼睛,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看着好笑又可怜。
钟馗假装表情错愕地站起来让了座。梁柔儿快步走过来,朝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对大夫低声说:“别出声,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你只管把脉。”
把胖妞领到椅子边,司马郁堂冷冷说:“坐下。”
胖妞被吓得一哆嗦,脚一软就跪下了,一边说一边哭:“要上刑吗?不用了。我都招了,我确实当众非礼了钟馗,不过他很享受,半夜还要找我来再续前缘,不过我睡着了,他才没得逞。”
梁柔儿瞪大了眼睛看着钟馗。
没想到胖妞还有残存的记忆。钟馗百口莫辩,气急败坏指着胖妞一脸声地说:“胡说八道,给我掌嘴,上老虎凳,夹断她手指。”
胖妞吓得一边叫一边哭。
梁柔儿按住钟馗。大夫不知所以,表情呆愣。
司马郁堂哭笑不得,把胖妞拉起来,按在椅子上。
“啊,要上老虎凳吗。我肉虽然厚,不禁打。我都说了不管他主动,还是我主动,我都愿意对他负责了。还要打我吗?大人冤枉啊。”胖妞一边叫一边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想要寻找司马郁堂的下落。
司马郁堂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按在桌上。
“啊啊啊!!要剁手吗?我没摸他,真的。我就亲了一下,虽然他嘴巴好甜。我只亲了一下……”
胖妞叫得跟杀猪一样。
钟馗越发暴躁,撸袖子想要站起来打人。
司马郁堂忽然冷冷说:“谁再敢乱动,我毁她(他)的容。”
钟馗和胖妞都瞬间安静下来了。
司马郁堂朝大夫递了个眼色,大夫才如梦方醒,伸手搭在了胖妞的手腕上。
胖妞哆嗦了一下,然后侧耳细听了一下,才试探着问:“是大夫?没听说过上刑前还要看病的。”
大夫缩回了手,朝司马郁堂点了点头。
司马郁堂对胖妞连哄带吓:“苦主看你认罪态度良好,决定不予追究了。我现在送你回去。今天的事,你不准说出去。不然我就把你弄回来接着上刑。”
胖妞忙不迭点头:“我谁也不说。”
她被扶着站起来走出去几步,忽然又回头:“等等,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你们连刀都省了。”
“没有。”司马郁堂含糊地回答。他的耐心也要耗尽了。
“绝对是。不然我怎么天天听见有好听声音在耳边叫我的名字。”胖妞又开始哭。
“叫你的是男人还是女人。”钟馗忽然想起这个问题,问胖妞。
胖妞一边擤鼻涕一边说:“你告诉我得了什么病,我就告诉你是什么声音叫我。”
“你告诉我是什么声音叫你,我就告你你得了什么病。”钟馗狂躁地揪着头发。
“好吧。那个声音好奇怪,像男人,又像女人,但是很好听。光听声音,我就想嫁给他了。”胖妞的脸红了红,有接着问,“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钟馗冲大夫直摆手。司马郁堂看热闹不嫌事大,退了一下大夫:“实话实说。”
大夫只能说:“姑娘跟他们的脉象一样,都是有喜了。”
胖妞呆楞了片刻忽然狂笑:“啊哈,啊哈,啊哈哈。我有喜了。钟馗你在哪儿?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别躲着。”
钟馗忍无可忍,走过去对着她脖子后面就是一掌。
胖妞立刻身子一软,像滩泥一样躺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弄晕她?”司马郁堂皱眉问。
“我受不了了。”钟馗忿忿地回答。
“你让她醒着自己走回去多好。现在谁把她这一百几十斤肉弄回去?”
“嘶,忘了。”钟馗痛苦的倒吸冷气。
司马郁堂死活不肯扛胖妞。棉花糖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钟馗最后只能自己扛着胖妞把钟馗送回去。
钟馗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一步一栽,仿佛随时都会被压垮。
帮他扶着胖妞的梁柔儿不忍地问:“你行不行啊,为什么不用法术。”
“法术,不能,乱用。”钟馗喘着气,断断续续回答。
“哧,真没有用,才几步路汗水就多成这样。要是以后你的新娘子比胖妞还胖,你怎么弄下轿?”梁柔儿像是打趣其实是在借机试探。
“没关系,我就不会有新娘。”
梁柔儿心里一沉,顺手把钟馗一推:“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