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境。
州牧府。
州牧徐长卿、守将胡蛮、玉鼎阁刑元台。
这三位豫州的大佬齐聚一堂,个个脸色难看。
“已经收到确切消息了,通向滇州的云船之所以被扣押,是因为有人在船上杀了飞龙山圣主的儿子白启辰。”徐长卿苦着一张脸,“船是从我们豫州发的,所以极有可能是豫州境的人干的。”
刑元台脸色也极难看:“云船虽被飞龙山扣押,但我还是托人先打听了一些消息,命案发生在云船三层,居说杀飞龙山少主的是个紫金卡贵宾。”
“那可查清是谁了?”
胡蛮性子比较急,寻问道:“那可查清是谁了吗?飞龙山可是我们大夏王朝的四大圣宗之一,其实力雄厚,远非我们能够比的,若哪天飞龙山圣主真来责问我们,我们却答不上来,怕是要遭殃的。”
“当天登船的,都查过了,这个人居说是从普通购票窗口办的手续,是个少年。”刑元台的脸像张白纸,惨白惨白的。
“少年?这豫州境,就算是昔日的五大家族,也鲜少有人能得你们玉鼎阁的紫金卡吧,又何况一个少年?刑老,你可知那少年是谁吗?”胡蛮问。
“莫非,是山上那位?”徐长卿陡然想到了杨修。
刑元台叹了口气,极艰难地点了点头,“可能性非常大。”
“山上那位!”胡蛮很快便明白他们在说谁了。
“那现在怎么办?”徐长卿也跟着叹了口气。
飞龙山圣宗势力庞大,关键是武力雄厚。
这件事如果对方真要追责,他这个做州牧的,怕都跑不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虽有责任,但关系毕竟也不大,另外我听闻飞龙山圣主已经亲自出山,去缉拿凶手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刑元台说道。
随即他又问:“山上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有,动静大着呢。”徐长卿心情不太好,不满地说道:“赵李吴三家势微后,叶家崛起速度很快,这段时间叶逍联络了很多知名工匠,又购建了许多的在材料,在山上大肆修建呢。”
“飞龙山圣主都出手了,山上那位恐怕是凶多吉少,修建再漂亮又如何,到头来,只怕要在飞龙山的怒火中,化作烟云,不复存在。”刑元台叹了口气。
在他们眼中,飞龙山圣宗,在整个大夏王朝,那是仅次于朝廷的存在。
这样的庞然大物,又岂是山中少年能够得罪的。
大夏王朝。
皇城深处。
一座星台之上,身穿星月长袍的柔弱文士,观望着浩瀚星空,忽地凝神起来。
“莹莹火光,离离乱祸。”
“荧惑大明,此乃凶兆。”
文士察觉到天星异常,立即召集了部下进行推演。
此番一推演,他原来就凝重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
“大人,这?”
“今晚推演之象,任何人不得泄密,违令者,斩!”
文士一挥袖袍,旋即踏步而出星台,径直向着皇城最深处的“长生殿”而去。
皇城中心,长生殿。
“陛下,观星台张牧大人求见。”
“张牧?”
美眸轻转、仙姿玉色。
长生殿的龙榻之上,当世女皇“夏竹筠”目光清冷,淡然开口:“宣。”
“是。”
女侍离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身着星月长袍文士张牧便走了进来。
“陛下。”
张牧没有抬头去看女皇,实际上若非却有紧急之事,他甚至都不愿踏进这长生殿。
毕竟这是女皇休息的地方。
而此时女皇,身着紫金长袍,头戴凤冠,虽略有慵懒地斜倚在龙榻之上,但她那高贵典雅的气质,霸气绝伦、清冷如冰的眼神,却是让得张牧始终垂头不敢正视。
“张卿可有重要事务?”女皇问。
“陛下,刚臣夜观星象,发现萤惑大明,随即臣推演大夏气运,发现大夏气运前所未有的缥缈不定。”
张牧想到以前大夏的气运,再想到现在的气运,叹了口气道:“以前大夏气运尽数集于陛下一身,而如今气运,却尽数围绕一人在转动。”
“那人是谁?”女皇在龙榻上坐直了身体。
她虽是皇族,但依旧是一介女流,本不该她来当这个大夏皇帝的。
奈何,先有祖训在上,大夏皇帝不能连任百年,数位皇族贤者,皆已连任百年退去。
另外再加上仙武盟数次向大夏施压,暗示大夏皇朝立她夏竹筠为皇。
所以,这泱泱大夏王朝,便诞生了一位女皇。
夏竹筠知道,仙武盟立挺她的背后,并非看好她的治国才能,也非认为她比这一代的几位皇子都强。
这一切一切的背后,只因仙武盟那位绝艳千年,有着沧澜大陆第一人之称的那位,想让她为皇。
仅此而已。
所以,当张牧提及,大夏国运,绕一人在转动之时,女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仙武盟的那个人。
“陛下,不是仙武盟的人,此人我虽看不清,但应属我大夏之人。”
张牧回忆着推演的结果。
“另外,我刚收到万里急报,大夏西南部边境玉龙雪山之中镇压的那个魔头,就在不久前,临世了。”
“梦魇!”
女皇一下子站了起来,“有雅一族镇压他三千年,还没把他镇杀?”
“梦魇非寻常邪魔,很难杀死,此番出世,只怕又会在大陆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张牧满脸忧色。
“三千年前的那场浩劫,虽让得大陆上的强者尽数泯灭,但这三千年时间,大陆各方势力,又诞生了不少的惊才绝艳之辈,而且还有仙武盟在,就算梦魇临世,也不足为惧了。”
相较于梦魇,女皇更为担忧的显然是大夏的国运。
北荒。
归祖山。
空间涟漪一阵波动。
杨修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凭空出现。
由于他刻意掩饰了气息,在这剑域之中,倒也没有人发现他的归来。
于是他就那样随手召了一块白云,平躺在半空中,饶有兴致地观察起归祖山这一个礼拜的变化。
短短七天的时间,他经历了很多,归祖山变化同样巨大。
原本山顶的破庙已被拆除,按着他图纸搭建的楼阁,已经完成了地基改造,初现规模。
半山腰及山脚处,一座座亭台,一座座别院,十多项工程同时开工,数千工人,大汗淋漓、热火朝天。
叶逍做为总监工,与十几个工程师正在讨论着改造的细节,时不时地指指这,点点那,看起来倒还像那么回事。
这一番热火朝天、好不气派的景象,让杨修还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是还不待他高兴,忽地山顶处的一个被掘开的小土包让他瞳孔一缩。
“靠,老头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