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四年二月,征北将军赵云给河内郡留下了一万轻骑兵、一万步兵,命马超、孙乾二人守护河内郡,以防冀州兵马的进犯。而赵云自己则和庞德、吴懿、黄权等人统兵八万,北进并州,拉开了并州收复战的序幕。与此同时,身处凉州金城的张郃也派魏延统帅兵马三万,东出安定郡,向北地郡进军,与赵云一同夹攻并州的白波军、南匈奴两股势力。
亮剑四年二月十日,赵云的八万大军一路直进并州,到达了并州东南的上党郡。但就在距离上党郡城只有二十多里的时候,前方探马突然来报,说上党郡城中正有一批白波军守护,想要阻挡朝廷军马的进驻。
赵云一听上党城中竟然有白波军守护,不由得眉头一皱,心想从此前几年的探报中得知,这白波军根本就没有占领城池的习惯。除了他们的大本营阴馆、汪陶、剧阳一带,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久驻哪座城市的呢。现在这白波军已经进入了上党城,难道他们想要据城而守,和朝廷的大军一城一城、一地一地的争夺地盘吗?要是这样的话,这并州战役恐怕就要比预想的麻烦多了。想到这里,赵云当即就下达了军令,全军进逼上党城下,看看这白波军到底在闹什么玄虚。
当日下午,在赵云的兵马又行进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上党郡城之下。这时赵云看到上党城头的情形,差点一下笑了起来。在所有汉军的眼中见到,上党城头站立了不少白波军,他们有的手持木棍,有的手持锄头,有的甚至还拿着一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好像要作法的样子。
此时的赵云竟然有种错觉,难道自己是回到了八九年前,回到黄巾军兴兵作乱的时候了吗?按说这白波军也出现不少年了,他们一直和黑山军号称北方的两股乱匪,但没想到这白波军的武器还这么差劲。难道他们以为凭借手中的木棍、锄头之类的东西,就能够抵抗朝廷的大军了吗?
看到这种情形,赵云干脆连让队伍休整都不休整了,直接就命令吴懿统兵上前,直接就开始攻城了。
随着吴懿军令传出,汉军的弓弩营开始向上党城头压去。当汉军的弓弩手走到距离城墙五十丈的时候,城头上只有稀疏的几支羽箭射了下来。此时赵云打眼一看就知道,这些羽箭并不是什么正规的弓弩箭矢,而是一些类似于打鸟、射兔子时用的箭。这些羽箭不但准头不够,而且射程还近,即使是有个别的箭射到了汉军的弓弩营中,也直接让盾牌兵给格挡开了,根本对汉军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弓弩营准备,仰射三轮,放!”随着吴懿的一声大喝传来,汉军的弓弩也射了出来。
此时汉军的箭矢完全与白波军不同,只见汉军两千名弓弩手一轮齐射,竟然射出了上万支的弩箭。而这上万支弩箭一旦射出,就准确地直奔城墙上的白波军而去。这些土老帽似的白波军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汉军的弩箭射上城头的时候,这些白波军要么吓得四散而逃,要么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紧接着就被钉成了刺猬。而当汉军的三轮弩箭过后,只见上党城墙上竟然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只留下了几杆歪七扭八的旗帜。只有它们似乎还想证明着,这里曾经是白波军的地盘。
当看到城头上完全空了之后,赵云立刻就命令步兵架着云梯冲了上去。本来这一次赵云出征并州,军中所带的攻城器械并不多,只有四五架投石车、二十多架云梯。这些大型器械不但携带困难,而且很容易在运输过程中损坏,所以赵云是打算碰到攻城的时候,再现场制作的。可是现在看到攻击上党城的时机不容错过,赵云就直接命令把军中所有的云梯都竖了起来,让汉军的士卒先冲上城头再说。
此时吴懿看到赵云已经命令登城了,就把弓弩营交给了所属的都尉统领,他自己也手持着钢刀,向城头攀援而去。
随着汉军如狼似虎地登上了城头,那些还活着的白波军只是刚刚与汉军接触了一下,就纷纷溃散而去了。这些白波军就像是从来没打过仗一样,当看到汉军的钢刀出鞘、士卒排成军阵冲杀过来的时候,他们本能的就开始害怕了。而当他们又看到,有几个冲杀上去的白波军居然被一刀砍死,鲜血溅满城头的时候,甚至有的白波军都吓到腿软了。这次汉军登上城头的虽然只有两百多人,但直接就把上千白波军给吓了回去,没费多少力气就占领了上党的城头阵地。
当吴懿看到这些白波军如此没用之后,只留下了五十人守护城头的云梯,就带着其他的汉军从城墙上杀入了城中。而随着吴懿这一百多个汉军一经进入城中,城内的白波军立刻纷乱四起、哭号不断,吴懿还没率军冲杀几个回合呢,有的白波军就已经向城门处逃窜了。看他们的样子,竟然是想打开城门,准备逃跑了。
“吱嘎嘎~”此时上党城的北门已经打开,无数白波军就像是四散的鸭子一样,向城门外涌去。好在赵云知道他们是盘踞并州多年的白波军,否则的话,赵云真能把他们当成一群难民了。
“庞德何在?”这时赵云突然冷喝一声。
“末将在!”庞德立刻拍马上前,来到了赵云的身前。
赵云眉头一皱,冷声说道:“你现在统帅五千骑兵,从北门逆向杀进去!不必留情,给我把这些白波军都堵在城里面。”
“喏!骑兵的兄弟们,跟我出击!”随着庞德大喝一声,直接就带着五千骑兵逆向冲进了白波军中。
此时汉军骑兵的长刀已经出鞘,当这些千锤百炼的兵刃向白波军中砍去的时候,立刻就是肢体乱飞、惨叫不断。在庞德率军一轮冲击之后,这些冲出上党城的白波军竟然一下就被杀死了一大半,而其余的白波军看到汉军竟然大开杀戒了,立刻就吓得调头跑回了城中。庞德的骑兵仅仅一轮冲击,就又把这些白波军给赶了回去。
这时赵云看到庞德不辱使命,已经把白波军赶回了城中,就立刻命令三名校尉挥军而上,堵住了另外三面的城门。赵云已经是打算要把这些白波军全体擒获,不放跑一个了。
随着更多的士兵攀上城头,加入到吴懿的步兵阵营之中,吴懿率军在城内左冲右突,已经砍杀了两千多名白波军。现在汉军已经把上党城四面围困,在城里还有吴懿不断突袭,这些白波军的士气已经降低到了冰点。而就在汉军杀入上党城仅仅一刻钟后,随着吴懿一声“投降不杀”的命令出口,剩余一万多名的白波军就全部蹲在了地上。这座被白波军占领的郡城上党,汉军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到,就给直接占领了。
而后,汉军开始进城缴获武器,围禁白波军,并进一步查点城中的物资。当汉军在城中略一查点之后,才发现这上党城已经基本算是一座空城了,不但城里没有什么粮食、物资,就连百姓都少得可怜,只有几千人的样子了。这些百姓的数量可比入城的白波军还要少了。也许是这上党被白波军给祸害太多次了,原来城中的居民要么是被乱军给杀死了,要么就是逃难去了别的地方。
就在上党城的情况被清点得差不多的时候,庞德已经推着一个白波军走到了赵云的眼前。此时庞德对赵云说道:“将军,刚才在查点白波降军的时候,我发现他神色异常,而且周围的白波军都对他非常恭敬。想来他是这批白波军中的头领。”
此时赵云上下打量了这个白波军一下,果然发现他人与其他的白波军不同。他不但衣着华丽,甚至衣服外面还套着一件软甲,这在缺少兵器的白波军中确实不多见。赵云冷眼盯了这个白波军一眼,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白波军中是什么职司?”
这个白波军眼睛骨碌一转,看到周围全身盯着自己的眼睛后,就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叫胡才,是白波军中的白波帅!”
“白波帅?”这个胡才一说出他的官职之后,庞德都有些乐了,随手就拍了这个胡才的后脑勺一下,说道:“你小子的官职不低啊!你说你是白波帅,那是不是所有的白波军都归你统领啊?”
“不,不是这个样子的!”胡才赶紧说道:“在我们白波军中,凡是能够统兵的将领都叫白波帅,我只是其中之一。”
“其中之一?”赵云看了胡才一眼,就问道:“那在你们白波军中,像你这样的白波帅还有几个?”
“除了白波大帅郭太之外,还有李乐、韩暹和张杨。要是加上我的话,一共是四个白波帅!”胡才小声的说道。
“四个白波帅?”赵云又问道:“这几个白波帅手下的士卒也像你一样吗?就拿着这些竹竿、锄头之类的东西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