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去的一路走走停停,来的时候是司徒天宇照顾着柳毅尘,而回去的路却是柳毅尘照顾司徒天宇。
柳毅尘怕行程太快,不利于司徒天宇的休息,便减慢了速度。他还严格地按照成小太医给的药方给司徒天宇煮药喝,一顿不少。所以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在城里的客栈住或者是驿站休息,有时候实在没有城镇,便在村落中借住。
司徒天宇也一直在关注柳毅尘的身体变化,瞧着他的确是比之前好多了,这赶路时分明显能感觉到他心不跳气不喘,可以坚持得住,不像以前需要时不时地睡上一觉休息休息。
并且,为了不让柳毅尘整天盯着自己喝药,吃药膳,休息之类的,司徒天宇想将自家的内功心法教给了柳毅尘。柳毅尘倒是拒绝了,他拿了柳家祖传的柳言心法来练。司徒天宇看了看柳毅尘写下的柳言心法前面的内容,觉得比自己的合适,毕竟柳言心法属于比较温和的心法,更加适合柳毅尘目前的身体状况。
柳毅尘以前虽然不能练习柳言心法,但是也是仔细研究过的,算得上比较熟悉。司徒天宇便为他梳理了那柳言心法,指出了一些要点,让柳毅尘练了起来,好让自己喘口气,柳毅尘之前盯得太紧了,自己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再者,柳毅尘练了内功心法,到时候自己再教一些武功的招势,好得给自己一些自保的能力。柳毅尘也是想到这个问题,自己以前的身体,并不能练习任何内功心法,如今可以了,自然不能错过,也是急急忙忙地开始了练习,希望还来得及。
司徒天宇对柳毅尘的进步很是满意,柳毅尘又是个好学的,且根骨奇佳,练起来事半功倍,司徒天宇便时时指点他。柳毅尘的这个年纪开始练武,还不算很晚,照现在的速度,以后柳毅尘也能在江湖之上有一席之地。
于是,这样一路便快不起来,所以当司徒天宇与柳毅尘一伙人赶回到洛城,正好掐在柳毅尘的生辰前夕。
快午膳时分,司徒天宇才送了柳毅尘到了柳家家门口。司徒天宇原本不打算进去的,只是在门口遇到了正巧带着自家妻儿的柳毅玄,他极力让司徒天宇进去瞧瞧自己刚满月不久的儿子柳宁炎。
如今的司徒天宇自然是拉不过柳毅玄的,被他一拖直接进了柳府,司徒天宇差一点被带倒。柳毅玄急忙扶住司徒天宇,放开后,看着自己的手十分惊讶。柳毅尘原本已经走进了家门,只是看到自家二哥正拉扯着司徒天宇,急忙跑来。
“天宇,你没事吗?”柳毅尘很是紧张地问到,他怕自家二哥那个有些鲁莽的动作会伤了司徒天宇。
司徒天宇摇了摇头,想着既然都进来了,不见柳家伯父伯母怕是不好,于是摸了摸柳毅尘的头,“看起来,我还是要去见一见伯父伯母,不然你二哥也不放我走了。”说着,将手递给了柳毅尘,柳毅尘搂住司徒天宇,给了些支撑。
柳毅尘心里略略埋怨自家二哥的迷糊性子,天宇看着有些累,自己才没让他进了柳府来,如今都进来了,也不好再出去,便想赶快带司徒天宇去前院见了父母亲,便可以坐下稍作休息。
柳毅玄瞧着这反过来的情况,更是讶异,这柳毅尘分明是把司徒天宇当成是病人一般的照顾,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嘛?直到柳毅玄的妻子岳宓箐问他,司徒天宇的头发怎么是灰色的,才反应过来,看起来司徒天宇真的是虚弱了很多。
柳毅尘刚进到自家前厅,柳晨风便让他下跪接了一道圣旨。这旨意是说,惠帝封了柳毅尘为绝尘郡王,这等级只比王爷低了一个。圣旨上说,因为柳毅尘的颜色绝尘,气质清丽,天上人间难得一见。这主意还是皇后想出来的呢。在场的人,除了司徒天宇全都下了跪,其他人也不敢招呼他下跪。
而后,柳晨风带着众人,突然向司徒天宇行礼,司徒天宇怎么会让他真的这么做,急忙托起柳晨风,阻止道:“伯父,这是做什么?”
柳晨风想司徒天宇应该还没有回去过司徒府上,于是跟他解释,因为他是被封了王爷,赐了宇王的称号,见帝君可以不下跪,当然柳毅尘的旨意也是如此。所以,柳晨风才会想跟司徒天宇行礼,对着自己儿子柳毅尘也是,不过到底都没有成功,并且司徒天宇和柳毅尘都说了以后不许行礼,不然折煞了两人。
关于这圣旨的事,司徒天宇皱了眉头,想到之前皇后说的柳毅尘绝色之事,看起来是这夫妻俩在搞事。司徒天宇略略叹了口气,也难怪惠帝在自己离开前,笑得很是得意,说什么回洛城有惊喜在。
“我就说,即使小尘儿变成郡王了,人是不会变的嘛,老是行礼的都麻烦。”柳毅玄抱怨着。
“给我闭嘴。”柳晨风训道:“你都这么大了,儿子都有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箐儿啊,你好好管着他。若是他不服,你尽管来找我,看我不打了他的腿。”
“是,父亲。”岳宓箐笑眯眯地回答着,手里抱着柳宁炎,轻轻拍着,那小家伙是个安静的,这么吵闹,还是睡得安稳。都顾不上柳毅玄的哀怨之色。
几人都喝了茶,柳毅尘却阻止了司徒天宇端起茶杯的手,关注着司徒天宇的神色有些疲累,给他倒了他让须引准备的药茶给司徒天宇喝下。
“天宇,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柳顾氏瞧着柳毅尘照顾司徒天宇熟练的样子,想着这里面怕是有信中没有提过的事。
司徒天宇微微一下,阻止了柳毅尘的自责,“我没事,只是失了点元气,太医说补一补就会好的。”
众人见司徒天宇不想多说,也不好问,想着回头问问柳毅尘便知道了。司徒天宇坐了一盏茶的功夫,柳晨风便放了他回去,主要是看着他精神不济的样子,也是心疼。司徒天宇便辞别了众人回去了家中。
待司徒天宇离开,柳顾氏便追问了柳毅尘近期的事情。柳毅尘便能将司徒天宇为了他的宁心丸,以自己的血做了药引的事。那失掉的每一滴圣灵血,都是包含了司徒天宇的精气,所以他才会大失元气,一夜白了一般的头。那时候司徒天宇几乎站不起来,只能靠着喝汤汤水水养着。如今才好了一些。
柳毅尘说着,抱着柳顾氏哭了出来,“娘,如果不是为了我,天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乖,我可怜的孩子们,没事了,他很快就会好了。”柳顾氏安慰着,也是心疼司徒天宇。岳宓箐更是羡慕司徒天宇可以为了柳毅尘,不顾自己的性命。
柳毅玄却嘀咕上了,“白头,我倒是觉得这家伙一头灰发,看着没什么异样,更加帅气了,好羡慕啊!”这话被众人听了,柳晨风给了他一记。柳毅尘倒是笑了出来,心里更加坚定,要将司徒天宇的头发补回来。
不过,柳顾氏与柳晨风听说了新的药方,自然是要问柳毅尘的身体状况。
“我虽跟着药方上的方法吃了那药,不过太医说效果是看不出来的,不过……”柳毅尘一顿,“我现在可以练武了,而且很快。身上也觉得比以前爽气了许多。”众人的心跟着一起一落的,听柳毅尘这么说,都认定这心疾之症是好了。
司徒天宇回到家中,其父并没有回来,他吃完午膳便回了自己的房里休息了片刻,便开始整理了洛城的各项事务,打探各种消息。
用过晚膳,司徒天宇的父亲司徒赋才刚应酬完,回到了家中。
司徒赋一眼看到司徒天宇,便是问:“身体怎么样了,你的头发怎么回事?”他一眼便能看出了,司徒天宇的身体状况不佳,又是顶着那一头灰发。司徒天宇回的自然是没事。
“我有些后悔答应你和柳家那小孩的婚事了。”司徒赋觉着自家儿子自从跟那柳毅尘一起之后,状况很多,似乎常常受伤。
“父亲,已经来不及了,除非你想抗旨不尊。”司徒天宇笑了笑说道,并不把司徒赋的话当回事儿。
司徒赋自然也是知道的,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司徒赋关心着司徒天宇的身体,他暂时请不到神医之类的人,便将济世药馆的张泽天大夫请到了家中,为司徒天宇看病。
张泽天看过之后,有些惊讶司徒天宇身体的虚弱,不过也只说了需要进补。他看了司徒天宇手中那一份柳毅尘抄写的药方,便是成小太医给的那份,觉得精妙地很,便说了只需要按着那一堆的药方来便可以了。
司徒天宇也是很严格地照着药方吃药,也吃了不少的药茶和药膳,便是为了自己三个月之后,与柳毅尘成婚养足了精神。毕竟,惠帝的圣旨上写的便是柳毅尘满十七岁之后的三个月完婚,对此司徒天宇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