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我要跟你合作的原因，也能跟你合作的原因。对于一个有底线原则的人，光明终究会一直照耀着他，黑暗最终无法侵蚀和吞噬。”黄侃看着周至善的额头上又在冒汗，却止不住有些奇怪。
但不管怎样，周至善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在黑暗和光明间如之前的京畿道兵备使大人朱桦，选择了光明最为最后的归宿。
黄侃之所以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出得起价也正是因为朱桦，倒不是慷他人之慨，而是该花就花。朱桦最终选择光明，给到他的银子多得离谱，几辈子都花不完。
不过这是机密，黄侃不会说出来，那是今后要办大事用的。他将在天神的指引下组建起强大的光明远征军，这需要巨大的开销。这是以后的事，光明之神还没有给到这样的指引。
但是他等待着这一天，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具体什么时候不知道。那一百多万两帮助安老三复国的都还没有用完，如今也入了国库，他可是一个麻钱也没有到手。用的都做出了公示，账目清清楚楚。
出价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是他自己的钱，他远不止这些钱。一些是老安在世时的各种钱物打赏，一些是养父留给他的，更多的一些是跟翰林院使鲁星汉合作赚的。他是天才名声响亮，作诗填词写文章，鲁星汉抄写后拿去炒作竞拍。
这十几年来从这上面赚的真的是输钱收到手发酸，一点不假。没办法，财源滚滚来关门都挡不住。赚了到底有多少他不清楚，反正不差钱。
“六座辛苦了，请帮我查一下周至善府邸前主人资料，我要周大人当初经手这个阔佬案件的卷宗。”回到御史台后，黄侃立即将六座御史柳影影叫了来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大人，这几天也一直在研究他。”柳影影的脸色似乎越来越因为过度操劳而变得苍白不堪，人虽然依旧精神，但掩盖不住憔悴之气。
一听柳影影这么说，黄侃似乎显得不怎么着急了，感慨一声后道：“六座的确是我们御史台的劳模啊！心细如发不算，还能懂得随时跟进案件，这完全超出了你的工作职责，令人钦佩万分。”干脆叫柳影影坐下来先喝喝茶，听听聊聊所得。
“大人选取周至善作为突破口我恐怕有些谨慎保留的意见，是否方向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柳影影没有坐下，而是站着道。
突然她发现黄侃院使办公室角落的一盆兰花打了花苞，墨绿的枝叶丛中，白翠的花苞显得十分抢眼，于是带着惊喜快步走了过去，俯身在那蹲着了不动。
“大人！兰花要开了，花骨朵相当不错。”柳影影侧身微笑着道。
“哦？我看看。”黄侃三步并着两步过去，也蹲在旁边，仔细端详起来，不过有点闹不明白了。“这么寒冷的天，这兰花……”
“嗯，这是我经常负责照看的结果，不要问天气寒冷的事，你这里室内我是经常来生火的，在大人没回来时，它就跟我办公室里的在一起享受着温暖了。”柳影影哈哈笑了起来。
黄侃愣了一下，这些花花草草的他原本并不喜欢，不过柳影影进入御史台后，这里就改变了，几乎每个办公室里都多了一道生命之色。她六座的人负责经常浇水照看，想不到不经意间，屋角的这株兰花竟然给了人莫大的惊喜。
“怎么样，小黄，不，老黄，不，黄大人！”柳影影一时兴奋叫错了称呼，不停改了两次才纠正过来觉得不那么尴尬了。
黄侃倒很乐意被柳影影叫老黄，不过这在御史台衙门有点不够严肃，毕竟他们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凡事都有讲究，尤其在称呼上不能乱了分寸。
“六座，我有点不大记得了，你这盆兰花你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端详研究欣赏了好一阵后，黄侃似乎有些歉意，毕竟从来都没有留意过它的存在。
“那我也不记得了！大人，我们总不能一直都扑在公务上，要劳逸结合，陶冶情操啊！多花点时间在它们身上，关注它们的每一点变化，这样，生活也更精彩和乐趣多一点是不是？”柳影影有些责怪起黄侃的不用心来道。
黄侃呵呵一声笑道：“六座说的没错，我诚心接受批评指教！的确什么都用心一点，生活也才更精彩一点。栽花种草，修桥铺路，泡一壶好茶，看一本好书，处处都是生活的美好。向圣女学习，圣女公务繁忙还不忘这般陶冶情操的确难得！”
柳影影淡淡一笑后道：“我反正是上了你们的这贼船后亏大了，收入与付出严重不对等。我再干两年帮你把这安国的吏治清明后就辞职不干了，然后专心教宗对抗黑暗的事，这样我青春容颜也葆久一些。最近感觉自己苍老很多。”
“给你加钱！每个月我私人出五两银给你如何？”黄侃也觉得对方收入的确是低了些，他们公务员收入本来就低，柳影影又是临时工聘请的就更低。
但柳影影的工作绩效无人能比，她叫叫苦当然也是应该的。她愿意叫苦还好些，表示还打算干下去。否则连苦都不愿叫了就得十头牛也拉不回辞职走人而去。
“六座的工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看在眼里的，要不我跟吏部那边说说，你也干了一年多了，特聘转正？我有这个权限。”黄侃继续蹲在地上，觉得辛苦，于是搬了把椅子过去坐着，一边看欣赏着兰花一边道。
“不！我干是我愿意干，不愿意的是进入编员内，我就继续做我的御史员外郎好了。这样更自由，哪天你不在台上了或者本尊不想干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轻轻地就走。”柳影影也搬了把椅子来坐着在一旁，看着她培植的兰花很开心地道。
黄侃只得感慨良多道：“哎呀老柳啊！你的确硬是有你们柳氏家族的基因啊！像极了你大伯父柳岸烟云，典型的散人。”
“不对，他是十二大散人之首，是散人中的散人。”柳影影纠正着他说。忽然问道：“我大伯父到底怎么样了，他还有没有回来的可能？在你看出来的他表露的意思上。”
黄侃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了，他都改名换姓了，黑玄长老，一心做他的黑暗魔界第一功法强者，回来这里做什么？”
“那倒也是。他在北境外有他的爱人，他还从没那么如此用心地爱过一个人，不惜舍弃一切。我只希望他过得好，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去，也都好几年了，我还记得我送他到城外的那天下着雨。”柳影影神思起来，脸上凝聚着无比的牵挂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