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岳不由就是心中诡异一下。
却知道眼下这一年刘备刚好二十八岁,而古人的二十八岁通常说的却都是周岁,即已经满了二十八岁,实际却是已经二十九岁。
而二十九岁从没有剃过须的刘备,在古代自已完全就是一个油腻大叔,一眼看去就仿佛已经有了四十岁,却是一点都不夸张。
并且二十九岁还没有成亲,同样可看出其家境的寒薄。
那么堂堂汉室宗亲之后,究竟得什么样的极品,才能沦落到家室寒薄?竟然到二十九岁都没有一个女人能看上,没有能成亲,而一事无成,靠贩屦织席为生?
单只以其汉室宗亲的身份,难道就不能到官府谋一职?结果却沦落到贩屦织席为生,又说明什么?
以前孙岳不觉得《三国演义》会是关联洪荒的世界,所以从没有去想过,眼下亲身出现在这个世界,才不由发现问题。
至于张飞,同样明显不可能是恰巧路过!
却是自我介绍的也太详细了点,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就在郡城),颇有庄田,卖酒屠猪(可谓我有家产钱财),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
但称呼一个贩屦织席的村夫为‘公’,显然便说明其货是知道刘备的,是专门奔刘备而来的。
更先一句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又说明什么?说明其同样不是没与国家出力?却跑到涿县的楼桑村来干什么?
其堂堂一个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可谓大户家的家主老爷,没事亲身跑到死角旮旯的楼桑村来干什么?难道是亲自来收猪的?
又为什么不参军,不与国家出力?却跑到楼桑村来,称呼一个贩屦织席的村夫为公,详细报上姓名住址,我有田产钱财,专好截教天下豪杰?
却是只有亲身处在这个世界,却才能看懂历史上的人物,显然张飞正是抱的奇货可居的态度!不参军与国家出力,却跑到楼桑村来干什么?
于是孙岳也是忍不住新奇,表面不动声色淡淡一礼道:“某姓孙名岳,这是我夫人柳氏,我夫妻二人游历世界至此,看此庄淳朴,故此过来一观。”
终于油腻仿佛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也一礼道:“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
瞬间话音落下,这次不等张飞开口,孙岳便抢先一拱手激动道:“原来是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民住楼桑的玄德公!
久仰,久仰,我夫妻二人却是早听闻公之大名,故此慕名游历而来,不想这就是公所住的楼桑村。
不知公本为汉室宗亲,又何故如此心高性傲,落得如此田地?”
结果一句话落下,终于刘备眼神微不可察一动,却也是一真正的智慧之辈,瞬间便听出张飞的‘来意’,明显是奔自己的奇货可居,投奔来了。
但闻听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民住楼桑,也不禁明显心中咀嚼一下。
‘说的岂不正是自己?自己若不是心高性傲,看不惯朝廷作为,又何至于落得年近三十未成家,靠贩屦织席为生?’
于是闻听,竟也是真的一叹默认,我刘备正是因为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民住楼桑,才落得如此今日寒薄。
不然我刘备汉室宗亲之身,更曾师从世家大鳄郑玄、卢植二公,又何至于今日无着?却是随意都可找一处落脚。
然后也是一叹道:“唉!一言难尽。”
一旁张飞眼见,则也是黑脸环眼一瞪,既然身旁夫妻二人都已经点破,自己却也没必要再遮掩,而同样也是难听的声音道:
“不瞒刘公,某也是慕名至此(不然我堂堂涿郡一大户家主老爷,会来你这破楼桑村?),久仰刘公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民住楼桑的大名;
刚好吾颇有资财,愿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
终于刘备油腻的脸上不由现出激动之色,道:“既如此,还望三位不嫌弃,与我同入村店中饮酒。”
跟其油腻的货喝酒?
孙岳虽然感觉新奇归新奇,但一没有完全适应过来,二也没有那个兴趣,但从两个货的同样虚伪上,孙岳便直接将两人否定,得先跟观音菩萨适应一下才行。
于是闻听,观音菩萨微微一笑,孙岳则直接拱手拒绝道:“只要见玄德公一面便足矣,奈何我夫妻二人从不饮酒……”
不想话未说完,黑货张飞便就是眼睛一瞪,难听的声音直接喝道:“大丈夫如何能不饮酒?孙兄弟无须多说!
既然是与某家一样,慕名刘公之名而来,却当好好喝一场,过后我等再与公同举大事。走!”
说着一只铁手抓住孙岳手臂就走,孙子却明显是故意的。
而留下油腻的刘备在后,本准备单独跟观音菩萨施一礼搭个话,不想观音菩萨也是紧随孙岳转身,反剩下刘备在后慢了一拍。
孙岳也只能一咧嘴,就看看三人怎么结识的再说,等过后给三人的桃园三结义下点药,让三人吃喝完拉个天昏地暗,不知道刘备关羽会怎么想?
却是虽然没有了神识,也没有了法力神通可以用,但肉身却没有变,跟观音菩萨却都是真正的刀枪不入,同样能与任何有智慧的万物之灵交流。
所以即使暂时变成了凡人,更尤其还是跟观音菩萨一起,反正也不会寂寞无聊,那就不如跟观音菩萨说的,先既来之则安之种种田。
就当是跟观音菩萨一起度蜜月了,再顺便争一下天下,然后观音菩萨当皇后,自己也做一下皇帝。
唯一就是,孙岳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刘备张飞的两个货竟敢打观音菩萨的主意,将来要不将两个货坑到欲仙欲死,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至于眼下就将两人杀了,却完全没有那个必要,想杀随时都可以杀。
于是很快几人便就是同至村店,之所以叫村店,自是楼桑村的酒店客栈一体,通常都是一两个月难见一个客人。
因为谁没事会跑到死角旮旯的楼桑村来?除非偶尔有人路过的,才会往村店用下饭,然后住宿一晚,天明再赶路。
那么村店究竟什么样,便可想而知了,完全是又脏又破,一股子刺鼻异味让孙岳、观音菩萨都直犯恶心,也只好屏住呼吸。
然而不想还没有开始饮酒,只见又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村店门首歇停,然后仿佛没看到四人一般,直接入店兀自坐下便唤道:“快斟酒来,我待赶入城去投军。”
孙岳不动声色,观音菩萨紧挨孙岳也是暂且忍耐而坐,刘备、张飞也都不由扭头向大汉看去。
只见大汉竟然还真是对应真正洪荒中的黄飞虎,而丹凤眼,卧蚕眉,髯长二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经过楼桑村,赶入城投军,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明显看到孙岳、观音菩萨两个并非凡人,同样同坐的刘备、张飞,还能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一般,却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刘备也不由直接再次淡淡拱手一礼,道:“不知足下如何称呼?不若来与我等同坐。”
大汉闻听,也是起身拱手一礼道:“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士。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已五六年。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