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是一个除了神界外,凌驾于所有势力之上的存在,纵然是万年前的紫红莲和君越都未能一睹顾家风采。
东欢知道的这些也都是从君越口中听到的。
墨七萱蹙眉,只觉得头痛的厉害,这世界越来越复杂了,这个顾家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顾此生和龙琰现在的局面可谓是争锋相对着,就差剑拔弩张了。
龙琰始终没有半句解释的话,既不靠近顾此生也不离去。
而顾此生身子本就不好,这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摇摇欲坠了。顾此生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看着龙琰也少了憎恨的神情,她苦笑一声,身子终是倒下了。
顾此生一倒下,龙琰顿时慌了神了:“此生。”
帐篷里的花童问声出去,看着她家顾神嘴角溢出血,又昏迷不醒的样子急得直哭,等回过神来就往帐篷里跑:“阿邪大人,阿邪大人。”
墨七萱已经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仍旧没有动作。
她体内的阿邪气急败坏:“你这人怎么回事,即便是你知道了你不是我,但这些日子此生对你几时差过!”
墨七萱冷笑:‘与我何干。’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阿邪估计是因为被关在里面太旧都智障了。
一开始还对她各种邪魅狂妄的样子,这才不过几日便已经是打回原形了。不过是个喜好自由,为了自由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可怜人罢了。
“阿邪大人,求你拿出丹药来救救顾神吧。”花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断断续续的,她扯着墨七萱的裙角,眼里充满了恳求。
墨七萱没有开口,更没有反应。
花童见她这幅样子,怒火攻心:“阿邪,你未免太冷血了,当初要不是为了救你,顾神能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没等墨七萱开口,花童就已经跑了出去。
墨七萱微微挑了眉角,薄唇抿着,看了一眼东欢后,尾随了花童出去。
顾此生昏迷不醒正躺在龙琰怀里,嘴角的血迹和惨白的脸色无不显示顾此生此时生命受到了威胁。花童就在一旁哭的惊天动地,一边哭还一边说:“顾神当年你要是没有为了救她自毁神脉也就不会把身子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墨七萱听着她的指控没有半点反应,倒是她体内的阿邪震惊了:“原来,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此生自毁神脉所救?”
‘你如果消停点,我说不定就救她了。’这个阿邪实在是话唠,她万分的嫌弃,趁着这个机会让他闭嘴也是好的。
阿邪听到墨七萱与她的神识交流后果然毫不犹豫的开口:‘好,我以后都不开口打扰你了,你快救她。’
墨七萱满意的点头:‘记住你说的话。’
这个阿邪还挺够情谊的,这让墨七萱对她的了解又多了一点,果然不是那个妖里妖气的样子看着舒服。
瞥到抱着顾此生呆滞的龙琰墨七萱摇了摇头,真是一个蠢货:“你还要抱她到什么时候,不想让她活命了是不是?”
龙琰一个激灵,太抬眼看向她:“墨姑娘?”
“还不把人抱进来。”墨七萱冷声道,龙琰还没回神,花童已经跳起来了:“你快把顾神抱进去,快啊。”
墨七萱为顾此生把脉,眉头蹙紧。
龙眼和花童在一旁并排站着,紧张的看看顾此生又看看墨七萱。见墨七萱蹙眉两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龙琰更是紧张的开口:“此生她……怎么样了?”
墨七萱没有回答他然而看向了花童:“她平日用的药浴是哪里来的?”
花童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什么,眼里划过不可思议:“阿邪大人的意思是药浴有问题吗?”
“怎么那么多废话?”墨七萱面露不愉。
“这药浴是上面顾家拿来的,好似是府上的丹师亲自开的方子。”花童说着咬上下唇,很快渗出血来:“以前顾神没有用药浴的时候身子看着还爽利,后来身体慢慢就不行了,现在想来就是用了药浴之后。”
顾家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顾神已经退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死咬着不放!
墨七萱没理会她,从空间取出银针后冷眼瞥过了龙琰一眼:“还不滚出去!”
龙琰不知道一愣,没想到这是对他说的。
墨七萱一脚有些不耐烦了:“等会我要把顾神的衣服如数褪尽,你要在这里观赏吗?”
龙琰闹了个大红脸,慌忙出去了。
他一出去墨七萱就让花童把顾此生的衣服脱了,然后才开始施针,不一会顾此生身上就被扎满了银针。
接着就是一片沉默。
花童看着顾此生背上扎满的银针有些担心,她从未见过这种治疗手法,以前在顾家也没见过。
无意间瞥到墨七萱淡定的样子,她又莫名的觉得心安了。
墨七萱抬眼看向她,忽的眼里快速的划过诡谲,恢复到平静:“她用的药浴里有两种相冲的药材。”
花童咬着嘴唇,一点也没觉得痛:“肯定是顾怀那个贱人!”
说完花童立马反应过来,看着墨七萱没有一点兴趣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再怎么都不开口了。
墨七萱却是对所谓的顾家更有兴趣了。
温和如顾此生竟然也有仇敌?可是从东欢所说的,顾神这个位置虽然有些地位,可常年不会回去顾家,一直就在蓬莱城直到成神之日。
这样的人哪里来的威胁?
那花童口中的顾怀又为何针对顾此生呢?
“呀!”花童一声惊呼把墨七萱拉回来了。
视线落到顾此生的背部,银针呈现出了紫黑色,墨七萱取下一枚后从细小的针眼里流出一点点腥臭的黑色血液。
花童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去掩住口鼻,这味道实在难闻。
平日里的顾神即便是打扮的再清淡,但身上总是萦绕着香气的,如今这腥臭的血真是叫花童更心疼她了。
墨七萱面不改色的把银针全都取下,又让东欢拧了温热的巾布帮她擦拭。
扔了巾布,墨七萱抬步往外走去,一出去就看到龙琰站在那,拧眉:“还杵在那干什么?不进去看看?”
龙琰也没管她语气如何的不好,连忙进了帐篷。
墨七萱朝着竹屋走了过去,帐篷被霸占了,她只好去住竹楼了,不在管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夜里墨七萱是被一声夜莺鸣叫惊醒的。
这只夜莺是她训练出来的,此时鸣叫只代表有人正向这里靠近。墨七萱立马翻身下床巴东欢喊醒,然后潜入帐篷留下丹药。
等顾此生和龙琰,花童被动静吵醒的时候,墨七萱一脚不知所踪。
顾此生被花童扶着撑起身来便看到一身寒气坐在一旁的紫非清。
顾此生身体还很虚弱,看着紫非清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太子?”
紫非清挑眉看向她,手里把玩着墨七萱留下的药瓶,抿着唇显示出他的不愉悦:“她人呢?”
闻言顾此生看向花童。
花童连忙摇摇头:“阿邪大人应该是在竹楼里休息。”
紫非清身边跟着的事夙愿和梦魇,闻言夙愿立马开口:“竹楼里没有人。”
“怎么可能?”龙琰惊讶出声:“墨姑娘身体有伤势,又带着她娘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听到墨七萱有伤势,紫非清周身的气温又低了八度:“找!”
夙愿和梦魇立马闪身出去了。
紫非清把手里的药瓶扔给花童,随后看都不看一眼顾此生出了帐篷。
顾此生半撑着看着他出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但她的身子虚弱,这么撑着这么久已经到了极限,她整个人摊在床榻上,没再想这些。
龙琰想上前又不敢,心里自嘲活着万年了竟然还是这么的胆怯。
里面是一副景象,外面又是一副景象。
紫非清环顾四周,许久叹气。下属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的,阿萱啊,你要躲着我到什么时候。
……
墨七萱带着东欢并没有出木疾山,墨七萱的伤势还没好完全,只能尽量的避免折腾自己,而东欢什么都不会,好在吃了隐匿气息的丹药,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东欢被拉着走,心里很是不解:“阿邪啊,我们要去哪啊?”
墨七萱猛地停下,她为什么要走?
她刚刚在暗处看到了紫非清,既然是紫非清她为什么要走,不是还要拿到妖骨吗?
抿着唇,墨七萱眼里划过懊恼:“走吧。”
东欢刚才也看到了紫非清因此着急的开口:“阿邪啊,非清那孩子来了,你不见见他吗,你们才成亲没多久。”
墨七萱拉着她的手立马松开了,转眼看着她冷笑:“我不是阿邪,自然紫非清也不是我的丈夫!”
东欢只当她气恼了,拉着她苦口婆心:“阿邪,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娘看的出来你喜欢他,你们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闭嘴!。”墨七萱懒得与她废话,眼神徒然一变。
阿邪惊讶无比,没想到墨七萱竟然让她暂时操控了身体,她面露惊喜之色,看的东欢瞠目结舌。
“娘!。”一声清脆的呼唤更是让东欢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