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姑且就再给你一次的机会吧……”冰冷的声线但话音未落、而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视线却再一次变得摇晃了起来、身体并没有立刻传来疼痛感,而是乏力以及窒息感、感觉一动也不能动了。
“啊?这又是……”薪火,他开始摇晃的思绪,“眼前的情况,怎么这么的熟悉而又害怕和抗拒的呢?我这是……”他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又一次的被刺穿的扛在了半空中……啊,果然…这声音是那时候的…可啊(苦闷无力的挣扎音,但双手的动作依然没变——下意识的捂住胸前的伤口)…
顿时地,他记忆深处的东西被眼前的一幕重新唤起了:“啊…这个人,是当时在图书馆(多朗德综合图书馆)杀了一个女人之后…将我也杀死了的人;而且还重复三次的杀了我;啊?但这就奇怪了,有必要那么做吗…而且,要是我真的已经死了的话,那么现在的我到底是……啊,难道真的,我,已经身处地狱了吗……可恶……啊,爷爷,对不起了,我居然没能去天堂找你啊……”这么想着的他,突然却又被强行的唤醒了——剧烈的疼痛。
“不、不对,”但他又小声地自言自语地说了,“要是我已经死了的话,怎么还会有这些疼痛感,咳咳……”闷咳嗽、吐了口血,虽然不大的一口血,但他下意识的还是故意的,总之是小心地用没力的手挡住并吐向了旁边的地方,明明呻吟得如此的辛苦了。
“啊、那个就放心吧,你还没有死了,”冰冷的声音继续但魔女的手又,“只不过可没有让你死得那么痛快的事了。那么现在就兑现我刚才的承诺再给你一次机会吧——选择在这里被折磨直到死,还是选择付出你的双手和双脚?”说完,手中紧握的奇怪的匕首转了个方向的动了动,不,根本就是已经转了几十度吧!
“呃…啊…可啊……”全身的毛孔瞬间过电的而且被榨出了炽热的液体一样,但也只有仅仅的一瞬而已,他的体力早就已经透支了,根本就发不出个像样的痛苦呻吟;感觉神经变得迟钝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或许已经是支离破碎了;只是,坏事的应该是其意识的开始模糊了吧。(当然了,刚才的一瞬的全身像被无限扩大化的感觉——痛楚感觉神经;瞬间的激发了全身…然后就只剩下崩溃了)
“咳咳……”他又咳嗽了,但应该只是被动的无力呻吟而已,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有些无法阻止的,“咳咳……”这回,他又吐血了——比刚才的要严重,但是!
“小…小心……”挡住的同时他竟然开口说了,但相当的断断续续与费力,“我的血…有毒…请小心…不要…沾上了……特别…是…有伤口的…地方……绝对的…不能…”这一次,他又勉强抬起本应该无法做得到的右手做了个挡住吐出的血的动作。
她吃惊了——再次的,不,震惊吧。没想到他竟然还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她随即就回答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一如既往的冰冷透彻的声线,“这里是充满毒素的地方用不着你来告诉我;而且这种程度的毒根本对我起不了作用,你不用假好心了,不如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情况吧。”她的左手继续动了动,可是。
“呃……”他又呻吟了,但这次的声音几乎没有多少,是感觉神经的崩溃抑或是故意的无视(暂时还不好说,不过)?总之,“不,你…没有明白……”他慢慢地继续说了,口中带血的濒死表情,“我说的…是我的…血……”但说话被打断了。
“果然是这样,”她打断了,“阴险狡诈的人类!龌龊的本性还没死?”冰冷的声音稍稍的用力了一点点,“到现在还打算狡诈什么吗!看来,你是选择被折磨而死了吧。”话毕,握着匕首的右手又紧了紧,好像准备动手了还是其它的什么了,这时。
“我…我知道了……”然而薪火却又接着她的话说了,语气似乎带有无奈——不过现在可没有时间理会这个;无奈,却又更像是在叹气——明明已经半死不活的了。
死刑魔女,她暂时没有继续下手,也或许是因为她觉得腻了、无聊了:“果然也只是如此而已、如此程度的人类吗”之类的表情充满其中。但是,事实上更可能应该是因为这样的表情或心态才有后面的如此吃惊,不,失惊!
“啊…我…我知道了……”他无视的继续说了,“我选择就可以了吧……”魔女觉得腻了,却没有类似于笑的元素在里面了,要是有的话就更像是讨厌、厌恶、生气了之类的,不过。“好吧……”他继续半死不活地挣扎着说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其胸前的匕首好像发着微微的亮光,是什么呢?啊!仔细一看的话居然是像电流一样的东西,不,“像”字是多余的而且也不是仔细看!而是…
什么?竟然是带电的匕首(虽然还没有真正的确认,就暂时这样吧)!
但是,“那么…我就选择…任你处置吧…。咳咳……”
什么!她内心突然又惊了一下“啊!”的,手中匕首的光芒消失了,接上就问了出来,“什么意思?”
他听到之后接着说了,“但是…这是有条件的……”此时,魔女的视线一下子又变得凌厉起来——随时都可以瞬间的冻结某人的那种,匕首的光芒又加强了。
不过他却没有在意(喂,我说死撑也得有个限度啊——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这么久的撑得住,虽然剧烈的痛楚一直在影响着),他只是轻轻的、慢慢的、断断续续的继续说了,“条件是…请你…不要在接近我的…十米范围之内…的区域内…对我动手……咳咳……那样的话…我的双手…双脚…全部都给你……还有就是……假如…你取走了我的手脚之后……请一定要遵守诺言地……将我杀死……就算是如何的折磨…最后…也一定要…彻底的…将我杀死……包括手脚…咳咳…”
但是她却已经震惊得顿时哑口无言了:不明白、搞不明白!不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想法到底是怎么的一回事,他到底有什么盘算?而且开始有些动摇了或急了之类的东西(目前为止的第一次)。她自己也感觉到了自身的某些冲动或难以解释的东西,或是为了掩饰它、压制它,她开口了,声音变大了一些,“人类、你的目的是什么,还是以为我不会下手?”凌厉的视线又加上了锋利,好像危险了。
人类?啊,这么说来果然是这样的吗——你并不是人类;也就难怪你单手就能够架起我了,不,刚才的那些莫名的而且强大的攻击才是了…他内心的一瞬,但随即就。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却又慢慢地解释了起来,“我的血…有剧毒……请不要沾上了……特别是有伤口的地方……”
“这个事我早就知道,”她接上他的话就说了,“刚才不就说过了吗——这毒对我没有作用。”果然,不耐烦的感觉但。
“还有了……”他却继续无视对方的话而自顾自的说了,“请你…今天回去之后……一定要将…沾有我的血的地方……不、不对……应该是全身都要……请你一定要…将自己的全身…都清洗干净了……衣服也是……虽然看似有手套的保护……但是还是为了保险起JIAN……咳咳……”没能说下去。
魔女,她真的是惊呆了还是怒了——右手的力气突然减弱了一些又突然加强,心想,“这个人果然有问题,不说死到临头了——难道苦头还没有尝试够?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前面的没有用话呢?他真的存在什么盘算吗?就算有,但面对的人是我你就根本不可能逃得掉的。”她陷入了沉思,“啊!对了,他刚才不是选择任我处置的吗,那么要如何解释他的盘算?是欺骗还是真的认为自己有能力从我这里逃得掉……”凌厉的视线再次对准了薪火,这一回带上了凶。
“说,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开口就问,非常冷静地,稍微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此时的薪火反而觉得有些无奈、不知所措、抗…拒?可笑?却又完全的笑不出的那种、可怜却又不知道应该可怜什么地方……有如(是根本就是吧?)砧板上的肉、瓮中之鳖的半死不活的自己,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却还要被怀疑被质问——“真想问一问你到底有多少的讨厌、厌恶人类了…”他的内心问了一句。但是,对方的视线却又让他觉得有些难以明言的奇怪,于是。
“你看,”他又慢慢地说了,“我的血……已经沾到了你的右手上了……”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她右手。他胸前慢慢地流出来的血,都顺着匕首沾到了她的手套上了。
“别让我重复来又重复去的,这毒对我没有作用你听到了没有。”有一点点急了的声音。
“我说…这边的才是啊……”他无力叹了一句,“真…希望…可以…体谅一下…啊……”这一段的省略号里面的不再仅仅的是断断续续了,而且还是模糊不清的了,他的意识又开始变弱了但是,为什么是又呢?暂时不解。
“什么?”她下意识的一句。
“所以说了…到现在为止的、我说的话里……”但他坚持着说了,“咳咳……有哪些是所谓的……威胁到你了……咳咳……有哪些又是让你难做了……还有就是…我姑且也算是…已经做了选择的吧……算是交易来的吧……那么…这不就是…只是…你的久久的没有能够下手…做决定…的事而已了吗……咳咳……那……咳咳……”咳嗽难止、脑袋发昏。
除了吃惊还是吃惊——瞬间的反应到自己的…犹豫?这家伙,他究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震惊又疑问,却只是看着他的停不下来的苦闷的咳嗽,又说不出好像近在嘴边的话来,更像是在等待着他的恢复。
“我说,”咳了好几下之后他继续说了,“是不是…其实只是…你自顾自地…把事情想得太复杂而已了……”
她彻底的吃惊了右手的力气消失了大半,而薪火的双脚此时却又碰到了地面——但是突然地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神来,右手的力气同时回来了立即补上,“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这样的来动摇我、想让我自己苦恼自己,接着被你提点,然后对你产生好感,最后饶过你。果然,阴险狡诈的人类。”他的身体又回到了半空中。
“哈,哈哈…噗…”薪火突然无力地笑了出来、还喷出了血(拼了命的捂住——不是用力而是因为无力),一看便知道已经是无以言语的痛苦的表情了,但他仍然只是乏力地摇了摇头,又叹了个似是而非的叹,“哎……”无力地说了,“好吧……看你…这么的…想要…知道…我的真实的目的…的样子…我…我就…给你一个吧……免得…继续这无聊而…可笑的对话了……咳咳……”这回鼻血也来了。
她顿时又冷冷地看着薪火的样子了,虽然很丑很难看。
“我的名字叫薪火,”他开始说了,“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的……”如此地,世界就这么的陷入了停顿。她完全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