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区,电梯门打开,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口来回走动,显得焦躁不安的施明朗,但很快,她视线就定格在了旁边站着,穿着打扮富贵气质不错的妖娆女人身上。
心底,一股无名的怨气,开始急剧升温,连带着,影响着洛辛的情绪变化,视线开始变得锐利,直直扫向杨悦榕。
“她怎么会来?”连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了,这一切,洛辛都无法控制。
这样的情绪,足见,原主对这个继母,也就是杨悦榕的怨气,有多深了。
完全被洛辛这眼神给吓到了,杨悦榕下意识往后退,可背后却已经是墙壁,让她无路可退。
眼神惊惧,背脊被冷汗浸湿一片,别提多紧张了。
没想到女儿会对杨悦榕这么大反应,心里也有些尴尬。
本来今天他是准备独自来见女儿的,可杨悦榕不知道在哪儿知道了,硬是跟了来,他想着这些年他忙碌在外,很多时候都是杨悦榕照顾的女儿,特别是这六年女儿从未回家,杨悦榕每个月还负责汇钱和关怀女儿,又愣是跟着来了,便没再赶她走。
但现在,施明朗却有些后悔了。
六年都没见这个倔强的女儿了,他其实心中很愧对女儿,今日本想着父女俩见个面聊聊,杨悦榕的加入,直接把这亲情氛围给打破了。
“你们走吧。”洛辛目光扫视了一眼杨悦榕后,最后定格在施明朗身上。
看着女儿那样子,施明朗张了张嘴,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杨悦榕看着心中气得不行,但面上却偏偏还要露出慈爱的笑,“洛辛,你爸爸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这样得让你爸爸多伤心啊。”之后又补充道:“阿姨知道你不喜欢阿姨,阿姨这就走,可你被因为这个和你爸爸呕气啊。”说着摸了摸发红的眼眶,眼泪随时都会落下来。
“行啊,那你走。”
杨悦榕非常自得,心中乐翻了天,可当听着洛辛这话后,脸上僵硬表情都没来得及掩饰。
“……”
施明朗也觉得气氛逐渐变得僵硬,同样心里也很诧异少言寡语的女儿竟然会这样说杨悦榕。
但对于当年娶杨悦榕进门这件事,施明朗至今心头都感觉愧疚,所以,继续保持沉默。
杨悦榕还是离开了,心底不知道有多气,可面上还是一副宽容模样。
打开公寓门,请了施明朗进去。
当换鞋的时候,施明朗就愣住了。
因为鞋柜里摆放着一男一女两双拖鞋,除此就是其他的常鞋,男女都有。
女儿这六年的事情,他只知道一个大概,但是却并不知道,女儿竟然和男人同居。
“……丫头,你这儿还有人住?”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斟酌着字眼儿,把问题问出了口。
一愣,随即点头,洛辛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好瞒的。
“是谁?”施明朗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宝贝女儿竟然和男人同居了,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什么人,具体的一切,他丝毫不了解,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他施家掌上明珠给娶走呢。
像是没感受到施明朗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洛辛去厨房给施明朗泡了茶。
“丫头,你坐下,我们好好聊聊。”看着面前泡好的茶,施明朗心思全都在跟女儿同居的那个男人身上,伸手就把洛辛拉着坐在身边,目光严肃看着她。
对上施明朗那严肃的眼神,洛辛也知道不解释清楚,这个男人不会罢休,她感觉的出来,施父很关心洛辛,甚至她此刻心底也有种温暖的感觉,记忆中的施父,虽然很忙碌,逃避有着杨悦榕和九岁儿子的家,可却很在乎她这个女儿。
将自己已经领证结婚的情况跟施明朗大概说了一遍,又将安珵铭的情况大概做了介绍,并表示,除了他,不能再从他口中告诉其他人。
半天后,施明朗都是晕头转向的。
“你……”瞪着眼睛,他的掌上明珠,竟然已经跟他还没见过没认可的臭小子领证结婚了。
最后,连聊都没有这个意思和洛辛聊了,但女儿泡的茶不能浪费,沉默喝完一杯茶后,就表示有事先离开,明显再电话联系后,就脚步匆匆的离开。
晚上无事,安珵铭电话回来说公司有事要忙晚些回家,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去了书房写东西,直到十一点回过神来,躺上床休息,才突然发觉,她心里一直怪怪的感觉是什么。
翻身偏头,视线落在旁边空着的位置,原来,这个地方她竟然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有安珵铭的存在。
……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腰部有什么东西压着,挣扎了几次未果,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就对上了旁边睡容愉快的一张面容。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声音略带嘶哑,显然是还未睡醒的节奏。
安珵铭听到声音,也慢慢睁开眼,微红的眼睛让洛辛马上意识到了恐怕这男人昨晚回来很晚。
果然,安珵铭回答的是晚上凌晨三点过。
那个时候她睡得很熟,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的。
“那你先睡,今天要上班了。”说完就要起身。
“放手。”腰部的一双手压着,根本不放手,她起床也不行。
可男人就仿佛没听到,埋着头闭着眼,继续熟睡。
“你再不松手,我可就要动手了。”声音微冷,透露出丝丝危险气息。
手迅速松开,不过安珵铭也已经没有了睡意,跟着洛辛一起起身,洛辛走哪儿他就跟着。
刚从卫生间出来,看着男人那模样,洛辛一阵奇怪,“你是公司老板,今天就别这么认真,请半天假在家里休息吧,我先去上班了。”
“你还没吃早餐。”见洛辛拿着包直接要出门,安珵铭伸手拉住她就关心道。
“没关系,我在外面买点儿。”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送你。”安珵铭又道。
“我有车,而且你的车修好了?”洛辛来了兴趣,视线直直落在安珵铭身上。
“……没有。”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