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着身子,抬起头,黄烈对上一双淡漠的眸子。
脑子轰然一响,感受到那眸子中释放的冷意,狠狠打个冷颤,心在颤抖,全身上下,汗毛倒竖。
站起身,6尘缓缓的来到楚真身旁,蹲下身子,感受后者的生命气息,幸好,楚真虽然遭受重创,却并不至死,修养个一年半载,便能恢复,若有天材地宝,数日时间甚至更短,就能恢复如初。
将楚真安放到床踏上后,6尘盯着黄烈,目光冰冷无比,旋即,一道淡漠的声音,自6尘口中吐出。
“上次的教训,看来是轻了,现在,你想找死吗?”
黄烈心中气急,6尘这家伙,难道看不清形式吗?现在是自己来寻找他的麻烦,然而这家伙,竟还敢以这种语气对他说话,这让他恨得狂,就连对6尘升起的忌惮之意,也被愤怒取代。
“韩鹰,动手,杀了他!”
退后一步,黄烈咬牙切齿,命令道。
韩鹰上前一步,将黄烈护在身后,他神识强大,能够从6尘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大的压力。能让他感到压力,说明6尘至少也有着万象七重实力……
面对这等强敌,他不敢懈怠,否则,后果将是以生命为代价。
“你要挡我?”
声音淡漠,6尘动作不停,继续朝黄烈逼去。
韩鹰一语不,身上绽放着黑光,一股可怕的气息弥漫而出,让得他宛如一尊魔神一般,他一步跨出,五指成拳,猛地轰出。
“蓬!”
万象七重全力一拳,威力何其之大,空气瞬间炸裂,而四周的墙壁,更是在这股凌冽的拳劲之下,被轻易撕裂出道道口子……
韩鹰一出手,便是杀招,显然,是想强势镇杀6尘!
6尘双眼微眯,望着那无限放大的狂暴拳劲,黑瞳依旧,古井无波。
“万象七重修为吗?可惜了……”
声音落下,6尘五指摊开,淡金色元力呼啸而出,将他的整只手掌,都包裹在了其中,金芒灿灿,凌厉而霸道的气息,也是扩散而出。
“助纣为孽,留你不得!”
伴随着6尘一声低喝,只见得6尘捏印成拳,那被金芒包裹着的拳头,如一轮金阳,洞穿虚空,与那韩鹰硬撼在一起。
“嘭!”
一声低沉的巨响,在这客栈中响起。
紧接着,一股狂暴无比的冲击波,自那碰撞中心席卷开来,周围的门窗、地面,寸寸皲裂,
‘轰’的一声,偌大的客栈,在二人的碰撞中,轰然坍塌……
许多武者,早被惊醒,此刻见到余波席卷而来,脸色巨变,慌忙逃出客栈,躲过这一劫,但也有个别住客,因反应迟钝,而被深埋废墟之中。
楚真所在的方位,因受到6尘的刻意庇护,因此,濒危受到波及……
“不错。”
6尘赞赏的说了一句,能以万象七重,接下他三成实力的一拳,颇为不错。
韩鹰虽然不错,6尘对他的杀意,却是不减分毫。
“再接我一拳试试!”
话音落下,强横的一拳,便被6尘狂猛打出。
这一招,6尘动用了四成力量。
金色拳芒呼啸而出,携带着狂暴无比的力量,狠狠的对着韩鹰轰了过去。
韩鹰心中苦,6尘的强大,完全出了他的想象,之前的一击碰撞,已然是他的极限,此刻,见到6尘攻击更盛三分,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金色拳芒呼啸而来,凌冽的拳芒带起的劲风,压迫着大地咔咔作响。
韩鹰一咬牙,举拳抵挡,雄浑元力疯狂涌动,爆出尖锐的呼啸声。
“嘭!”
双拳相碰的瞬间,韩鹰脸色却是猛地一变,他只觉,一股可怕的力量,仿佛荒古巨兽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臂膀,剧烈的痛疼,自右臂上传来,然后,遍布全身。
身体巨震,连连后退,瘦削的脸上,涌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噗嗤一声,滚烫的鲜血,狂喷而出。
随着这口鲜血的吐出,韩鹰再也支撑不住,眼前渐渐黑暗。
“下辈子,眼睛放亮点,不要盲目替人出头,否则,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在陷入黑暗之中,一道淡漠的声音,在韩鹰耳畔响起。
旁边,黄烈早已呆滞了,万象七重的韩鹰,就这么死了?
客栈外,那些被战斗吸引而来的人群,看向客栈的目光,都是在这一刻沉默下来,半晌后,滔天般的喧哗声,猛地爆而开。
“天哪,韩鹰死了?!”
“怎么可能,韩鹰,万象七重,竟然被一名少年两招击杀了。”
“不可思议……”
“……”
惊叹声响起的同时,人群中,一些武者,看向6尘的目光,变得怜悯起来。
“韩鹰乃是黑狼佣兵团的人。”
“黑狼佣兵团,星罗城七大势力之一,势力深不可测,而且,是出了名的眦睚必报,这少年杀了韩鹰,黑狼佣兵团不会放过他。”
“是啊,这少年杀了韩鹰,星罗城是不能呆了,不过,也算他运气好,黑狼佣兵团长周天,以及副团长黄腾、杨逍三人,都不在星罗城。”
有人被这话吸引,出声寻问,“黑狼佣兵团三名团长都不在星罗城?”
“是的,据说前不久,东陵山脉内疑似有秘境现世,星罗城七大势力,都派出了强者,黑狼佣兵团,似乎得到确切消息,三位团长,共同前往东陵山脉。”
“……”
人群的议论声,6尘自然不知,此刻,他盯着黄烈,双目之中,一片冰寒。
“我是黑狼佣兵团,副团长黄腾的弟弟。”
见6尘望来,黄烈有种半只脚踏入黄泉的感觉,他艰难的咽口吐沫,口齿都有些不轻。
6尘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开口说道:“这又如何?”
6尘的轻飘飘的声音,让黄烈心头一凛,浑身冰冷。
“杀了我,我哥哥不会放过你的,黑狼佣兵团,也不会放过你。”黄烈深吸口气,让自己保持冷静。
“黑狼佣兵团吗?”6尘轻声自语一句,然后露出嘲讽的目光,“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