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华服少年迟疑时,四周之人,也是再度围拢上来,面色各异,一些人对6尘投去看白痴的目光,而一些人则是陷入沉思。当然,更多的则是运起目力,相隔数米死死盯着木头,或许,这真的是一根血龙木也说不定。
起初,抱着最后一种想法的人,有很多,不过,时间流逝,当他们看清木头后,皆都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这些人常年混迹于此,眼光自是老辣无比,虽远隔数米,依旧能够确信,华服少年手中之物不是‘龙血木’而是一种名为‘红仓木’的物品。
红仓木与龙血木,二者差异很大,寻常人一眼便能识别。然而,红仓木木质特别,有一特性,具有较好的‘吸附’性。
想来摊主就是利用这一特点,将红仓木用特殊手法,浸泡在蕴含龙之血脉的妖兽血液中,从而使其散出一股淡淡的‘龙气’,让人误以为是龙血木……
华服青年便是被这种手法所骗。
当然,辨别血龙木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切掉表层树皮,若内部依旧散‘龙气’,就是真正的血龙木,反之,则是假的。
华服少年就是通过这个手法,才在交易后,第一时间得知自己上当受骗!
看着华服少年迟疑不定的神色,6尘心中暗急,但表面上却是露出不耐的神色,道:“不愿意吗?既然如此,此事就当我没说。”
说罢,6尘直接收起元石,转身离开,行动果断而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慢着……”见6尘真的要走,华服少年急了,猛地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给我一百上品元石,这个就是你的了!”
6尘顿足,即将迈出二楼的脚步收回,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意。
“给你,一百上品元石!”
华服少年接过元石后,将木头恋恋不舍的递给6尘。
不知怎的,这时,华服少年心中却是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就像是忽然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一样。
然而,他十分确信,那木头,就是‘红仓木’无疑。
从华服少年手中接过木头后,6尘眼中涌现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意,这股喜意被他掩饰的很好,然而,人群中,那名摊主却是敏锐的捕捉到这点。
“怎么会这样?”
那名摊主皱眉,有些不解6尘的反应,那根木头正是出自他之手,所以,他最清楚不过,那不是什么‘血龙木’而是货真价实的‘红仓木’。
正当摊主满心疑惑时。
忽然。一抹电光自心间划过。
“难道是……”
摊主似想到了什么,身躯微微一震,他深吸口气,看着那道转身离去的挺拔身影,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吗?”
……
离开灵崖阁,6尘不在停留,径直朝着林家府邸行去。
走过几条街,林家府邸的轮廓,已是进入视野,然而,周围的喧闹声,却是不知不觉间悄然降低。
这一刻,6尘匀行驶的步伐,陡然加,身子一闪,进入一条幽深黑暗的小巷中,脸上淡然的神色,已是消失不见,转而被一抹凝重取代。
自踏出灵崖阁时,以他强大的感知,便隐约的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咻!”
就在6尘闪身进入小巷中的刹那,一道极的破空声,陡然响起。
6尘似有所感,猛地抬起头,双目之中折射出两道锋锐的目光,将那极飞来的箭矢,看的一清二楚。
霎那间,身体以不可思议的度猛地一晃。
“嗤!”
一抹乌光擦身而过,紧接着,石屑飞溅!
在他身后的一面墙壁上,猛地出现一道透明的箭孔,箭矢洞穿墙壁,余威不减,狠狠的射进一块巨石内,唯留下箭矢末端的箭羽在外,兀自颤抖,出嗡嗡之声!
瞥了眼这一箭所造成的破坏力,6尘脸色沉了下去,若非他感知强大,一直留意四周,在箭矢出的瞬间,就做出反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这一箭蕴含的威力,已然达到了万象境水准。
“是谁要杀我?是林家吗?”
6尘面色凝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林家,然而,下一瞬又摇了摇头,将这个猜想否决。
“林家大长老一脉,与我之间的恩怨,并没到出动万象境强者杀我的地步。排除林家外,很可能就是徐家了……”
“又或者另有他人?”
6尘一边思索,一边运转目力,警戒四周时。
“哒……”
脚步声突然自小巷入口处响起,
6尘转身看去,只见得一名身材微胖、留有两撇胡须的老者,挡在巷口,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是你!”
当6尘看到来人时,眉头便是一皱,面前之人,他自然记得,正是灵崖阁那名售卖‘红仓木’的摊主,万象境强者。
没想到,他竟然尾随与他,暗下杀手。难道此人已经知晓‘红仓木’的秘密?
6尘这般想着时,那摊主却是露出淡笑,“小友,可否将红仓木物归原主?”
“这就是你偷袭我的理由?”6尘冷笑道:“嘿嘿,你还真是够无耻的,堂堂一名万象境强者,竟做些下三滥、坑蒙拐骗的事情。如今到好,竟为了一块红仓木,对小辈暗下杀手,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青阳城将无你的立身之地了!”
摊主脸上的笑容一滞,他万万都没想到,在如此境地,6尘竟还敢讽刺怒骂与他,难道就不怕激怒了他,被杀人灭口?
“嗯,你倒是提醒我了,所以,这件事是不会传出去的!”摊主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极为森冷。
6尘声音同样冰冷,“这么说,你是准备杀人劫货了?”
摊主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隐瞒。
见状,6尘嗤笑出声,看向摊主的目光,尽是讥讽之色……
此时他身受重伤,实力大幅度跌落,若是换在巅峰时期,就凭摊主这等货色,敢对他口出狂言,早就一掌下去,将之拍成肉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