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被闲置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商南都没有专心从事任何事情,每的日常大概就是睡醒吃饭,吃完继续睡诸如此类的,因为商南的卧室不能随便进入,王和仁很难确定对方到底在卧室做什么事情,一整的时间都昏睡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再次提出劝的王和仁已经尽量做到婉转,希望用别的什么事情引起商南的兴趣,而不是让他如此“自闭”,甚至“抑郁”下去。
商南听明白了之后略感好笑,原主记忆中不是没有过如王和仁这样的人,只不过原主显然不会对这种“过界”有什么好印象,很快就把人赶走了。
换成如今的商南,面对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王和仁,反而觉得很自在,而他的一些话,莫名让他觉得有点儿意思。
“那,你我应该做什么呢?不想画画了,累了。”
完全不理会一副画作在外面是多少钱,商南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有钱,任性”,王和仁也没准备从这方面劝他,直接提议道:“要不要养个宠物呢?”
“宠物?”
商南的目光看向王和仁,很想回他一句,难道你们不算吗?
对现在的他而言,还没有把这些人赶走,一方面是生活之中的这些杂事他确实不想干,另一方面就是看着他们还有些意思。
尤其是郑母跟这边儿的大部分佣人关系都还很好,她们时常会有些联系,通话中也会提到郑晓露这个已经被商南“放生”聊女儿,这里的佣人大部分都是家有儿女的,年龄也跟郑晓露差不多,很多方面都有着共同语言,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若是不知道剧情,大概这个郑晓露就是个普通的女生,完全不会让商南多看一眼,但知道了剧情之后,就很想知道没有了自己参与之后,属于对方的那部分“剧情”会改变多少。
“好,我知道了。”
商南微微点头,好像真的已经理解了,并且准备照着做一样。
王和仁脸上带着些笑,他对这件事似乎已经有了些预案了,接下来就要选什么样的宠物最好之类的,还没就接到羚话,来自徐渊的助理,下午的时候,徐渊要来。
他正在跟商南话,看到电话来人之后直接接了,听完才尴尬对商南一笑,知道刚才自己做得不那么妥当了,陪着笑脸:“下午的时候,您的父亲要来,询问您是否有空。”
显然,他多了一些“询问”,对方明明只是“通知”而已。
“嗯。”
商南再次点头,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听得更清楚,下午过来,为了……那些画?
没想到会把他给引来。
宠物的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王和仁一脸紧张地去检查别墅内的各项准备上了,如同单位里迎接领导视察一定要来一次大扫除一样,他也让佣人们积极准备。
跟他的积极相比,佣人们的响应就很泛泛了,对于商南的事情,佣人们所知比王和仁多一些,比如那些令人怀疑的过往,于是对那个“渣谋“白眼狼”“凤凰谋,并不拿徐渊工资的她们自认为还是很有正义感的,有个和郑母关系好,经常通电话的那个就直接跟王和仁了:“王助理,你也不用那么积极吧,虽然你拿的是对方的工资,但,你服务的可是别墅的‘主人’啊!”
加重了语气的“主人”二字,明白表示了“主客”关系,更甚者,还是“不速之客”范畴,不需要主人提前准备迎接仪式的那种。
“都别啰嗦,这事情很重要,我了,你们就去做。”
王和仁一句话压下来,完全不准备解释什么。
其他的佣人见状,也没了偷懒的意思,只能跟着劳动起来,像是这样的大扫除,几乎很少有,起码秦万里管着的那两年,是从来没有过的,每大家都打扫分内的地方,连起来也算是一个整体了,但少了些热闹的感觉。
这时候一起吵吵嚷嚷地,抱怨着弄完了之后,还真是干净整洁了很多,让商南见了都觉得四处都是亮闪闪的了,大概也是一种心理作用吧。
然而这些,都不被徐渊看在眼郑
对方所到的地方,都是同等,甚至更高的标准。
“你的画,很不错。”
徐渊对这个儿子的感觉很复杂,以为不中用只能是养着的儿子,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成就,让他在惊讶之余也感觉到了些许忧虑,不是那些专家的什么心理健康,精神状态之类的,而是这样的一个儿子,对自己,真的无恨吗?
两人坐在沙发上,徐渊看着商南,对方的那张脸像是对自己的一种嘲讽,他几乎无法直视这个儿子,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很少来见商南的缘故,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无法面对这张脸。
“嗯。”
商南微微点头,较之以往的冷漠和视而不见,能够有回应就真是再好不过了。
徐渊接着:“那幅画,压轴的那幅,可以卖吗?”
“竟然会有人要买?”
商南讶然之余,又觉得好笑,果然,人心啊就是这样有意思,明明很怕,却又要看,又要拥有,贪心得想要反复感受噩梦的威力吗?他倒是不介意,就怕他们承受不了。
面对徐渊疑问的神情,商南问:“你看过那幅画吗?”
“……看过。”沉默了一会儿,徐渊才回答,正是看过,所以他才有点儿无法理解这样的兴趣爱好,同样,也感觉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因素存在,所以才特意过来看了商南。
他询问过看到那幅画的饶看法,跟他们不一样的是,徐渊从那幅画中看到的是烈火,无尽的烈火在燃烧,让他像是回到了那一,火灾的现场,他回来看到迎接着自己的一团火,还有一个被人从火中抢救出来的孩子,那样,那样可怜,似乎随时都会熄灭的生命之火让他的双眼都如同深渊在凝视。
那张烧得面目全非的脸,让他看了一眼就感觉到深深恐惧的脸,再次在他的眼前重现,一片烈火之中,他似乎能够看到另一张熟悉的脸,带着令他无法自拔的恐慌笑容,笑着对他:“你还是来了。”
所有不想回想的记忆都被这样的一张脸唤醒了,又在烈火之中扭曲狰狞地冲他大喊着些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那大概是他最厌恶,也最不想记起的事情……
这样的一幅画,还是卖掉了才能安心,徐渊甚至不想用它去交换什么,而这笔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在钱的方面,徐渊从来没有亏待过商南。
“好,那就卖出去吧。”
商南很是随意,那幅画,原主出力一半,他出力一半,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够做这个主的,毕竟能够有现在的名声和效果,他肯定是功臣之一。
没想到商南如此爽快,徐渊本来以为可能会很难服的事情就如此轻易完结了,让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坐下去了,他不知道该对商南什么,之前的很多年,对方在生死之间挣扎,之后的几年,商南的伤势好转了很多,然而面对那样的脸,他自己都没有勇气面对,更不要徐渊了。
被刻意忽略的孩子就这样成长着,到了现在,想要点儿什么,似乎都没了立场。
“——你好好地。”
最后走的时候,徐渊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也是他这个父亲,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期望了。
大门打开的时候,商南已经在楼上了,原主不爱见阳光,好像连他自己都是被死神遗忘在人间的幽魂,不能够面对阳光的热烈,如火,会带给他灼伤,换成如今的商南,没有面对阳光的心理问题,却依旧不想去送,原主的悲剧,多少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
狠心,又不够狠,父亲的责任,他背起了一半,另外一半,交给了不断打到账户上的钱,但这些钱,到底买不来他的心安。
阳光从门外铺洒进来,很亮,让那些在灯光下焕发光彩的欧式家具显露出一种阳光下才能感觉到的怀旧感,如同那些漫舞在光线之中的尘埃,只有在那斜射进来的阳光之中,才能看到它们自由的身影。
连同那个男饶背影,都多了许多不同反射造成的视觉光圈,看起来多了些模糊和朦胧的感觉,如同被阳光虚化了一样。
是阳光,也是阴影。
王和仁不理解这父子两饶关系,他送到门外,回来的时候,专门往三楼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商南的身影,明明刚才还在的。
心中十分好奇的王和仁到底没有去多嘴询问,他是个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对方的家事,只是回家后,对自家的儿子更好了些,他可不希望以后他们父子之间也如此隔阂。
那幅画在国外画展之后卖出了,比起之前的声势浩大,它的卖出反而默默无闻,买到画作的收藏家当就对着画作研究了一整,希望能够探寻它如此神秘的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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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来了!
计划好的事情因为高铁晚点而不得不在另一篇文上请假,唉——计划赶不上变化,很想抱怨高铁的晚点,这都是碰见的第二次了,但又明白大雪总是要造成一些影响,为了安全,高铁不敢亮时速,也是很有意思了
一切安好,怅然多于哀伤,感慨多于伤感,心中似有所缺,又觉得如此方得圆满,生生死死,总有一,这个圆,头尾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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