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
霍思锦不解,发生了什么?
她看了看郑长青,只见郑长青一脸“快问我快问我”的表情,但是霍思锦并没有像郑长青那样的好奇心盛,尤其又看到郑长青这副表情,她默默的别过脸去,没有接话。
郑长青眼皮儿一垂,合着只有他一个人好奇心重是吧……
回到东宫,待太医为霍思锦诊过脉,确认她受的是皮外伤,并没有大碍,楚铮方才放下心来,这才说起别的来。
问起霍思锦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霍思锦一一答了,不过她回答的是,她被路过的人救了,但是奈何她当时晕了过去,迟迟没有醒过来,所以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间。至于凌寻其人,霍思锦并未提及,只说是被一个过路的富商所救,等她醒来后,那富商就走了,也没留下性命,只说是路过顺手救的,不图感恩。
凌寻这个人不寻常,但是霍思锦却不想楚铮知道,原因无他,凌寻知道她是女儿身,若是楚铮从凌寻那里查到了,那她就完了。
纵然楚铮对她再好,但霍思锦仍然没有把握现在就让楚铮知道她的身份,就算是楚铮要知道这件事,霍思锦也不希望他是从别人嘴里的知道,也合该她自己“坦白从宽”。
见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楚铮也就没有多想,只要人没事就好。
不过,虽然霍思锦平安回来了,但是谁刺杀她,这件事可不会轻易过去。
霍思锦失踪时,楚铮一面寻找她,一面查凶手,甚至动用了暗探。和霍思锦有仇的周氏便是最大的怀疑对象,而经过暗探的查探,果然查到了靖北侯府的一个小厮头上。
在霍思锦出事的那天,这个小厮曾与杀手组织有过接触,而那个杀手组织正是刺杀霍思锦的那伙人。
区区一个小厮,有这么大的胆子买凶刺杀侯府世子,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霍思锦听了那小厮的名字,眉头微皱,“这个人我都是有点印象,我曾经责罚过他。”
事实上,等楚铮抓了那小厮,审问他时,他也是这么说的,因为怀恨在心,所以才买凶杀人,而他买凶杀人的三百两银子是从侯府偷的,事后,他也因为偷钱的事被赶出了侯府,因而东宫的人是在侯府外抓到他的。
听了整件事情,霍思锦直接摇头,“他在说谎,三百两银子是绝对买不来那样的高手的。”
她虽然不懂武学,但飞羽可是东宫暗卫中武功排行第一的人,那些杀人能缠住飞羽那么久,足见不是一般的杀手。
三百两银子,绝对请不动那样的高级杀手。
郑长青接过话去,“老霍,这你就不知道了,那小厮胆子特别小,刑具一亮出来就吓得尿裤子了,还没受几样刑具,就死了,而且他是被吓死的。”
一个被吓死的人,说谎的可能性太小了。若他是自尽死的,那倒是有可能在说谎。
霍思锦沉吟片刻后,道:“没有说谎,又没有咬出其他人来,那他可能也是一枚棋子,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那小厮和她有仇,记恨在心,有人在暗中提点几句,不知不觉地挑起他的愤怒,然后他做出愚蠢的举动。这样一来,倒是说得通。
郑长青点了点头,朝霍思锦竖了竖大拇指,“殿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奈何人已经死了,开不了口,所以殿下就……”
说到此处,郑长青顿了顿,假意轻咳两声,随后说道,“就把小厮的尸体送到靖北侯府去了。”
当然不是正大光明地送过去的。
谁要杀霍思锦,靖北侯府的嫌疑最大。骆清澜坚信是周氏所为,而楚铮则是连靖北侯也一并怀疑上了。虎毒不食子,不存在的。在靖北侯心里,只怕根本没把人当做是自己的儿子。
尸体是不久前刚送过去的,不巧的是,最先看到尸体的人正是周氏本人。
周氏吓得惊了魂,直接见红了,这会儿靖北侯府还“热闹”着呢。
靖北侯府
周氏病歪歪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差一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想起方才那顺着腿往下流的血,周氏就觉得心有余悸。
“含翠,尸体可处理干净了?”
“夫人放心,照您的吩咐,已经扔去乱葬岗了,他没有家人,也不会有人去报官。”含翠答道。
周氏轻舒了一口气,她想起方才看到尸体的场景就觉得胆战心惊,浑身都是血,一双眼珠子瞪得老大,人死了,可是传达出来的恐惧却一样不少。
周氏继而又正色道:“今日之事,该封口的封口,绝不能让侯爷知道,就连柔儿那边也要瞒着。”
“当时在场的都是咱们院子里的人,夫人吩咐了,他们就不敢乱说话。只是……”
含翠欲言又止,周氏吓得差点流产,而她同样被吓得不轻。
“可是什么?”周氏有些不耐烦,“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别支支吾吾的,本夫人听着头疼。”
主子心情不好,含翠当下也就不敢隐瞒,开口说道:“夫人,也不知这事儿是谁做的?”
“还能是谁,除了东宫,谁会管霍长锦的死活。”周氏心中后悔不已,她后悔自己没能早点下手。若是她早些年把顾及抛之脑后,直接下狠手一鼓作气弄死了霍长锦,哪里还有今日的靖北侯世子、东宫长史霍长锦。
太子楚铮看重霍思锦,周氏是知道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楚铮会看重到这样的地步。
含翠一听东宫两个字,却是差点双腿一软,那可是东宫啊,天潢贵胄啊。
“夫人……”含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竭力稳住心神,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东宫是不是已经知道是夫人您做的了。”
相比于含翠的慌乱,周氏却沉稳如常,“怕什么,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正面出现,即便是东宫太子,他也找不到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此时此刻,周氏心里是庆幸的,好在是她留了一手,从头到尾都没有正面和小厮接触,所以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除非是把她暗杀了,否则明面上谁也动不了她。
不过,周氏转念一想,对方把小厮的尸体送到她面前,她又觉得自己失策了,差一点她就流产了。要是这一胎没了,比杀了她还难受。
周氏闭了闭眼,罢了,她的身子经受不起折腾了,靖北侯世子的位置只能先让杨氏的儿子先坐着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儿啊,你可千万要是个男孩儿,不然为娘的心血就白费了。
……
周氏不想这件事情被靖北侯知道,然而,霍思锦怎么会让她如愿呢?即便是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可是这件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
很快,靖北侯知道了这个消息,从环儿的嘴里。
环儿可是靖北侯放在周氏身边的眼睛,她本人也“尽职尽责”地把周氏的任何异常举动都告知靖北侯,在陈述事实的同时,环儿也偶尔添加一些别的。
“夫人被吓坏了,可能是怕您担心,所以严令下人不许说出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小厮明明是因为偷钱被赶出府的,怎么就又回来了,而且还是那副模样?”环儿眉头微微皱起,小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
环儿忽而惊道:“会不会是和夫人有仇,所以才故意这么做来报复夫人?”
靖北侯陷入了沉默中,周氏能和谁有仇,最近又是谁举动有异常,除了路上遇到刺客,失踪了几天,今日正好平安回来的霍思锦。
霍思锦失踪的事情,靖北侯是知道的,不过他素来不在意这个儿子,再加上霍思锦总是顶撞他,他乍一听到霍思锦失踪,反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尸体是谁放进来的,靖北侯倒是没往东宫太子身上想,正好霍思锦今日回来了,那么这个人除了霍思锦,靖北侯不作他想。
耳畔继而又传来环儿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偏偏挑了一个被赶出府的小厮?奴婢太笨了,实在不明白。”
她的话再次提醒了靖北侯,霍思锦想要报复周氏,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被赶出府的小厮,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报复周氏。
如此细细一想,靖北侯便渐渐捋顺了,霍思锦被人刺杀的事是周氏做的,所以霍思锦才会反过来报复她。谨慎如周氏,一定不会自己动手,这个小厮多半就是替罪羊。
想明白了,靖北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周氏这一次惹的祸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