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勉强看的清城里的街道,洛城里已经人声喧哗,路上行人都向着东方而去,都是为了心中那一丝希望而奔波劳累的人啊。
何青白辰二人也是早早起来,听到外面喧闹之声,也赶紧收拾包裹,准备出发,走到客栈门口,看到如流水前进的人群,何青心中希望渺茫。白辰忽然说道:“我们能在这茫茫人海中相识,也是缘分,若是我们都进了兮和门,我希望有你这个兄弟。”
何青听这话,甚是伤感,知道白辰暗中之意,若是自己进不去的话,怕是再难相见,还是勉强打起笑容,说道:“一定。”
接近正午二人终于来到兮和山前,眼前山峰连绵不绝,中间的那座更是高耸如云,山势陡峭,这就是兮和山了,山下一片大湖环绕,兮和山就立在这湖中。正值烟花三月,青山绿水,相互交映,水中鱼儿偶尔浮出水面,戏起几圈波纹,茂密的山林中也有几只鸟儿叫着,生机盎然,叫人陶醉。
何青见此景色,深吸了一口,清新无比,心中那紧张心情也有所缓解,他不敢多作停留,赶上白辰,向着山下模糊可见的山门走去。
兮和门外,人山人海,有弟子负责管理,井然有序,山门处有块大石头,要入门的人只需把手放上去,那石头就会有光亮起,发出不同强弱的光,不知多少人被拒之门外,寥寥数人被留下由兮和弟子御剑带去山上。
那石头后面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衣着华丽,表情严厉,就坐在平常椅子上面,也有丝丝威严散出,眉角之处有一道微小的疤痕,凭空添了一点戾气,审视着摸过那石头的人。
终于轮到白辰,原本冰冷的脸上,也露出激动之色,慢慢把手靠近,按在那石头上面,石头突然放出耀眼光芒,把那只坚定的手吞没,旁边那中年男子,露出惊讶之色,身影一闪就出现在白辰身前,白辰向他看了一眼,正遇上那中年男子的目光,平静深邃,只是一眼,仿佛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被其看透,当即别过头去,看向别处,强装镇定。
周围人都不敢出声,过了一会,那男子收回目光,对白辰说道:“你很不错,现在你就是我兮和门的弟子了。”
那男子说完转过头,又刚好遇到何青的目光,何青赶低下头,想起该到自己了,马上抬头,那中年男子已经回到那椅子上了,他走进那石头,抬起手,伸向石头,额头已渗出汗水,手也微微颤抖着,摸上那石头,却是无光亮起,那中年男子见此,眼睛睁大了几分,这时弟子上前检查,这石头再也无光亮起,向那中年男子禀告,那男子却是双眼无神,仿佛没听到一样,不知在想什么,那弟子又叫了句“师叔”,才回过神来,走到那石头边,看着石头,然后猛地回头,看向何青。
何青突然撞上那个男子的目光,不是先前那样平静深邃,眼神凌厉,威势更盛,何青感觉所有心事秘密都被看光,就连魂魄也暴露在他的眼前,哪里敢看,正欲低下头去,可是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屈的念头,如星火燎原般不可遏制,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正低下的头又缓缓抬了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瘦弱,总是受那些孩子欺负,他们总是把他推翻在地,要他认错求饶,他死也不肯说一个字,总是带着一身的伤回家。
那中年男子看着他又抬起的目光,仿佛受到了挑衅,眉头皱起,威势又增了几分,何青感觉整个天都朝他压了下来,他脸色通红,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后退,也没有低头。
天地间仿佛就剩了这两个人,莫名的争着什么。
忽然那中年男子移开目光,何青顿时身心一轻,两个人还是站在那里,不肯说话,周围弟子也是畏惧那中年男子,不敢上前说话。
中年男子背对着何青,说道:“不进去,在这等死吗?”
说完对后面弟子问道:“还有多少名?”
有弟子恭敬的答道:“还差六名。”
那男子示意把石头抬下去,说道:“剩下的我来检查。”
何青跟着带领弟子飞到山上,向前方大殿走去。
到了大殿门口不远,何青震撼的呆在原地,眼前这座大殿,恢弘古朴,高大无比,何青要高高仰起头才看得到殿顶,自己站在殿前,就如地上蝼蚁一般,让何青真正震撼的却是那殿门口高挂的一块大匾,寻常至极的匾上写着三个大字,'荒合殿“,不是刻上去的,居然是用墨写上去的,那如两个人一般大的的字,也不知怎样写成的。再看那三个字,字势大开大合,极其飘逸,那字里天下无敌,孤傲无双的气势扑面而来。
好一座“荒合殿”,任谁来了,也要心生渺小之感。
何青此刻沉浸到那字里威势之中,渐渐着竟然生有一丝孤独之感。
何青被带领弟子叫醒,来到荒合殿内,殿内空间极大,周围放着五把坐椅,呈五行之势摆放,正前方的也放着一把古朴的坐椅,新来一百余名的弟子都聚集在中央,前方站着四人,当中有一名是个女子。
何青与那一百余名弟子站在一起,白辰就在身边,白辰见何青居然进了兮和,兴奋不已,却不敢有太大动作。何青得意的说道:“以后我们可是兄弟了。”
白辰扯了扯他的衣袖,才明白过来自己在荒合殿上,赶紧闭嘴,前面四人除了那女子,其他三人都看着他,面带不满之色,却也不说话。
那名带领弟子进来后,向四人行过礼后,向其中一人说道:“天机石突然坏掉,无光亮起,姜帆师叔亲自检查入门弟子,可能会耽误些功夫,掌门稍待。“
那人看起来一脸平静,却是威严极盛,不怒自威,就是兮和掌门了,听到天机石无光,脸色不可觉察的微变,随即恢复,淡淡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后面许久才有一名弟子进来,终于是一百二十名弟子找齐,随后那名负责检查的姜帆走进殿里,看向前面那四人,目光却是在那名女子身上停了一瞬,随后看向掌门,双方都带着异样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姜帆对掌门行了一礼,与那四人站在一起。
五人都看了新来弟子许久,掌门江离露出赞赏之意,对四人说道:“都回到自己坐椅上去吧。”
五把坐椅,空出了一个,江离目光触过空出的坐椅,目光停了下来,怔怔入神,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