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势大力猛,人到了吕卓的近前,钢叉也裹着劲风砸了过来,吕卓不慌不忙,面如止水,气度沉稳,双眼炯炯,闪射着电一般的寒芒。
眼看钢叉就要落到身上,吕卓这才一个垫步侧身横移了一步,钢叉一击落空,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震天动地,将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何曼一声暴叫,急忙变招,钢叉斜肩捞月,直刺吕卓的心口,吕卓往下一弯腰,横刀胸前,猛的往外一封,刀叉相撞,两人各自身形一震,齐齐往后退了两步。
何曼眼珠明显睁大了许多,轻轻的咦了一声,显然他没想到吕卓会有如此强悍的臂力。
何曼精神抖擞,攻势更加凶悍,招式虽然平淡无奇,却胜在粗暴直接,刚猛凶悍,这都是沙场之上久经拼杀历练出来的杀敌的本领。
可是,跟吕卓比起来,何曼却显得极为笨拙,明显缺乏应变,吕卓忽上忽下,纵来绕去,动作敏捷,身敏捷,缠斗多时,看似两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可在明眼人眼中,吕卓就像猫戏老鼠一样,僵持越久,何曼越跟不上吕卓的节奏。
何曼的本领,是一刀一枪从战场上领悟出来的,一点花架子都没有,说白了,一是,仗着力气大,二是,仗着反应快,这才能鹤立鸡群,成为汝南黄巾中屈指可数的一员猛将。
在战场上跟敌人厮杀,并不需要多么花哨绚丽的招式,也不用蹦来跳去跟人绕圈子。
很简单,你砍我一刀,我刺你一枪,谁力气大,谁反应快,谁就能笑到最后。
但是现在跟吕卓交,跟平时与人交时截然不同,让何曼很不适应,吕卓却跟猴子一样,一会躲,一会绕,说他胆小怕死,也不对,因为何曼稍不注意,吕卓就会出其不意的展开反击。
何曼浑身很不得劲,空有一身的气力却无从施展,反而大笨象一样跟在吕卓的身后。
游斗了一会,见何曼越发急躁,人也累的呼呼直喘,吕卓急忙改变策略,开始正面猛攻,何曼被弄的措不及,很快身上就挂了彩。
吕卓一招得,刀法大开大合,越发狂猛,一副搏命的架势,何曼被逼的险象环生,好不容易发起狠来,吕卓又围着他绕了起来,何曼气的嗷嗷直叫,却愣是无可奈何。
没过多久,吕卓飘身退到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他“何曼,你到现在为止,可一次都没能击中我,难道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虽然心里一肚子不服,可何曼倒也磊落耿直,当即把钢叉丢在了地上“也罢,既如此,我愿意归降。”
就这样,吕卓兵不血刃夺取了山寨,见主将投降,山寨上的其他人也都跟着归降了吕卓。
话分两头,再说刘辟龚都两人,虽然围住了关羽张郃等人,一开始,也打了他们一个措不及,但是,黄巾兵的战力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明明占据绝对的优势,却无法将优势转为胜势,张郃应变沉稳,及时将兵卒聚集在一起,很快就稳住了局面。
刘辟心里不服气,见徐州兵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急忙下令全军冲锋。
结果,当张辽高顺赶到后,刘辟已经带人在谷中跟张郃等人齿轮似的胶合在了一起,双方杀的难分难解,谁也没讨到便宜。
张辽跟高顺见状,急忙让将士们鼓噪呐喊,刘辟龚都听到动静,见山坡上面旗帆招展,杀声震天,突然杀来了好多徐州兵,搞不清楚虚实,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援兵,何况,身边的黄巾兵没等主将下令,就已经阵型大乱,气势开始崩落。
在徐州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震慑之下,黄巾兵就像退潮的海水一样,纷纷后退,都不管不顾的山坡上溃逃。
白石谷的地形,四周都是缓坡,坡度不大,可以徒很容易的攀爬,虽然有进出的山道,但是,这些黄巾兵还是更喜欢沿着山坡向上攀爬,一来坡度和缓,二来地形开阔,也不会显得太过拥挤。
如果从谷口的山道离开,就比较费事了,人多了扎堆拥挤在一起,也非常的麻烦。
黄巾兵的做法,是人身处危境的情况下最本能的反应,无可指摘,可是,他们却忽略了张辽和高顺正守在上面。
“弓箭准备!”
呼啦!
张辽一声令下,几千名弓箭齐齐阔步向前,他们行动迅速,步调严整,很快就在山坡上列开了阵势,其他人也都摩拳擦掌,做好了随时拼杀的准备。
“放箭!”
张辽高举右,冷冷的望着往上攀爬的黄巾兵,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不忍,眼看黄巾兵就要接近山头,张辽脸色一沉,右狠狠劈落。
一时间,弓弦声四起,箭如飞蝗,无情的往山下攒射,只一个照面,黄巾兵就倒下了数百人,惨叫声此起彼伏,可是同伴们的死活,根本就没有吓住其他人。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吓人的!
黄巾兵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徐州兵,从山下往上仰视,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旗帆和刺眼的盔甲刀枪,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惧成倍递增。
脑海中会固执的认为对方来了很多援兵,究竟有多少?很多,多的无法估量。
就算留在山谷中更加安全,也没人会那么做,每一个人都会认为,继续留在这里,将会是死路一条,必须尽快的逃离山谷。
箭雨一波又一波,无止无休,不停的密集攒射,黄巾兵一片片的倒下,不少人身中数箭,被射的跟刺猬一样,可是他们依旧玩命的往山上攀爬,乍一看,就像是在成群结队的送死,上去一片,倒下一片,上去一群,倒下一群。
就算冲到山坡上,发现真相后,心里才明白山上的徐州兵其实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可是,他们也只能带着真相被无情的刀枪夺走生命。
“杀!”
张辽亲自带人守在山坡上,刚上来几个黄巾兵,张辽大刀一轮,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