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这样说定了,于是继续开始搜查。
可惜的是,他们搜遍了四栋公寓,也没找到什么蒸汽狙击枪的影子,确切的说,住在公寓里的人,甚至不会在家里放一把占地方的步枪。
“这其实挺合理的,公寓的面积不够大,这些住户的家里不太可能配备枪库。”鲍恩虽然自己家里不能说多么富有,但他毕竟是史密斯公爵的亲戚,在这方面见多识广。
格雷厄姆警督眉头紧蹙,整个人看起来愁云惨淡。
“我反而希望凶手住在公寓里,如果他不住在公寓里,那么我们守着骑士桥又有什么用?反正他还可以转移到其他地方作案。”
这确实是个令人担忧的问题。
如今的办法,估计只有等了。
虽然这听起来很残酷,但在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大家也只能这样等待。
而且在此期间,众人得知,韦恩太太这段时间居然去乡下探亲去了,估计要将近一周才能回来。
格雷厄姆警督在各个街区都加派了人手,连一些日常不出办公室的文员都被派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才有空调查南丁格尔小姐失踪的案子。
只不过这个案子他没打算让侦探们帮忙。
因此除了鲍恩和爱丽丝之外,其他侦探对此事一无所知。
当然,鲍恩并不知道,爱丽丝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相比之下,反而是洛克子爵知道一些内情。
“我看到那些大飞艇了,你却告诉我要半年才能拿到它们。”
雪莱家的书房里,洛克子爵坐在爱丽丝对面,佯装愤怒的看向她。
爱丽丝压根不吃这一套,“得了吧,你要的又不是载客的飞艇,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战斗机和客机能是一回事吗?
洛克子爵绷不住笑了,“比起这个,你就没什么要和我交代的?”
“交代什么?”爱丽丝板着脸。
“那份伪造的护照,我还以为你自己要用。”
“确实是我自己要用,只不过不是现在。”爱丽丝面不改色的撒谎。
“啊,是吗?那么它现在在哪?”
这时爱丽丝瞪了他一眼,“给别人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洛克先生,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该对女士的事情刨根问底的。”
洛克子爵笑着瞥了一眼她那装模作样的小表情,没再说话。
作为麦西亚陆军的一把手,难道他没有自己的情报网吗?
他昨天可是收到了一份报告,说那份护照在威赛克斯郡的一个港口出现了。
洛克子爵的确算不上多么才智过人,但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笨蛋呢?
爱丽丝嫌弃的送走了这位闲着没事干的将领,决定看一看最近新送过来的图纸。
这时候,希尔太太敲响了书房的门。
“小姐,有一份电报,是警察局——”
没等她说完,爱丽丝就打开了门,“快给我。”
她从希尔太太手里接过电报,上面赫然写着:“骑士桥附近又死一人,速来。”
署名是温斯特市警察局、格雷厄姆警督。
爱丽丝拢了拢披肩,连手提包都没带,就去了外面,启动了车子。
……
“情况怎么样?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爱丽丝一到地方,就问了起来。
格雷厄姆警督脸色涨红,看起来正处于愤怒当中。
“确定了,是一个酒吧的酒保。该死的,凶手杀人的理由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抽烟?”
“又是个老烟枪?”
“没错,不过酒吧那种地方,与其闻别人喷出来的烟味,还不如自己抽烟呢。”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次凶手应该准备的不够充足,死者中了两枪,期间还间隔了几秒,而且伤口不在头上。”
不过让他生气的是,周围巡逻的警员没能及时赶过来,救下一条人命。
爱丽丝有些不解,“这样说来,凶手也许是有计划杀人,而这个人就在名单上,只不过我们没能找出这些人彼此之间的联系。”
马伦加了一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借着凶手连环作案的特性,模仿了他的杀人手法。”
“你是说这次杀人的可能是另一个人?”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我曾经碰到过类似的案子,一个人在报纸上看到了连环杀人案,于是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法,杀掉了自己的死对头,并且成功栽赃。不过一段时间后,我们成功揭发了这件事,把他绳之以法了。”
格雷厄姆警督好像更生气了,“看看这些记者做的好事!在没破案的时候泄露太多案情,就有可能让更多的人被害!”
“死者有亲属吗?也许我们可以问问,如果是另一个人作案,那么他很有可能提前把死者约了出来。比如写一张便条——‘我们在骑士桥附近见一面吧!’之类的话。”
“很可惜,我们没有在酒吧发现类似的便条,而且死者是独居。案发时我的人立刻就冲到了几栋公寓楼里,结果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找到,更别提凶器了!”格雷厄姆警督说到这,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且我们没办法调查他见过谁,酒吧里的客人几乎都会和酒保聊上几句。再说了……酒吧里一晚上接待的客人少说也有一百人。”
这可真够让人灰心丧气的。
爱丽丝这样想着,实际的行为却没有透露她的想法,“韦恩太太应该已经回来了,我们可以去拜访她一下。”
“反正也没别的线索,去就去吧。”格雷厄姆警督现在已经感到麻木了。
几人坐车来到了东区。
东区和骑士桥距离不算远,但环境可是天差地别。
零星有几个女人孩子和爱丽丝打招呼,足见爱丽丝在东区的穷人们眼里,是怎样的所在。
“就是这了,看起来比其他地方整洁多了,韦恩先生没有夸大,韦恩太太做家务是一把好手。”
爱丽丝说着,抬手敲了敲门。
一个老妇人打开了门。
爱丽丝看着她蜡黄的脸,很为她的健康状况担忧。
她没有立刻询问案子的事,而是尝试着和这位老妇人说起了家常话。
“我们没有子女,实际上之前有过,可惜参军之后再也没回来。您也看到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如果想要活下去,就得不停地干活儿。”
韦恩太太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要是有一天我们没办法干活儿了,那我们也就快死了,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东区就是这样。像我这个岁数,能过上吃饱喝足的生活,已经该感叹自己幸运了。”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话题偶尔也会突然换到另一件事上,“他总是心疼我,不让我多干活儿,但是雇主们可不喜欢我这样的老太太,到哪里,男人都比我们女人值钱。唉,我前些天去乡下探亲,也是他催着我去的,实际上我和那些亲戚也不大亲近,耽误了两周时间,一镑金币就那么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