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哭,幸好是奴婢不是小姐你。”非语闻言出言安慰,同时也欣慰的是还好是自己被欺负,不是舒沄被男人侮辱。
“非语。”听到非语那柔弱的声音,舒沄心如刀割,一把抱住她,“傻丫头你说的什么话?看到你变成这样儿,我心很疼,此刻我的心就像有一把刀在狠狠的搅一般。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也不想是你?懂么!是我没好好保护你,我对不起你。”
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
她怎么不知?
所以她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非语伸手推开她的的怀抱,抬头望着舒沄,摇了摇头,一点埋怨责怪都没有,还释然的反过来安慰她:“保护小姐是老爷交给奴婢的使命,小姐不要再自责,非语没事,你别哭。”说完,她抬手擦掉舒沄脸上的泪水。
她是一个丫鬟,保护主人,是使命,天经地义。就算是死也是应该的,再说看到小姐如此伤心难过,她也值得了。
而且王爷也手刃坏人,她还能怎样么?
舒沄握住她纤细的小手,:“我怎么可以不哭?你在我心里,早把你当成妹妹,你别把爹交代的话当使命,我们要相依为命,懂么?”
非语感动的哭了。
站在一旁听着两主仆的对话,萧君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思绪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来人。”
他话音一落,高泳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道:“爷。”
“把辰光放了,让他过来服侍王妃。”萧君肴侧身看了眼高泳,想起了那个一直被自己关在柴房里的男人。
高泳闻言抬眸,“是。”转身有了出去。
“他伤好了么?”说起辰光,舒沄才想起来。
“痊愈了,既然他是花水傲送你的下人,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他的身份和过去。有了花水傲这身份在,至少太子会有所忌惮。”
太子?
舒沄不解,起身站了起来望着萧君肴,“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扯上太子了?
萧君肴面色不变,黑眸深沉,幽深,薄唇轻扯:“成婚之日他来闹,皇后生宴他故意揭露你父亲之死,你离开王府被黑衣人追杀,难道你觉得这是巧合么?还有这次沈三流为什么要来害你?指定与你有染?若不是本王知道沈三流是太子爷的人?你认为本王会就此作罢?”
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舒沄皱紧眉,成婚大闹,皇宫揭露父母的死,这确实和太子有关,可树林被黑衣人刺杀那不是她亲耳听到是他那娘安排的吗?
还有这次?那个侮.辱非语的男人,他竟然认识?太子的人?
她该信他那一句?
这些事真是太子所为么?还是他想把事情都推到太子身上。
她茫然了,就算如此,她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疑惑。
“原来是太子。”舒沄慢慢将猜疑按耐下去,变幻成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垂眸喃喃自语道:“我与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如此恨我?”
最后这一句话,她是刻意说给萧君肴听的。
萧君肴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心知她不信,便回答:“因为本王,他和七弟,父皇都怀疑本王害死了二哥,就算此事与你父亲有关,可他们是不会相信的,仍对本王疑心未减丝毫。”
说起这些事,舒沄根本不懂,也不了解。
还有她父母的死,她本想去查清楚,看来线索得转移目标,或许面前这个男人可以给她想要的答案。
她抬头看他一眼,一副了然的样子,说了一句,“我懂了。”
萧君肴嗯了一声,就听见高泳带着晨光来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却站在门口进来的位置。
高泳朝前迈了一步站定:“爷,人带来了。”
萧君肴闻言侧身看向站在门边的辰光,眸色深深。
舒沄也一眼掠过去,看到辰光时,她心头微微一震,此时,辰光已经换了一身干净青黑色长袍,凌乱的黑发高高束起,一张干净英俊的脸清晰可见。
可眉宇之间蕴藏着书香气,应该是一个文弱书生吧!只是那双眼,她看着就觉得熟悉,像曾经就被这双眼深深吸引过一样。
辰光面色平静,眼睛看着萧君肴,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花水傲送给王妃的奴隶,那以后你就是王妃的人,也是王府的人,以后你就好好保护王妃,有事来书房禀报本王。”萧君肴目光淡淡,睨着辰光直接道。
辰光听了,回答道:“辰光会保护好王妃。”
萧君肴其实没怎么去猜疑辰光的身份,从他的体质上看,就是一个书生,而且没有武功。
他也不用防备这个人,很是放心。
他嗯了一声转过头问舒沄,“非语的事本王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若要叫大夫吩咐管家就是了。凤香媛怀孕这段时间就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免得多生事端。”
表面是对她在囚禁,暗地却提醒她小心凤香媛。
或者又说提防一些人,比如太子,木苏婉。
只是他没把话挑明。
今儿他虽然没动怒,没生气,选择相信她,可她心里清楚,他只不过是在将此事小事化了,因为事情闹大了,绝不是如此简单。
所以他审都没审问沈三流,直接将他处死,以绝后患,或者想把线索断了。
“我知道了。”舒沄低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萧君肴也不想多说,看她一眼就与高泳离开了。
屋里非语还坐在床上,精神状态不怎么好,辰光愣愣的站在原地,舒沄抬头看他一眼,开口道:“辰光,你过来。”
辰光闻言走过去。
舒沄从身上取出一些碎银子,递给他:“辰光,你出王府帮我请一个大夫,非语生病了。”
辰光看了一眼她拿着银子的手,伸手接过,“嗯,”转身离去。
大夫请来后给非语开了一些调理的药,交待好好歇息几天。
关于王妃偷男人之事,并没有谣传什么恶言恶语,反而像没这么一回事,凤香媛也挺沉的住气,没在到她这里找碴。
萧君肴自从哪日离开后也没在出现,听管家说皇上命他去扬州城抓盗匪去了,这都去了半个月了。
这半月舒沄一直都不舒服,可能怀孕初期反应比较大,吃了吐,吐了又吃。
她怀孕的事不算是秘密了,因为她一不舒服,非语和辰光都会出去请大夫,后来知道她怀有身孕,两人都细心照顾,不敢离开她半步。
辰光为人比较老实,却很有主见,做事有条有理,舒沄对他也很好,从不质疑他的身份,过去的事只字不提,也不询问。
至于沈三流当日就被拖出来被剁成肉酱喂狗了,可想而知萧君肴有多气愤,才会如此狠。
次日,乌云朦朦过后确实难得一天的好天气,有了微微的太阳露出半边天。
王府不像平常那么出奇的平静,萧君肴出去办差这半个月就凤香媛的母亲来王府两次,给她送吃的,穿的。
而今日皇宫贤妃娘娘出宫来府上看望儿媳凤香媛,听闻她怀有身孕,迟迟未来是因为身体不适。身体好转她就出宫来看一眼,看看她这未来的小孙子。
贤妃娘娘来到王府先去看婉屋看木苏婉。
婉屋比平常冷清许多,木苏婉听闻贤妃娘娘过来便亲自出门去迎接,刚要出门贤妃娘娘已经到了门口。
“婉儿。”贤妃娘娘见到木苏婉一个人滚动着轮椅,一脸的心疼,赶紧凑上去扶她。
“额娘,你来了怎么不提前给婉儿说一声,我好去门口迎接额娘。”木苏婉的手被她紧握在手中,还有宫女上前给推动着轮椅,缓缓朝屋里走去。
“傻丫头,你这儿怎么连个侍候的人都看不见?人呢?”贤妃娘娘走进屋里坐下,从进来就察觉出这座院落的冷清。
说到这个,木苏婉低头咬唇不语。
“怎么回事?肴儿对你不好?”贤妃娘娘眉头一皱,疑惑的询问。
一段时间不来,怎么觉得木苏婉像瘦了许多。
木苏婉缓缓抬起头,眼眶红红的,一脸委屈,低声说:“额娘,你别说了,现在府上凤香媛怀孕了,王妃也怀孕了,那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你说什么?舒沄怀孕了?”贤妃娘娘闻言脸色一变。
有些不可置信,也很震惊。
“额娘,你还不知道么?”木苏婉脸色茫然,看着贤妃娘娘那暗沉的眼神,想了想说:“其实这事我也不知道,昨儿听管家说的,她怀孕的事是爷他刻意瞒着的。”
“瞒着?为什么?”贤妃娘娘眉头皱得更紧,眼底蕴藏着一抹冷意。
木苏婉眨了眨眼睛,道:“可能是因为上次我帮她逃离王府,又安排人去追杀她,这事爷是知道的,他对我不再信任了,不许我靠近舒沄半步,若她有何闪失爷可能都会怪在我身上的。”
“她怀孕多久了?”贤妃娘娘低眸看着她。
“一个多月。”
“肴儿要多久才回来?”
“不知道,出去半个月了,或许快要回来了。”
贤妃娘娘眸色深深,冷冷一笑:“本宫不会如他的意,他想瞒着本宫,那本宫就亲手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