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隐隐闪烁着火光,精致,精美的荷花灯就在眼前,舒沄心中微微一愣,垂眸看着他手中的荷花灯,按耐住心里澎湃的悸动,缓缓伸出手去接住。
萧煜见她怔然的目光望着灯,半天没反应,有些心急的指了指旁边的河里,催促道:“还犹豫什么,快把它放进水里面!错过了流放的时间愿望就不灵了,并且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应该早一些回府,免得多生事端。”
周边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还很多人都放荷花灯,可热闹了。
“好。”舒沄瞥着手中的荷花灯中间插在里面那张白纸条,上面写着她的愿望,只要放了灯,就会实现。
下定决心后,她提着裙摆蹲在河边,动作轻翼地将灯放进水里面,手指挑起水,仍由它随水里波动而流动着离开。
她目不转睛的盯站那渐渐飘远而去荷花灯,心底深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一瞬间有些空落落的。
而萧煜笔挺的站在她的身旁,妖魅的黑眸闪烁,紧紧凝着河面,情绪黯沉,若有所思。
舒沄见灯已经与其他人放的融合在一块儿,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了,才起身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头有晕。
骤然,双肩被人稳住,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响起:“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
舒沄只是蹲时间久了一点,头有些晕,并无大碍,站稳后与他拉开一些距离,抬眼看着他担忧的样子,耸肩道:“身体有些虚,没事。”
萧煜见她没事,便松开了手,抬头眺望着四周一眼,面色沉沉的,看不出喜怒哀乐,低眸看着她道:“既然没事,那我送你回王府,明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有可能他会带你进宫。”
皇后娘娘的生辰?
舒沄闻言凝眉,问道:“那你也会去吗?”
“我去做什么?她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萧煜淡淡一笑,说得云淡风轻。
“那.....”舒沄眸色轻闪,满怀期待,蠕动着唇。
“什么?”
“那我的母亲到时有机会去吗?我记得去年她也被皇后娘娘邀请进宫的?明天她还会被邀请吗?”从成亲以来,她很想,很想自己的母亲,可总是找不到机会去看望他们一眼。
提到她的母亲,他的心蓦地一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朝他碾了过来,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也不明白。
他一时沉默了,没回答。
静默片刻,她抬头看着他。
“或许会来。”萧煜缓缓眯起眸,虽极力绷直了声线,却依旧难掩声音的颤抖。
舒沄听到脸上隐隐有些欣喜,倒是没有注意他脸上的变化的情绪和说话的声音。
两人悄然回到王府,没有任何人察觉,见她回屋,萧煜没有一刻犹豫就离开了。
舒沄一个人回到房间,想着明儿可能在宴席之上见到自己的母亲,心情瞬间大好,躺下床便睡着了,一夜好梦。
离开王府,萧煜径直朝起初两人放荷花灯的河边飞身掠去,速度快如魅影,在飘荡着无数盏荷花灯的河里,他不顾一切地跳下河中,在所有荷花灯中徘徊着,似寻找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找到了那一盏舒沄放在水里飘荡的荷花灯,他将里面那张纸条取了出来,再将荷花灯放在水里,而手中紧握的纸条在他敛眉的瞬间,在手心之中已经化为灰烬,随风而逝。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时。
可能是昨晚将一切烦恼都抛掉了,又想着今晚会在宴席之上见到最亲的人,舒沄睡得特别香甜,睡到自然醒。
醒来之时,非语已经将午膳和洗漱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见她气色不错,不像往日那样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非语一边给她盛饭,一边诧异的蹙起秀眉,问她:“小姐,今天心情好像不错哦!脸色比前几天看着好多了。”
舒沄伸手端起她递过来的饭碗,拿起桌上摆着筷子,心情愉悦的夹起菜,悠哉乐乎的笑道:“今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所以呢?心情自然好了。”说着就开始吃饭了。
心情好了,吃什么都有味道了。
非语好奇心爬满了整张脸,端起自己的碗一边吃一边又问:“那说说看是什么好事?能让小姐这么开心,说出来也分享给非语听听,让奴婢也笑一笑呗。”
自从发生那剃发命案她被用刑之后,她就整天苦着一张脸,话也不说,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也能站上一天。
好不容易见她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非语心里也开心了不少。
“嗯,这事儿呢?我暂时不想告诉你,怕你一时高兴过头。”舒沄抬眸看非语那期待的模样,灿烂一笑。
“啊,小姐最会吊人胃口了。”非语闻言,小脸垮下。
“呵呵,吃饭吧!时间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在没有确定能见到自己的亲人时,她一时也不敢说出来。
“等于白说。”非语一脸丧气的嘟起嘴。
舒沄淡淡笑着,静静的把饭吃完,等着那个男人亲自来叫她陪他一起去皇宫。
吃完饭,她耐心极好,继续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看书。
将近天黑之时,终于,那个男人派管家过来吩咐她准备,要进宫参加皇后的生辰宴席。
她也没有什么好准备,就将萧君肴命人送来的衣服穿上,就带着非语去了前厅。
前厅,凤香媛,木苏婉都准备好了,只等她的到来,至少她顶着一个王妃的头衔。
见到她的到来,凤香媛娇媚的脸上慢慢的鄙夷之色,“姐姐,今儿可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之日,你就不能快一点吗?耽误了时辰你担当得起吗?”
舒沄慢条斯理的走着,面上毫无一丝急迫之意,目光淡淡,瞄了眼凤香媛一眼,轻扯唇角:“急什么?不是王爷还没到吗?”
说也奇怪,为何不见萧君肴呢?
“爷,今儿一直在皇宫还未回来,所以他吩咐让我们别误的时辰早些进宫,免得落人口实。”回话的是坐在轮椅之上的木苏婉。
舒沄一怔,目光流转,缓缓看向她,突然觉得这次她的眼神没有像之前那么犀利。
“那走吧!”
她收回视线,转身朝屋外走去。
木苏婉在她转身刹那,清朗的眸底瞬间杀意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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