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湘乡县,哦不对,现在得叫南河东郡远比裴逸要想得复杂得多。,最新章节访问:ШШШ.79xs.СоМ。褚太后赈灾侨置的那些钱,就给裴逸修了个太守府,修了个三米高的土墙,一些民房。还有一个裴逸的侯府,好歹是个三进院落的坞堡,安全系数刚刚的。
而湘乡县的各种事务的‘交’接,以及侨置民众的安置、纠纷处理等等事情几乎让裴逸有了咬舌自尽的冲动。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当官不知道当官难。不过还好习凿齿是官场老司机。裴逸现在基本学校还没开,自己先当起了学生。跟着习凿齿的身后,学习如何处理郡县公务和南蛮校尉的军务。堆积如山的公文,即便有了习凿齿,两个人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好不容易把公务处理完了,裴逸可以休息一会了,葛仙翁一脚八‘门’踹开,冲了进来说:“裴家小子,你不是要开学堂吗?校舍呢?”
裴逸搓了搓焦头烂额的头发说:“要不让张任带着人去建?”
葛仙翁拿着手上的《抱朴子》手稿狠狠拍了一下裴逸的后脑勺骂道:“建个屁!等你建好了,老朽我都驾鹤西去了。”
裴逸现在也没办法,南河东郡几乎就是一片白纸,茅草房都算是黄金房产了,更别提砖瓦房了,只有再建了,别无他法:“那您说怎么办?我这里也没多余的房子,难道让我把这太守府捐出来学堂吗?”
“恩!好办法!”葛仙翁拿着《抱朴子》手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你这太守府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就腾出几间房,给学堂做校舍吧。张任!张任!你个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快点给老朽把炼丹炉都搬进来太守府!”
“葛……葛……格老子的。”裴逸完全没有反驳的机会,习凿齿搭着裴逸的肩膀说:“贤弟,仙翁就是这样,反正我们这太守府也没几个人,我们就留下这大堂处理公文就好了。腾出几间厢房当校舍吧。”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得赶紧催促一下厉山镇那边,让那边购买一些材料运过来。还有就是找矿的事情,还有学生的事情,还有平定僚人的事情。呃!做人难啊。”
习凿齿笑着安慰道:“这就是当官的现实啊,要不怎么那么多人放弃仕途,回归田园呢?”
裴逸一想也对,这么当官,怪不得谢安在给自己写信的时候,一直抱怨当官累,想再隐居东山。这么搞,裴逸都想隐居岳麓山了!这根本不是懒癌的问题啊,就算你是工作狂,也受不了啊。
不过裴逸没想到的是,这和说好的根本不一样。葛仙翁根本不是要了几间厢房这么简单的事情。而是连同郡府大堂一并包圆了,只是给裴逸留了后‘门’大院和一间厢房当县衙大堂和办公点。更可气的是葛仙翁把裴逸在郡衙的卧室,居然改造成了他的炼丹房。现在可好,裴逸得每天赶回候府住,第二天一大早再来郡衙上班。
葛仙翁命人把谢安亲自题写的“河东郡衙”的匾额从太守府的大‘门’上拆了下来,然后运送到后‘门’,给后‘门’安上了。当然大堂里的那些郡衙陈设和家伙事也都全部扔到了后院。
这下可好,侨置过来的百姓们来府衙说事,都得走后‘门’。尤其是后‘门’大院旁边就是厨房,平时裴小小一做饭,整个所谓的“公堂”就一下飘香四溢,一下无论是说事的百姓,还是站场子的衙役,都齐刷刷的放下手头的事,跟着饭香就进了饭堂,裴逸把惊堂木都敲烂了也没人理他。只是习凿齿淡定地合上典册,拍了拍裴逸的肩膀说:“走吧,开饭了,老夫我也饿了。”
现在裴逸完全没有一个太守的样子,甚至老百姓们都‘私’下里叫裴逸“腚、眼太守”,因为他升堂,都是在太守府的腚、眼那里。
太守府前面的三进院落改造而来的学堂终于在葛仙翁的监督下装潢完毕了。全套室内设计都是顾恺之设计的。不过裴逸承认确实搞得有模有样的。‘逼’格很高,虽然材料什么的都比不上京城建康,但是张任还是想尽办法满足了条件,没有黄金就用黄铜,没有丝制蒲团,张任就带着一帮子铁匠们搁那里当篾匠,反正现在铁匠铺还没开张,让这帮白拿着工资的铁匠找点事情做。
不过效果依然出来了,而且没有黄金和丝绸的装饰,反而想得更加清新脱俗,超然于世,有一种学术殿堂的素雅和高冷。
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学堂,裴逸打心里感谢道:“虎头兄,多谢你的设计,你能来这穷乡僻壤,让我很意外,毕竟这里条件不好。”
顾恺之却望着自己的杰作,迟迟没有回话,仿佛沉浸其中了,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感觉就想是看见了美食或者美‘女’一般。
“虎头兄?虎头兄?”裴逸连摇带晃的叫着顾恺之,但是他始终没有回过神来,感觉像是飞升了一般:“算了,早知道你就是三绝了,但是没想到痴绝如此严重。”
不过当厨房饭香飘过来时,痴‘迷’在自己设计的学堂中的顾恺之,忽然像是充上了电一般,一吸哈喇子说:“小小把饭做好了,走,裴兄,我们去吃饭!”
于是顾恺之朝着饭堂跑了,只留下裴逸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谢琰一拽裴逸的胳膊,把他也往饭堂拉,边拉边说:“虎头就是这么个样子,沉浸在绘画与艺术中不能自拔,从小如此,小叔你适应一下就好了。”
在湘乡这里吃饭,和建康的根本没法比。因为你即便你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如今最荤腥的菜,就是‘鸡’蛋了。不过裴逸也是绞尽脑汁要帮大人物们解决挑剔的嘴。
葛仙翁自从在南阳大营吃了红烧‘肉’以后,就仿佛开了荤,一个80多岁的老头,天天要让裴逸做‘肉’食,习凿齿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只要一有闲暇时间,就拉着裴逸开始讨论当初在南阳大营吃得那些菜美味无比,比现在要丰富得多。这不是明显在暗示裴逸要改善伙食吗?谢安的二儿子谢琰基本只吃蛋炒饭。其他的菜一盖不吃。
只有顾恺之,吃得是最欢乐的,因为大家都不吃菜,所以裴小小炒得菜基本都被顾恺之承包了,顾恺之还一个劲的夸裴小小做饭好吃,赛过宫中百倍。把裴小小夸得满面桃‘花’,笑声不止。
裴逸算是明白了,只有顾恺之没有尝过自己做的菜,所以他是如获至宝。而前面这帮人都是被自己给把嘴养叼了。尤其是葛仙翁,嘴叼得就像是一个美食评论家。
裴逸只好‘交’过张任说:“兄弟,要不你再带几个士兵,出去打打猎?打几只兔子,我好给这帮人改善一下伙食?”
这几天已然成了机器喵,被所有人使唤来使唤去的张任含着泪,点了点头说:“好,君侯,您说打猎就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