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姝失恋了,她很快听同学议论她前男友彭瑞华和曾文丽在公园手牵手游玩的事。
尽管他们分手了,她听说了,还是心痛。
“不能怪他,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和我分手的,要怪就怪我生这病!唉,我又为什么会生这病呢?如果爹不是迷上那个狐狸精,我也不会身心俱疲,整夜失眠,渐渐地就将身体拖垮了吧……命苦啊,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父母就自己一个独生女,家里有事,自己能不拼力承担么?”她想着想着又落泪了。
“不行,我不能这样悲伤下去,母亲和父亲离了,上次她在电话里就婉转地透露她已经接受了另一个男人了,那个男人在她离婚前两年便开始追她的,她一直没有理,希望丈夫能够及时醒悟。哪里料到,他竟然鬼迷心窍,连最后银行贷的救厂款都拿去给那女人买第三套房!厂倒闭了,母亲也就彻底对丈夫死心了,婚离了,心也离了。是的,如果我垮了,父亲还能靠谁?他没有遇到刘美娟之前,多好的一个男人,多好的一个爹呀!”
徐丽姝想自己要坚强,也刻意不去想那些伤心事,可总是免不了悲伤仿佛自天上降下来,“无来由”地便想哭了。
姚春华能懂徐丽姝的悲伤,可她也同田芳芳一样对她爱莫能助的。
田芳芳虽说没有什么专长,但她似是男生性格,大大咧咧的,和男生们打打闹闹,很容易就打成一片。也许是她的哥们性格,她反而神经大条,似乎不识愁滋味。也似乎不在意自己“没人追”。
姚春华倒是很能吸睛,可是她“自带光环”,男生们对她几乎都抱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心理。
她觉得自己是有男朋友的,当有各方面条件出众或“大胆狂徒”手捧鲜花什么来追求她的时候,她总是淡淡一笑,说:“谢谢,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好意思。”然后她转身离去,不再理人。
她常常想龚松青怎么样了?白天给他打电话,他接时都在工地,机器轰鸣,噪音很多。晚上他常常又加班到十点,若再往后打,势必影响他的睡眠,他早上六点不到就要上工地的。
他工地很忙,上班时间,不能打与工作无关的电话,除非很特殊的情况。
他偶有空闲,想她了,却又觉得可能会影响她学习,于是便不打了。
就这样,他俩的电话交流越来越少了。
“唉!我和她的差距有多大?我一个工地上干活的小工,遍地都是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民工,去追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而且她在校园里还是那么出众……都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谁是癞蛤蟆?我就是那长得丑还至多只能蹦跳个米许高的家伙!她呢?她是一飞冲天,飞越大山大河的美丽的珍贵的天鹅!算了吧,我要还是个人,就默默地在一个角落,观看她就好!我要时刻提醒自己,我能当她哥便好!”
他在工地,几乎除了工作便是学习,好在工地有做饭的阿姨,他们自己聘请的,下了班便有热乎的可口的饭菜。
做饭的阿姨叫徐丽英,五十多岁,中等身材,性格开朗,爱说爱笑,人缘很好。她有两个儿子,都考上名牌大学,大儿子刚毕业,叫邱运金,小儿子在读大二,叫邱运宝。她是工地老板的小姨子,丈夫是农民,也幸好有姐姐资助,将两孩子每年的学费都包了,不然真够吃力的。
这年七月,正是放暑假的时间。这天吃午饭的时候,邱运宝和一位身材高挑,肤白胜雪,貌美如花的姑娘来了,她一米六四,比他略矮些。撑个遮阳伞,斜背个花布包,好一股清泉般的美!邱运宝则背个大画夹的。
他俩的出现,使工人们都愣住了,然后他们几乎都将目光集中在“小仙女”身上。
在灶台边吃饭的徐丽英一见他俩,赶忙放下碗筷,欢天喜地地迎上去招呼,说的头一句便是:“哇!我们的小公主,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她随后向大家介绍,“她叫丁彩霞,我姐夫,也就是你们老板的女儿,在福建美术学院读大学,看见那画夹了吗?也就是未来的画家哟!这是我小儿子。”
大伙们笑了,也真乐了,工地这种地方,女人总是稀缺的,更何况是彩霞这样的知识型的青春美少女!
“老板的女儿,大学生,学艺术的,难怪这么美丽这么高雅!”龚松青打量几眼,暗想到这后又埋头吃饭了。
他心里有青梅竹马的姚春华,都觉得配不上,现在见了丁彩霞,又怎么可能会有别的想法?
彩霞告诉小姨,说她是来工地写生的,要画农民工系列,最好是能住下来,就是安全要有保障。
“没问题,你可以和小姨睡呀,只是这里条件很艰苦,你能吃得消吗?工地灰尘多,噪音多,太阳毒辣,气温很高……”
“没问题的啦,我有那么娇嫩吗?”彩霞笑了,她真的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她想了一下,说:“只是,安全吗?不会遇到坏男人吧?”
“坏男人,哪里都有啦,不过这里还好,尤其是这个组的,他们都是我认识的附近乡村的人。你看见那小伙子没?他叫龚松青,人很努力很上进,跟别人不一样……”她说完,喊:“龚队长,你过来一下。”
龚松青便站在她俩面前了,他感到小仙女打量他的眼光很不一样,似机器一样自上而下地扫描,要将他“读透”似的。
“龚队长,我这外甥女要在这画几天画,她的人身安全问题,交给你负责啊,你能保证不?”
“这……”他想她一个大姑娘的安全,自己怎么保证?自己不要干活吗?能24小时盯着?转念又想她是老板的女儿,自己是队长,老板待自己不薄,甚至可以说有恩,现在他女儿来到这里,自己不负责谁负责?再说即使是有什么非礼类的事情发生,只要自己遇上了,能不管吗?
“应该负责的,只是白天不要乱跑就还好,晚上你们要警醒点,有事要大声喊我,我会住你们隔壁……”
他认真地交待。
她俩认真地听。
他走了。
“小姨,我看他年龄不大,但人很成熟稳重啊。”
“当然,他在他队里,年龄是最小的,但大伙都服他。”
“那这么说我可以安心住下了?”
“虽说有人保护,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没事别乱跑,晚上更是不能独自外出,毕竟这工地是男人窝,男人们饥渴看呢,不防着点真的不行。真出什么事,那可怎么了得?”
“知道啦”彩霞笑了一下。
做饭阿姨徐丽英的担忧还真的有道理,她的安排也真的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