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王影恺立刻推开怀中的周东朝。沉声道:“说吧,你有什么意图。我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可以看得上的地方。”
周东朝见王影恺的反应而感到有点意外。只是优雅自若的拾起地上残损的花瓣。放在手上轻抚。样子十分柔和。目不转睛地盯着双手,一直面带微笑。片刻,周东朝道:“影凯你看我手中的这一捧花瓣。这一片是月季的,这是玫瑰的,还有这些各式各样连我都不认识的花。自然是因为它们其貌不扬的缘故。所以没有什么书来记载它。自然也没有什么名字。与这些有名字的花比,就显得十分卑微。”
王影恺并不适合听这些有点深奥的谈吐。便不耐烦道:“好了好了,我也听不懂你在这咬文爵字了,我只知道一点。你的眼界一定很高。像我这种在上流人群中被当做贱民样本的人。你可能喜欢我这种一天天和贫民搅在一起的人?说实话,我现在也没看懂你们为什么那么嫌弃那些人民。他们虽然很清贫,但是很朴实、很善良。我觉得和他们在一块,不会被沾染。不像和贵族们那样危险。”额,那个,我……我不是说你啊。”王影恺见周东朝略有不满的表情,立马解释道。
周东朝见王影恺那滑稽的表情不忍失笑道:“好了啊我没有生气。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我们脚下的大地啊。”周东朝伸手指了指地面。
“喜欢这个?额,怪脏的。你喜欢这个干什么。”
周东朝指着花瓣道:“花儿品种那么多,有的生的高雅。而有的却平平淡淡。可大地却对它们一视同仁,给了它们同样的生命和耀眼的地方。不就和你一样么?哼哼。”
王影恺呆滞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周东朝看似被贵族的皮囊所包裹。可其实却有一颗不菲的赤子之心。不免让王影恺回想起其他贵族给自己和父亲下的定义。什么“注定与贱民同等。”“穿着贵族服饰的贱民。”……王影恺每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论自己与父亲。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息。他们连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都不懂。整天到晚的只能卖弄自己家中那祖祖辈辈刮割下的民脂民膏。实际上真正不辱贵族身份的也只有那么几位吧。可惜,王影恺的父亲王复晨便是那几位中的一位吧。怎奈王复晨心直口快,连连批斗帝国的缺漏。终将惹怒了当今的帝王。连连被降爵。原王影恺的祖父曾是公爵之位。与其他三位公爵乃是至交,可自打新的帝王登基,王复晨接管了公爵之位。连连遭匾。直到现在的侯爵,属于三等贵族。沉没在这这无用之职上,只有管管一个地域的人民的职责。不再被重用,又因为王复晨自身过于洁身自好。在战乱的时代,资金极其短缺。一年的响银根本就不能供这么多闲职开销,故几乎所以伯爵一下的贵族,都会习惯性的疯狂瓜分民脂民膏。只有王复晨知道百姓的苦衷。所以,不仅从未拿过民众一针一线。还总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响银发放给他管辖地区的百姓。从未有过年年有余的日子。所以,故清贫,如与民同等。想到这,王影恺即觉得有怒无言。可今日,竟有和他身份相同的人可以理解他。
王影恺冲向周东朝,伸手将面前的佳人搂入怀中,将满怀热泪的眼眸埋在雪白的背脊上。“谢谢你,朝儿,可以这么叫你吗?你能理解我真是太好了,我发誓,只要你不会背叛我,我会用一生去爱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