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k学习部的日常工作有一项是收发钥匙,纳入新成员那会儿就安排好了顺序表,这一周轮到可茜负责。
有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可茜刚刚洗完澡在床上躺着。因为中午的时间用来和班长讨论班上几位同学们要排练的小品内容,并没有午休,所以才到晚上九点出头,她就倦意阵阵了。
铃声一直在响,可茜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在床边摸索了一阵,接起了这个莫名有点眼熟的陌生号码的来电。
“你好”
那边静了一瞬,伴着微微的风声,传来一道清雅沉稳的声音:“是我,景哲。”
可茜的心霎时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坐起来讲完电话后,又手忙脚乱地爬下床。
在桌前玩手机的徐慧当然听见了可茜讲电话的声音,可茜一挂了电话,她就目光炯炯地问她:“可茜你谈恋爱了啊”
“什么”可茜扭头看向徐慧,表情有点呆呆的,有些傻呼呼。很快她回过神来,“不是我忘了轮到我管钥匙了,学长都已经等在楼下了。”说着一边急急地打开衣柜。
正在追剧看欧巴的月华听到了徐慧的大嗓门,一把扯开塞着的耳机,过来帮可茜扒拉了一下头发,笑嘻嘻地问她:“学长是谁是谁哎”
“部长景哲”
我的天,帅欧巴呀。月华心里惊讶极了,嘴上却一个劲催她:“别换啦,赶紧下去啦”
“可我”
“来来来,穿上这件外套就ok啦”突然大力士上身的月华一直把可茜推到门口,然后把自己的半袖牛仔外套往她怀里一塞,就迅速地关上了宿舍门。
“再不下去,人家就等得发霉了”
喊完这一句,月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边走回桌位边大笑出声。
她可是记得可茜睡觉从来不穿胸衣的
徐慧一脸好奇道:“你怎么笑那么开心”
“没什么,准备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了”
说着,月华一边笑着穿好了衣服,而后开始利索地换鞋。
这么快就轮到她管钥匙了她怎么给忘了可茜咬着下唇,一路小跑下到了楼道口。
眼见着再拐个弯就出宿舍楼了,她却突然踟蹰起来,万一被他发现可是想到景哲学长指不定等了许久了,自己也还穿着外套呢何况夜色那么黑咬咬牙又往前挪了一小步已经有两三个女生从她身边经过了,好像也并没有被发现自己的什么异样呢,可茜又拢了拢身上的牛仔外套,真是的,连扣子都没有可茜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月华是故意的,现在想倒回去换好衣服估计也不行,月华才不会让她进门吧,算了,速战速决速战速决可茜做了两个深呼吸,踏出了宿舍楼道口。
晴和月夜,黑蓝的天幕中只零星点缀着几颗浅浅的星子。
景哲闲雅地站在楼梯口不远处,对来来往往女生长久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似无所察。
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带着卷的发尾在行走间轻轻摆动,浅色的外套露出纤细手臂,里面是粉色宽松的印着草莓的睡裙景哲以为是自己想岔了,略尴尬地移开视线,面色却一丝不显出异样。
可茜也看到了他,夜风吹,吹鼓进她宽松的衣裙间,凉凉的,空荡荡的她真的好想回头啊
还有几级台阶,她在心里盼着快来一大朵云把月亮的清辉遮掉,硬着头皮走下台阶,五级,四级,三级
可茜低垂着头,走下最后一级阶梯。
夜风又吹来了,今晚的风怎么这样大
背对着楼梯口,站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可茜僵着身子向他打招呼:“景哲学长。”
“嗯。”景哲似乎没有半分等待的不耐烦,脸上还带着有礼的浅笑。
没有其他多余的寒暄,景哲直接开门见山,和她大略地讲起了工作任务:“从今天起,每天晚上九点半到十点,你在笃行活动中心的工作点候着。还有就是,记得要时不时关注一下教务信息群。”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可茜盯着他的鞋尖一寸前的地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想,果然,她之前太懒了,懒得上qq,懒得关注qq群
景哲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接着温声交代:“到时候,各班学委会来向你借钥匙,记得让他们先填表格,再把钥匙给他们”
“可茜”背后蓦地响起一道呼喊。
伴随着这热情洋溢的声音的是一阵从背后的推力。而突然受力的可茜几乎还没反应过来
根据动量守恒定律,她获得了一个向前的加速度,整个人往前方扑,而和她隔着半米左右远的景哲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想扶住她,没想到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她,胸膛毫无预警的接住了她
很柔软的肉感。
他很快反应过来胸腹间感触到的“柔软”是什么,右手僵住了,停在半空中僵住了。
夜风送来淡淡的馨香,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一种带着微凉的温柔。也许是夜色的侵袭淡化了贯来的自持景哲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近乎无赖地汲取着暗香浮动的空气。
那香味明明是清幽而恬静的特质,他的耳朵却在夜色里倏地红了,无人窥见。
扑通扑通是谁的心急促在跳
她柔顺的长发被今夜格外多情的夜风撩动,软软拂过他的手臂。生平第一次,速来波澜不惊的景哲在异性面前产生了丝丝缕缕的无措。
那无措一丝一缕往他的身上缠绕,有愈演愈烈之势
其实,也不过短短几秒钟的事情,可对当事的两人来说,每一秒都被无限的放大了。
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发生,没发生智商重新上线和他拉开距离后的可茜试图催眠自己忘了刚刚的尴尬。
乱了乱了,她的心跳一片慌乱,几乎撞到喉咙口。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她掩饰性地捋了一下颊边的刘海,触到自己发烫的脸颊,怕被对方察觉,可茜垂着头呐呐道:“对不起”
从来没有面临过这种状况的可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勉强吐出了这一句。
景哲的目光定在面前女生乌黑的发顶上,她的发旋偏左边,小小的,有点可爱
景哲闭上眼,又睁开,垂下在腿侧的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摩擦,一下,两下终是驱走了脑海里有些荒唐的心思略微紧绷着的骨骼肌肉也悄然趋于正常。
似乎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有些无措,冷静下来的景哲不动声色地想,或许是用“羞涩”来形容更为恰当
这样的她好像有点像某种软乎乎的小动物。
殊不知在某人眼里已成为小动物的女生在尴尬的道歉之后,没得到他的任何回应,正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借口直接离开
景哲这才恍然想起手里拎着的钥匙。
把装着钥匙的文件袋举起来,递给她,景哲若无其事般地告别。
走到男生宿舍楼前晕黄的路灯下时,景哲的脚步忽地顿了一下。
刚刚忘了回应她的“对不起”。
他转步,走向了达理公寓楼的便利店。
嗓子有点干。
陈旧的圆木桌,傍晚的晦暗,黑衣,皓腕素手。
隔着一团袅袅的雾,她在雾的那端行云流水地煮茶。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沌。闭眼,又睁开,见她端着一盏茶盈盈立在身前。
他心口一跳,对上她的脸庞,看清她的眉眼。
宽袖轻轻晃动,她的眼里有桃花,夭夭绽开。
他接过她奉的茶,清亮的茶汤,杯中小叶浮浮沉沉。
他看到她的衣衫松落,堪堪挂在曲着的肘间,堆雪而成的颤颤山峰,其上两朵红梅嫣然,再多一眼,又恍如两把锋利的短匕首,切断他的理智。
他的手触上那黑色的衣襟,她款款而动,跨坐在他身上,纤腰款摆,起起伏伏,面颊染红得像朵玫瑰
睁开眼,景哲直视微弱晨光里雪白的天花板,吐气。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沉重地呼吸,一把掀开被子,在舍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中走进卫生间。
关门,落锁。
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底裤,穿过束缚,握上某物。他敛上眼睫,脑海里是她的眼神,是她的微笑,是她洁白的身体热浪一汹涌袭来,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呻吟、轻颤当浓白的液体沾染手心,他缓缓把有些滚烫的脸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啧。
他仰起头,右手慢慢插进头发,向后拢。哗啦啦的冷水铺天盖地地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