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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人不分左右六(1 / 1)

因楚静乔姐妹三个一打岔,于是原本打算酣战一日楚律就这么着偃旗息鼓了,直到傍晚,才出了蒲荣院,去了书房,听楚恒说要初三回中洲府,便与楚恒又谈了半日,第三日一早方送了楚恒出益阳城。

如此到了初四那日,因有终于受不了锦王府这年过得太过冷清贺兰辞决定慷慨解囊,于是锦王府到了初五,才总算摆上了过年盛宴唱起了戏。

兴许是用不是自己家银子,楚静乔置办起这宴席来,就是十二分豪爽,不提桌上美酒,就连炖肉等等,也叫厨房里用上等美酒烹制,未免怕旁人误会锦王府前后不一,楚静乔又见人就提这银子是贺兰辞出。

于是石清妍要借着这宴席招待益阳府内眷们,楚律便也借着这宴席宴请了部下并益阳府大小官员并留客天里留下贺兰淳、顾漫之、余家兄弟两人。

三杯两盏之后,楚律、贺兰辞等人便讶异地听人提到了甘棠。

只听一急着要用称赞甘棠巴结贺兰辞人说道:“王爷、贺兰道长不知,甘姑娘当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如今甘姑娘倾所有,布衣荆钗,捐出银子买了米粮送给益阳府穷苦人家,又十分爱惜她收下义子义女,甘姑娘当真是大义之人!”

贺兰辞闻言,想起何必问说过已经送了金子给甘棠,心道甘棠拿了何必问金子做善事,当真是再仁义不过了,笑道:“师妹自幼得师父教导,自然心怀一颗救济天下心。只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师妹此举好很,但不够好。倘若师妹租下两间大院,一间留着亲自教导寒门子弟读书启蒙,一间收留无子寡妇还有弃女,教她们针黹,再添了嫁妆叫她们嫁人,这样才算极好。”

“叫寡妇改嫁,未免有些……”贺兰淳蹙眉,如今他算是长辈,因此坐楚律左手边第一个座位上,听人提起甘棠如何,就先蹙了眉,他自是十分敬重甘康,但却有些不喜甘棠性子,因此与甘康若说交情是有,甘康去后,他对贺兰家收留甘棠也并无异议,但倘若叫甘棠嫁给贺兰辞,他定然不会答应。

“父亲不知,三贞九烈是有钱人家事,那些寡妇若不自行改嫁,指不定哪一日就被夫家或娘家亲戚给卖了。”贺兰辞解释道,很是贺兰淳面前显摆了一回自己见多识广。

因心里已然将甘棠看成寡妇一个,是以虽听得贺兰辞这般解释,贺兰淳心里依旧不赞同寡妇改嫁,继而又琢磨着既然人益阳府,不若走之前将贺兰辞婚事定下,看贺兰辞虽被人称为道长,穿着打扮却不伦不类,言行是没一点子道士模样,据何必问说贺兰辞有不少相好,那想来贺兰辞不近女色话只是个幌子,若叫他成亲也是能够。

其他人等听贺兰辞这般说,都误以为贺兰辞对甘棠旧情未忘,于是又连声称是,也有好事之人声称要拿了银子出来助甘棠一臂之力。

何必问听贺兰辞这般说,便知贺兰辞这是存心捉弄甘棠了,甘棠再怎样布衣荆钗,她吃用也是一般人家担负不起,身边丫头下人是一个不少,心知因贺兰辞这么一撺掇,少不得他又要多出很多金子给甘棠了,既然自己要多出了金子,那少不得再搀和一下,叫甘棠“能者多劳”地多干一些事。

“贺兰说极是,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既然小师妹要怜惜益阳府内小儿,就不该忘了老人。师妹自幼得先生指点,极擅保养,若是师妹能教导那些老人如何缓解阴雨天风湿疼痛,若是能赡养那些老无所依老人,必问定要将师妹奉为完人。”

贺兰辞瞅了眼何必问,因心意相通,两人举起酒杯共饮了一回。

贺兰淳一颗慈父之心作祟,一时听不出贺兰辞、何必问二人是有意叫甘棠操劳,是以听二人这般为甘棠计较,心里便有些不自。

楚律虽心知贺兰辞、何必问撺掇甘棠抛头露面扛下这么多事有些不妥,但又想甘棠上回子状告王锵之举,当真叫人想不小看她都不行。

说话间,忽地独独贺兰淳面前多出一盅浓郁汤,楚律便多看了一眼。

贺兰淳见楚律没有,便笑着问那上菜小子:“这汤可是上错人了?”

那小子回道:“郡主说贺兰大人是南边人,定然不习惯这北边烈酒,喝了这汤,贺兰大人脾胃也能舒坦一些。”

贺兰淳心里诧异很,到底是做了几十年君子,不擅长将这年幼晚辈往歪处去想,心道楚静乔这是替楚律笼络他,于是先对那小子说道:“替老夫跟郡主道声谢,仓促而来,不曾带了什么物件,如今身上这玉佩……”

“贺兰大人不必这般客气,她小孩子家家,叫贺兰随便给她一块银子做压岁钱就够了。”楚律忙抢着说道,眼皮子跳个不停,唯恐贺兰淳当真将玉佩给了楚静乔后,楚静乔就将那玉佩当做了什么定情信物。

熟知楚律贺兰辞清楚地察觉到楚律神色有些慌乱,因不知楚律慌乱什么,便也没将这事放心上,身上摸了摸,问何必问:“你身上带金子了么?随便给一块给郡主做压岁钱……还有二姑娘、三姑娘,我也忘了这事了。”

何必问摸了摸身上,一时也没摸出什么金子来,若说他玉佩、金算盘,他是万万不肯拿了那东西送人。

瞧见这名动天下第一才子何必问,还有那跟何必问齐名贺兰辞两个站起身来从头摸到脚,一旁坐着人自然坐不下去。

他们不似贺兰辞、何必问这般不拘小节,不敢拿了碎银子打发楚静乔,于是一个先摘了玉佩下来,另一个便定要身上也摘出一样贵重物件来。

“贺兰道长用我这个送给郡主吧。”

“用我这个。”

……

贺兰辞示意那给贺兰淳上汤小子拿了托盘去装,随即对拿了东西出来众人一笑,笑道:“不好借花献佛,不若就叫人一一告诉郡主是哪位大人给她压岁钱吧。”

“对,诸位都是她长辈。”楚律含笑道,再看一眼贺兰淳那胡子,心道他定要改了楚静乔这毛病,日后不管尊卑,但凡年过四十,都要叫她开口喊人爷爷,看她日后还敢不敢觊觎那些长辈。

给了礼人也不管那小子记不记得哪样东西是他们送,只心里赞贺兰辞磊落,心道如今益阳府少主子就是楚静乔,他们这也算讨好了楚静乔了。

众人正心里琢磨着如何去讨好楚静乔,便又见一下人送了两盅汤端到贺兰淳面前。

一次就罢了,连着两次,只有贺兰淳有三道汤,却没楚律份,明眼人都将眼睛睁大了,各自心里诧异楚律便是要讨好贺兰淳,也不当这般急于求成吧?

“这汤又是谁送?”楚律心道若还是楚静乔,他便立时就将楚静乔流放到燕回关外去。

“这是莫家姑娘、窦家姑娘送,窦家姑娘说今儿个来吃了贺兰道长宴席,无功不受禄,因此做了一道汤请贺兰大人品尝。莫家姑娘说她素来仰慕贺兰大人很,听说贺兰大人为寻子只身一人来了益阳城,她便为贺兰大人慈父之心感动,因此做了这道汤。”那小子说道。

楚律松了口气,心道幸好不是楚静乔干好事。

听这前言不搭后语话,贺兰淳便知这窦家姑娘口舌有些笨拙,莫家姑娘也不甚伶俐,才要再问,便见那群人里冒出一个自称姓莫。

莫老爷堆着笑脸说道:“小女手笨,叫贺兰大人见笑了,家时也不曾见她如何洗手作羹汤,不想她今日竟然大胆大人面前献丑。大人且尝尝味道?”

贺兰淳到底是见多识广之人,早瞧见那莫老爷方才屡屡跟贺兰辞搭讪,便知这莫老爷大抵是妄想叫贺兰辞做了他家女婿,又看莫老爷身形肥大,满脸精明,所坐位置极后,心道这莫家该是商户人家。

贺兰淳此时是看益阳府众人是没一家适合做他家亲家,因此略尝了尝味道,敷衍一番,便叫人将两道汤撤了,只留下楚静乔叫人做那一盅。

那莫家老爷有些悻悻,忽地听见一声高亢公鸡声,随即又听两个女童嘻嘻笑,随即冷不丁地一只雄壮火红公鸡窜了出来,跑到这宴席地上闹腾。

“这又是怎地了?”楚律冷着脸问道。

“王爷别急,这公鸡看气势极像是要替贺兰拜堂那一只。”何必问眼瞅着众人都盼着叫贺兰辞做了他们家女婿,却单单忘了他这第一才子还不曾婚配,心里不自,于是便不失时机地插嘴道。

众人一听,果然看向贺兰淳眼神越发殷切,恨不得立时跟贺兰淳赌咒发誓他们家女儿不怕跟公鸡拜堂。

“父王——”一声悠扬又清脆叫声后,就见终于如愿穿着一身红衣裳楚静徙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穿粉色衣裳陆参之女陆迎儿。

“你出来做什么?”楚律冷着脸问道。

楚静徙原本不防这前头有这么多人就有些胆怯,此时听楚律这么严厉说话,不由地握了小手,湿着眼睛怯怯地憋着哭腔,因穿了红衣裳一腔喜气立时也没了。

“……王爷,姑娘还小,不必这般严厉。”贺兰淳因是长辈,便先开了口,对楚静徙、陆迎儿也个吓得说不出话来女孩儿招了招手,待两人到了他面前,因这两人年纪小,便伸手摸了摸这两个小女儿头,算是做了个长辈对小辈摸头礼,随即问道:“你们二人过来做什么?”

楚静徙头回子遇到个这般慈祥男长辈,于是好奇地看着贺兰淳,又小心地偷偷看了眼楚律:“白菜姐说何师伯忘了将算盘放进去。”说完,有些责备地瞅了眼害得她白跑一趟何必问。

“喊爷爷。”楚律嗔道。

于是楚静徙又忙改口道:“爷爷,白菜姐说何师伯忘了放算盘。”被楚律这么一吓,心里越发气何必问忘事害了她。

何必问一怔,手指抚摸过腰上算盘,笑道:“小仙子是不是听错了?”

贺兰辞看何必问那般心疼,催促道:“既然人家三姑娘来提醒你算盘漏了,你就补上就是了。些吧,不然三姑娘就要哭了。”说完,因陆迎儿也,便又示意何必问再多拿出一件给陆迎儿。

何必问此时瞧见贺兰淳、楚律等人都盯着他看,呵呵笑了两声,笑道:“不巧,今儿个忘了将算盘……”

“叔叔真好看。”楚静徙忽地扭头看向贺兰辞,眼睛猛地睁大,仿佛是被仿若天人贺兰辞惊艳一般,但终归因年纪小,表情生硬了一些,叫其他人看出她这表情定是旁人教。

何必问蹙眉,一咬牙将算盘丢了出来,心道贺兰辞哪有那般好看,这定是楚静乔教楚静徙,这楚静乔当真是想欺师灭祖了,笑道:“小仙子,拿去给你白菜姐吧。”

楚静徙满意地拿到算盘,不忘说了句“何师伯也不丑”。

何必问活了这么些年,从来不曾听人用“不丑”二字来称赞他,于是脸上笑讪讪,待要跟楚静徙这样小人生气,又有些太没风度,既然给了算盘,便又从身上拿了个随手戴上玉钩给陆迎儿。

陆迎儿得了玉钩,又听楚静徙称赞何必问,想起吴佩依告诉她这大门大户人家喜欢说话挺直了身子中气十足姑娘,就鼓足勇气挺胸顺着楚静徙话说:“何师伯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可好看了。”说完了,因自觉任务完成,便松了口气,被楚静徙牵着就走了。

何必问又听到这一句堪称奇葩“称赞”人话,闷闷地喝了一口酒,心道再过十年,这两个小人若还记得今日之举,定要后悔亵渎了他这么一位貌比潘安翩翩公子。

贺兰辞心知何必问对自己容貌十分自负,因要顺着楚静徙、陆迎儿话戏弄何必问两句,又听那公鸡哦哦地叫个不停。

“这公鸡是怎地了?”贺兰辞问道,心道便是要替他拜堂,这公鸡也用不着这么早就这样兴奋。

“回贺兰道长,莫姑娘带了根千年人参来,窦姑娘看这鸡爱吃人参,就将整根人参都喂它吃了。”跟着楚静徙过来婆子忙要去抓那公鸡,可惜这公鸡就跟贺兰辞一般,十分难抓。

楚律挑着眉毛,看那公鸡跳上跳下,就似跟另一只争斗一般,心道石清妍好眼力,这公鸡果然不同凡响;又见这满堂人都盯着贺兰淳、贺兰辞父子看,心知这会子没人意自己这王爷,于是就干脆不说话了。

“必问赌这公鸡还能再跳一个时辰,十斤黄金。”何必问说道,心想定是窦家姑娘莫家姑娘相争,后苦了这只公鸡,又想自己要不要主动说一声他也不曾婚配过,如此那些人也就会稍稍留意到可以将女儿嫁给他?

“半个时辰,二十斤黄金。”贺兰辞淡淡地说道,看那公鸡不时引吭高歌,心想这窦家姑娘心里想什么呢,竟然会喂只公鸡吃人参。

“莫某斗胆赌五十斤黄金押一个半时辰,何公子、贺兰道长不知,经甘姑娘指点,这人参被小女用灵芝水浸泡了两日,功用大。”莫老爷开口道,说这话也不知是要称赞莫家姑娘机灵,还是说莫家姑娘吃饱了撑着了,又或者说是甘棠借刀杀鸡,撇清莫姑娘干系。

贺兰淳眯了眯眼,说道:“一百斤黄金,一刻钟,只怕这鸡熬不过去了。”

大年里若是死了鸡,还是只要替贺兰辞拜堂鸡,定要惹怒了锦王府,莫老爷还不如何,窦统领又随着王钰出征,因此留下孙统领少不得要替窦统领出面。

只见孙统领站起来说道:“窦家姑娘有些鲁莽了,这鸡若抓回去多喂上一些水,定然会平安无事。”

许是怕这鸡当真死他们面前,于是楚律说道:“将这鸡送给莫家姑娘好生好着吧。”

莫老爷有些受宠若惊,但惶恐,尚未来得及言语,便听贺兰辞说道:“还是将鸡送给小师妹养着吧。”但凡有甘棠插手事,他就不信只是巧合,定然是甘棠不甘心石清妍摆布他亲事,因此拿了那只鸡出气。

楚律、贺兰淳齐齐心道果然如此,贺兰辞心中还是对甘棠旧情难忘,往日里做那轻狂模样,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何必问私心里是想叫甘棠再嫁了人安心过日子,但眼下看来甘棠是不甘心寂寞,且贺兰辞又有要跟甘棠奉陪到底,叫甘棠一往情深到底意思,只怕甘棠这辈子也转不出贺兰辞这个圈了。

听了贺兰辞这话,莫老爷要将自家女儿举荐给贺兰父子心顿时没了,并非妄自菲薄,但自家女儿比起甘棠,到底差了许多。

于是那只不停上蹿下跳公鸡就被人费了很大功夫炸捉了之后送到甘棠面前,仿佛叫着“冤有头债有主”一般,扑棱着翅膀就狠狠地啄了甘棠那细嫩无比手,一口下去便见了血。

因那凤鸣岐山话已经传开,石清妍识趣地避开楚静乔风头,叫人将宴席摆了楚静乔那块地上。

于是这宴席就摆了空着怡然楼下,又请了戏班子前头唱戏。

石清妍虽坐正座,却将应酬种种交给出静乔,因她来得迟了,不曾瞧见莫家姑娘如何甘棠配合下迂回曲折地撺掇窦家姑娘拿了人参喂鸡,因此此时瞧见那鸡啄了甘棠,倒还好心地叫人领了甘棠去包扎。

甘棠此时心里起伏不定,隐隐有些后悔自己所作所为,心道贺兰辞将这鸡送给自己,莫不是原本贺兰辞便是要劝石清妍给他们两个主婚?虽被鸡啄了,却因唯恐那鸡就死了,忙叫人抱了那鸡跟着她走,一心想着如何救回这鸡,对自己受伤事反倒漠不关心。

待甘棠一走,楚静乔就纳闷地问:“贺兰叔叔将鸡送给师父做什么?”甘棠跟王钰和离那日,他可是瞧见贺兰辞并不怎么关心甘棠。

“……回郡主,前头传菜小子说,贺兰道长当着贺兰大人面说要叫寡妇改嫁呢。”一一旁伺候媳妇说道。

因这前后院传菜人难免厨房等处相遇,于是这前头话就这般地传开了。

“当真?”楚静乔蹙眉道。

因锦王府里才嫁了姨娘,是以座其他夫人心里对寡妇改嫁一事十分不屑,却还识趣地将鄙夷掩饰起来。

“贺兰道长此举,是不是说他不介意娶了寡妇?”冷不丁地,一人开口说道。

因这话,众人不由地又深思起来,一个个都心里叹着贺兰辞果然痴情不悔,如今还想劝说贺兰淳答应了他跟甘棠事。

“难怪贺兰道长将公鸡送了她,也难怪,除了她,又有哪一个能配得了贺兰道长鸡?”又有一人含嘲带讽地开口道。

恰这话说出后,未免她不楚静乔母女两个构陷她,急匆匆回来甘棠就露面了。

甘棠听了这话心内是喜悦,喜悦于自己与贺兰辞心意相通,缓缓坐下后,又听人问那鸡怎样了,便说道:“太医说拿了其他降火药再喂给它吃就好了。”

言语温和,仿佛那“它”乃是个她生病丈夫。

石清妍不由地有些可怜甘棠了,心道贺兰辞真坏。

自然,又有人多嘴地将贺兰辞建议甘棠“能者多劳”话说了出来,就如前头楚律、何必问两个被贺兰父子抢了风头一般,后头除了那些识趣不言语,其他,要么含酸带醋,要么夹枪带棒,都一个个绕着甘棠说话。

楚静乔因被人冷落,心内冷笑,便坐到石清妍榻上,指望着石清妍教训那喧宾夺主甘棠,看石清妍慢慢地吃着王瓜汤,便低声道:“母妃,这是咱们家,你想想法子……”

“嘘,”石清妍低声道,楚静乔耳边说道:“你师父今儿个被人捧或被人嘲讽越多,她陷得越深。”指不定甘棠这辈子都叫贺兰辞给算计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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