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李尧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太对，傅清华先生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讪讪问道：“我刚刚是不是有点过了？”
李尧摇摇头，回道：“没有没有，就是没想到您竟然还预先在上面设计了那么个小装置……怪别致的还。”
傅清华顿时哈哈笑道：“喔你说那个啊！”
他解释道：“在实验前我大致计算过粒子流加速发射后可能会发生的可能。这次粒子加速我们没有用中子，质子之类的物质。用的是收容物S-0056-01肥皂水降维生成的「原子粉末」，本来在这么高速度的攻击下，正常生物应该在白光中瞬间被靶向原子轰解掉。
但这些怪物毕竟特殊，而且原子粉末也经过特殊处理，所以最后才会呈现出这种凝固的石化状态。
当然，
这也是因为试验样本处于比较纯粹的环境中才能保持原本形态，这要是在现实环境里风一吹他们就应该散了，所以设计了那么个小东西用来测试……”
一说起学术方面的东西傅清华整个人就一改老实木讷的模样，
变得话多，
说起专业内容来滔滔不绝！
这个时候他的眼神是那么专注，整个人都好像在放着光。
李尧很喜欢这种纯粹的人。
所以他安静的站在傅清华先生身边听他说着。
到后面，
傅清华一下停住讪笑起来：“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李尧摆摆手：“没有没有……”
就是他不怎么听得懂！
他本身也不是这个专业的，而且最近这一年他都在研究主世界法师体系的知识。
你说跟他说灵性，精神力，以太法则，魔法符文什么那都没问题！
可你跟他说微观物理，不同粒子的不同特性那就很懵逼了！
到后面李尧甚至觉得特么地球上的物理学技能树是不是发展到后面把加点给加歪了啊？怎么听着那么玄乎呢？玄奇的程度跟魔幻似的！
傅清华先生不懂李尧的想法，
这会儿他感慨道：“粒子加速武器的研发成功意义不小啊！它不仅可以用来针对那种感染怪物，或许还能用来针对部分其他异类！李尧，我们为拯救世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啊！”
李尧一下给说楞了。
他怔怔道：“您说啥？”
傅清华先生也有点楞：“我说这些武器也能用来对付部分其他异类啊。”
李尧：“不是我说后面那句。”
傅清华：“……”
他有点不好意思，最后那句话用在刚才那个语境里还没那么违和，可现在李尧让他单独说出来就有点难为情了。
李尧也没为难傅清华先生，
这毕竟是位很纯粹的学者。
所以李尧笑道：“咱们用了这么大功夫研究出这件武器可不单单是为了贡献啊，拯救世界也只是顺带的！”
傅清华先生有点迷：“那我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李尧理所当然道：“赚钱啊！”
傅清华先生：“……”
他有点没搞懂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捏着眉心有点难受：“不是你等会儿我理理啊……咱们这个装备是为了灭杀那个感染物质对吧？”
李尧：“没错。”
傅清华：“那是这种感染物质已经泄露了？！”
想到某种可能他心底一下就慌了，可当他看到李尧又摇头后就不是很懂了：“那我们造的这个设备最大的用处不就是用来提防防范可能存在的威胁吗？这种情况下能卖给谁？”
李尧：“我没说要卖粒子武器啊。”
傅清华：“……”
李尧一指后面那些被感染的怪物说道：“我打算卖那些感染源。”
傅清华先是愣了下，
旋即了然！
他本来就很聪明，脑力方面还是站在人类脑力上层最顶尖的那一拨人！
之所以没想到李尧这种骚操作是因为思维惯性所导致的——他这一辈子都在为科学事业做贡献，后来因为种种特殊原因成为异人也和各种异类抗争，为人类谋福祉！
压根就不会想着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扩散出去！
可李尧不一样啊！
他拿到这么牛逼的感染源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这玩意有点凶啊！
杀起异类来肯定好使！
就是不太好控制……
现在好了，
有效杀伤「污秽之光」的方式已经找到了。
——目前采用粒子加速器发射原子序数在二十一到四十六之间的“单质原子粉末”都可以对污秽之光进行有效杀伤。
最后经过综合对比大家伙选定原子序数在26的铁元素最为「原子粉末」的主要来源，让其成为环形加速器的主弹药。后来几组试验主要测试的就是找到最佳发射速度。
李尧激动道：“这不统管局组织的第一次联合考察团就要来了吗？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把污染源兜售出去！”
这玩意的污染性几乎是BUG级的！
对大部分异类生灵来说这就是灭族级别的瘟疫！
而地球上各个国家以及相关势力背后肯定也都有一些威胁极大的亚空间。
他们需要可以镇压异类反复入侵的武器！
这也是世界安定与和平基金会等世界级异人组织正在做的事情！
现在，
李尧将提供给他们一种十分强大便利的「杀器」！
虽然这个杀器很难控制而且污染性极强稍有不慎连自己都能坑了但是就是因为这么牛掰所以啥异类都不怕啊！
最最关键的是！
他们控制不住但是咱可以啊！
出售「污秽之光」就相当于给那些组织提供了一杯甜美的毒酒，而他们已经在沙漠里蹒跚太久了！所以哪怕美酒有毒可它毕竟解渴啊！
再说了李尧也不是要给他们全玩死！
毕竟薅羊毛给羊薅死了不是他的风格。
他手里还握着解药呢！
能再薅一波羊毛！
想想都觉得美滋滋啊！
傅清华这会儿看李尧都觉得他身上正在往外绽放金黄灿烂的资本主义气息，简直难以直视！
他年纪毕竟是比较大的，
从小沐浴在为国奉献鞠躬尽瘁的光辉里长大，后来因为天赋异禀公费出国留学，学成后和那些向往国外的人不同，他毅然回到国内开始贡献自己的力量。
所以他没有李尧那样的思维。
他是个学者，老实人；不是生意人。
不过回头想了想，
似乎李尧说的也挺有道理？
还能创收不是？
最后他提醒道：“你别玩脱了就行。”
李尧摆摆手道：“那必须的！”
傅清华：“……”
你是再说那必须得玩脱还是说肯定玩不脱？
华夏语言真是博大精深……身为老实人的傅清华就很想拽着李尧好好掰扯掰扯跟他说清楚，可李尧从操作台上复制一份观测视频后就拿着手机往外面走去了。
离开那处元素半位面，
李尧给林晓薇发信息：“我找到灭杀污秽之光的办法了！”
林晓薇秒回：“真的？？？”
她紧接着就问道：“怎么做到的？”
李尧把从操作台上复制视频发给林晓薇：“你自己看。”
高清视频的体积比较大，还好林晓薇现在已经是中阶法师了，灵魂能量也随之水涨船高，接收一个视频不在话下！
等到接收并观看完后，
林晓薇激动道：“牛逼！这到底啥原理跟我说说呗？你顺带着把整个实验过程也跟我说说！”
她身为法师的素养让她的好奇心几乎爆炸！
李尧得意道：“你听我给你说啊……”
他找了个地方窝好，然后就扣字把研发粒子加速武器的试验历程整理发给了林晓薇——遴选原子序数合适的物质，再到测试发射原子粉末的速度以及最终的观测结果。
不单这些，
研发过程中大家愁的薅头发的事情，老实人傅清华设计的小小装置……
他把身边有趣的事情都分享给了死党听。
这种感觉就很好，
时光缓缓流淌着，一时间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隔着难以计数的距离通过莫名信号交流的两人。
等到李尧说完，
林晓薇才夸道：“想不到你还挺棒的嘛。”
哟呵！
李尧乐了，林晓薇陛下在线夸人？
他回道：“难得啊你竟然狗嘴里吐出象牙了来夸我！”
林晓薇：“……”
她脸上笑容一下收敛起来，迅速撤回消息的同时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夸那个狗东西？？？
然后她就看见李尧发来个黑白熊的表情包。
那张表情包上黑白熊一脸欠揍的表情配着一行字：“怀孕就怀孕撤回干嘛？大家一起帮你想办法.jpg！”
林晓薇深呼吸……
她觉得自个儿脑门上有根青筋在疯狂跳动！
不生气不生气……
跟个傻缺你较什么劲呢？
一边自我宽慰林晓薇一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久违的黑历史手札翻开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李尧此子辜负朕之夸赞调侃于朕，待朕回归，定要将此子脑仁揪出来泡石灰水一百遍啊一百遍！！！”
什么玩意儿啊这是！
那边李尧毫无自觉，
见林晓薇半天没动静笑嘻嘻发来表情包问道：“你咋不说话啊？狗头.jpg。”
我特么……弄死你喔！
林晓薇真是被他气得牙痒痒！
她迅速转移话题道：“这件武器研发完成了没个名字吗？总得霸气点吧？”
林晓薇知道李尧是个起名废，可偏偏他对起名儿这事儿还挺热衷的，所以就故意抛出这么个话题让他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