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之中突然爆发出的一场猛烈交锋,惊动了整座浮屠寺的僧人。
一大群分不清真假的和尚,提着刀枪棍棒就朝着后山蜂拥而去,而原本是守在如意洞窟之外的普真普假两人也是感觉到意外无比,这洞中有什么玄机他们自然知道,当初为探寻这五行图中到底有什么玄妙,他们从两侧分别挖开了四条纵横交错的山道,就为看一看那五行图后边到底藏着什么,但很可惜的是什么都没发现,此时这山包崩塌,他们虽说意外,但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为何主持琉璃生会在远处大喊他突破了。
真的突破了?
若是真的突破,那他琉璃生就是天人境的高手,那也就同样代表着他浮屠寺不用再惧怕那宣舟一帮人,你们有天人境高手又如何?我们浮屠寺如今照样也有。
普实普华两人也相继赶来,急切地问到,“怎么回事?主持真的突破了?”普实脸上抑制不住的狂喜,先前一直在那宣舟面前装孙子,没想到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他就能扬眉吐气了,这换谁,也都是欣喜若狂啊。
但好在他还没有丧失理智,急欲探寻个真假,便是带着一身的肥肉屁颠屁颠地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了。
普真普假两人举棋不定,听着远处传来的巨大轰鸣声,这多半是因为琉璃生已经与那不知名讳的黑衫老者打了起来,而若是真的,那他们现在就应该带人过去,将那宣舟帮人尽数拿下。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极有默契地一同点头,对着那闻声赶来的将近三百多个和尚,道,“与我一同过去,助主持一臂之力。”
然而就在同时,原本气势大涨的一帮子浮屠寺僧人,赫然间个个呆若木鸡,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普真普假两人心中一惊,慌忙回头,只见在那林间,有一个黑衣人正在缓步走出,而紧接其后,一个,两个,三个,不下二十人相继走出山林,正好便是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普真普假两人心中大惊,暗叫不好,正欲呼喊普实普华两人回来助阵,却是只听一声历啸,一道银光至林中穿透而出。
一柄长刀瞬间刺穿一人的头颅!
“你们!”
普真两人已经意识到了形式的不对,但现在已无退路,这些黑衣人都已起了杀心,他们不可能还有退步的余地。
“杀!”
普真一声怒喝,三百多僧人一同挥舞这手中的兵器向着那二十名黑衣人冲去!
于此同时,在这如意洞窟的另外一头,黑衫老者姜红山一柄气剑被琉璃生一刀斩断,但在瞬间,被斩断的气剑重新凝结而上,再次直冲那琉璃生的胸口。
琉璃生面容狰狞如同恶鬼,额头的鲜血依然在不断涌出。
姜红山在一剑未成之后,身形爆退而出,瞬间便是出现在了三十丈之外。
琉璃生冷笑一声,“姜红山,你就点胆子与实力?”
姜红山因为警惕琉璃生手中的斩仙刀,所以一直都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与之交战,此时,一剑不成,姜红山冷哼一声,手中气剑挥舞不断,一剑剑皆成气浪,向着琉璃生咆哮而去。
琉璃生脸庞依旧冷笑,一把扯开那已经残破不堪的袈裟露出藏于里面的白色长衫。
一黑一白,凝于空中对峙!
“你与我那师兄一样,都瞧不起我这浮屠经,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我这浮屠经到底敌不敌得过你们这些只求心境的天道!”
琉璃生手中斩仙刀瞬间黑气弥漫,渐渐包裹了他的整个身体,但奇怪之处在于,斩仙刀的刀刃之上,始终有一节是白色的,琉璃生惊疑一声,但感觉到姜红山的剑气已经临近遂不再理会,一刀当空斩下!
恍若能劈开世间一切的黑色刀光,将数道剑气一刀两断!
姜红山身形再之空中闪出,手中气剑瞬间消散,继而又凝聚出一把刀来!
与这琉璃生几乎是同样的动作,他持刀当空劈下!一道不以肉眼能见的庞大刀气,带着撕裂空气的颤鸣,汹涌而至!
轰!
庞大的气浪席卷山林,瞬间过后,方圆半里之内已成废墟。
正当琉璃生心中暗笑之时,却又是惊疑一声,“人呢?”
姜红山的身影竟是转瞬消失!
但就在下一个瞬间,原本消失不见踪影的姜红山赫然间出现在琉璃生的身后!一刀横撩而上!没有任何招式,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招简单的横撩,直劈这琉璃生的上半个身体!
琉璃生整个身子猛然一颤,他来不及躲避这一招,但他还有一道保命符,灵力屏障。
每个天道者都必须会也必须精通的保命法子,灵力屏障。
刀刃撞击在他的屏障之上,犹如琉璃寸寸蹦碎。
但同样,姜红山的一击得手,便也是琉璃生下一招的得手,同为天人境,双方反应速度都是极快,这对敌之时你来我往,一人一招才是正常的交战。
姜红山一招得手的空档之机,琉璃生几乎是全身气机尽数倾泻而出,斩仙刀横劈而出,同样是朝着他的腰腹而去。
啪,姜红山的灵力屏障也随之蹦碎。
这一切仅在瞬息之间,而下一个瞬间,两人身形几乎是同时消失于原地,在此相距于数十丈之外对峙。
姜红山脸色微变,这琉璃生虽说只是刚刚跨入天人境,可这一身实力却是隐隐有在他之上的模样。
当真是这浮屠经比之常理天道更胜一筹吗?
姜红山不敢肯定,现在也不敢再果然地否定。
琉璃生手中的黑气已经逐渐蔓延到了他的脸上,掩盖去了那鲜血呈现的血红,声音也随之变得沙哑难听,“姜红山,今日你我定然是要分个生死,只是以现在看来,今日多半死的会是你。”
姜红山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早先料到这家伙绝不会如此轻易臣服于人,那就早该一掌拍碎了他的脑袋。
可如今着实晚了一些,留下一个祸害不说,要是真让他走出东岳山,恐怕全天下都得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