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月亮娇羞羞的,躲在云层中,只留下一缕朦胧的光晕。
王家别墅中,早已不见了昔日的繁华,即便多种名贵的花草点缀,少了人来打理,显出几分荒芜来。
王家这会儿,所有人都在为自己以后的出路和生活盘算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来散步,附庸风雅?
偶尔从草丛中传出几声蝈蝈鸣叫,深深寂夜,寂静无声。
一棵合欢树后,几个魁梧的黑衣人站在那里。
他们不闪不躲,不藏不掩,表情怡然自得,不像是夜半私闯,倒像是闲庭信步。
龙彪就是其中的代表。
眸底闪过一抹精光,龙彪低声对身后的几人吩咐道,“我们的目标是王费芳那个老太婆,最好不要闹出其他幺蛾子,绑到人直接撤离就好……”
几人忙不迭点头,一路上重复了好几遍,这会儿印象深刻,没有必要再啰嗦了。
接着晦暗的光线看了看腕表,午夜十二点多一点,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好像正可以形容这一幕。
因为事先做过工作,早就把王家别墅的格局给摸透了。
王费芳仗着自己是长辈,死皮赖脸地住在了主楼里,而且占据了最好的房间。
王费奇在医院里还没有出来,王家自然就是王费芳作威作福了。
不过,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管太多的事情。
离开叶家,虽然她心里怨恨愤怒,却不曾有太大的影响,依旧能吃能睡。
悄无声息地摸到王费芳所住的别墅楼下,一片玫瑰花丛中,有人压低了声音道,“头儿,那老太婆住在三楼,我们是直接从阳台上爬上去呢,还是从里面进去?”
龙彪抬头看了看别墅的设计格局,沉吟了一会儿,最终决定道,“直接爬上去吧!”
虽说王家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了,但是若被人发现,也不太好。
从里面走虽然方便了很多,但风险太大,倒不如直接顺着阳台爬上去。
再说了,凭着他们这些人的身手,就算比不过专业的特种兵,那也是保镖中的翘楚,爬墙上房,自然不再话下。
鹰抓钩飞出,抓在阳台上,龙彪拉了一下,试了一下力度,觉得没问题,第一个抓着绳子开始攀爬。
三楼,大约十米的高度。
五分钟,龙彪便稳稳地落在了阳台上。
他探出身体,对下面的人招了招手,下面的人也有条不紊的上爬。
大概是王费芳觉得在家中无比安全,她甚至连阳台门都没有上锁。
龙彪拧动门把,轻微一响,便开了。
蹑手蹑脚地进去,果然看到王费芳睡在大床上,还发出不轻不重的鼾声。
龙彪十分嫌弃地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行动。
大概是一个人太激动了,不小心踢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
老人的睡眠普遍不太好,况且王费芳年轻时又是一个军人,军人的警觉和老人的浅眠,让她睁开眼睛。
看到一群不认识的人半夜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中,王费芳惊呼尖叫。
然而,她张开嘴,声音还未曾从喉咙中溢出,龙彪眼疾手快地抬手。
一记手刀落在王费芳的后颈上,白眼一翻,砰地一声,她倒在了床上。
上好的丝绸睡衣微微撩起,露出雪白的胸脯。
“操!一个老太婆还保养地这么好……”有人忍不住吐槽,话语中满满的都是嫌恶。
老太婆还保养地跟个小姑娘似的,纯属浪费资源。
龙彪怒瞪一眼,“少废话!赶紧带上老太婆,走人!”
那人愣了,“怎么带?”
龙彪,“……”
真想一脚踹死这个呆头鹅!
压低了声音低吼,“当然是背着了!”
“哦……”愣愣地应了一声,眉峰紧蹙,嫌恶的把王费芳扛起来,然后顺着绳索滑下去。
一路上,脚步不停,直接把王费芳塞进车子里,那嫌恶的模样,就好像王费芳是个传染力极强的病毒似的。
早就停在王家外面的面包车呼啸而去,王家别墅再次恢复了寂静。
少了一个人,谁都不知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盛世浮华酒吧一个中等包厢中,花祭夜、楚衍还有安澜,当然少不了叶辰歌,早就静静地等候在此。
叶辰歌面色不豫,时不时地释放出几许冷气,偶尔赏给花祭夜和楚衍一记冷眼,他心情很不好。
大半夜,本该是抱着妻子熟睡的时刻,哪知花祭夜会闹出这么多事,大晚上的不闲事儿多,非要逼问王费芳那老家伙。
难道等到明天,那老家伙就能化蝶飞走吗?
不高兴!他非常不高兴!
大约凌晨一点左右,龙彪就来了。
他推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肩膀上扛着一个巨大的布包。
“人带来了!”龙彪招手,身后的跟班立即把布包扔在地上,就如同扔麻袋一样。
砰!
重物落地声,布袋中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声。
龙彪掩面不忍直视,真粗鲁。
不过,粗鲁一点也好。又不是什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用不着怜香惜玉。
“打开!”有了跟班,龙彪当起了甩手掌柜,只是动动嘴皮子,便命令身后的人。
跟班把布袋打开,赫然就是王费芳。
花祭夜冷冷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王费芳,接着不咸不淡地看着龙彪。
龙彪立即会意,他对跟班道,“把她弄醒!”
跟班有些无措,“头儿,怎么弄?”
扇两巴掌还是浇一盆冷水?
龙彪两眼一瞪,没好气地呵斥,“随便!”
“哦!”小跟班从包厢的洗手间中接了一盆冷水,直接对着地上的老女人,闭上眼睛,水盆倾斜,里面的水一滴不剩地全部浇在了王费芳身上。
突如其来的冰冷,让王费芳从昏迷中惊醒。
“啊——”凄厉的尖叫,充斥在真个包厢中。
大概是在场的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对王费芳的惊慌失措,表现地无比淡定,甚至可以说是面不改色。
只是安澜有些厌恶地蹙了蹙青山色的黛眉。
大约过了一分钟,王费芳停止了尖叫,开始打量周围。
发现不是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晦暗的老眼中闪过一抹惊恐。
她从来没见过花祭夜和楚衍,乍一看到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王费芳吓得不行。
原本就坐在地上,这会儿更是吓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即便花祭夜和楚衍很出众,可对王费芳这种把生命看做一切的人来说,根本来不及欣赏。
安澜和叶辰歌在她身后,她并没有向后看,自然没有看到两人。
这会儿,王费芳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花祭夜和楚衍身上。
“你们是谁?”她颤抖着询问出声,牙关颤颤,甚至能够听到牙齿打架的声音。
不知是害怕还是还是因为太冷。
虽然是在炎炎夏日,但夜晚,气温总会低不少。
况且一盆冷水浇在身上,而且包厢里空调的温度绝对不高,老人的抵抗力本就低,王费芳还只是穿着一身单薄的丝绸睡衣,她不冷谁冷!
不过,即便如此,却无能同情她。
“你们是谁?绑架是犯法的!知道我是谁吗?你们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王费芳开始放狠话。
她自己说了半天,打了好几个喷嚏,花祭夜和楚衍两人始终不曾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冷眼看着,十分冷漠。
见两人都没有回应,王费芳越发惊慌了。
她尖叫起来,“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无限满足你们!钱还是黄金?”
“我不缺钱,也不缺黄金……”许久,花祭夜开口,嗓音冰冷,堪比寒冬的湖水,冰碴刺骨般寒冷。
“况且,钱……”冷笑一声,“你觉得你能拿出多少?”
王家风雨飘摇,自顾不暇,怎么可能拿出钱来给她!而叶家,她跟叶老爷子早已离婚,叶家不可能会对她留有情分。
“我……”王费芳此时为了性命,彻底豁出去了,“在瑞士银行,我还有一千万的存款!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全部转给你……”
王费芳越是惊恐,花祭夜越是高兴。
他嗤笑,“我说过,我不缺钱。”
“那你要什么?”王费芳快要崩溃了,只要对方的要求她能做到,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完成,只要他们能放她一条生路,她什么都愿意做!
看到这样的王费芳,安澜和叶辰歌相互对视一眼,只觉得十分恶心。
尤其是叶辰歌,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人在家中一同生活了三十年,他就觉得仿佛有万千只蚂蚁在身上爬一样,难以极了。
安澜握着叶辰歌的手,希望可以帮他一下。
叶辰歌把脸埋在安澜的肩窝中,深深地嗅了一口,清香扑鼻,那种恶心的感觉才感觉消退了不少。
花祭夜打了一个响指,龙彪立即会意,他从外面搬进来一系列工具。
皮鞭,钢钉,牙签……
可以说,满清十大酷刑用具都不为过。
王费芳吓得大惊失色。
“你……你们……”
她想说,滥用私刑是犯法的,可她太害怕太惊恐了,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祭夜起身,优雅地走到那一堆工具面前,他随手拿起那条特制的皮鞭,在手中把玩。
“在开始之前,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花祭夜优雅绅士,清雅的外表跟他邪恶的举动俨然两个极端。
“我是花祭夜,f国花家的现任家主。当然,这个身份可能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我是安澜的哥哥,花情的儿子,这个身份,应该有理由让您半夜来我的地盘是上喝杯咖啡了吧?”
王费芳瞳孔蓦然睁大,惊恐如同潮水,翻涌而出。
“你……你竟然是花情的儿子……”
花祭夜浅浅一笑,优雅生姿,颇有几分花情当年的风骨。
“怎么,不像吗?”
王费芳已经被花祭夜是花情的儿子这个信息彻底刺激到了,除了惊恐,她此刻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像?怎么会不像?
龙彪不耐烦了,“先生,还费什么话,直接给她一顿教训,打完了再说!”
楚衍不甚苟同,“好像太粗鲁了……”
“我觉得太温柔了!”叶辰歌冷笑一声,熟悉的嗓音,让王费芳身躯一阵。
她颤抖着身体转身,果然看到了叶辰歌那双嘲讽至极的眸子,还有安澜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
“你们……你们……”
活了七十二年,若是此刻她再猜不出发生了何事,她也就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资源了。
“叶辰歌,又是你做的?”虽然是质问,却无疑是肯定的口气。
叶辰歌嗤笑一声,“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王费芳这次真的想错了,若不是安澜非要过来,大半夜的他才不会舍得软玉温香的妻子呢!
若说,最初见到楚衍和花祭夜时,王费芳还十分恐惧,可看到安澜和叶辰歌,她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了。
不,应该说是有恃无恐比较好。
在她的心中,一直以为自己是长辈,叶辰歌和安澜不会拿她怎么样。
所以,她便定了心神,暴喝询问,“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殊不知,她这一切变化,早已被看穿了,落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花祭夜摆了摆手,示意龙彪搬出了一个测谎仪器。
“我们不想做什么,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王女士……”瞥了一眼测谎仪器,花祭夜凉凉道,“不要试图说谎,后果你承担不起。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先试试。”
这话,说得很温和,可其中却饱含冷戾。
心慈手软,他们绝对不会对一个迫害了自己母亲的人留有恻隐之心。
不给王费芳时间,便开始询问了。
询问的人是楚衍。
“第一个问题,王家小姐,也就是现在的秦夫人,为何会嫁入秦家?”
王费芳冷哼一声,不说。
“王女士,我劝你还是配合一下,一大把年纪了,千万不要妄想我家龙彪会怜香惜玉。”花祭夜话语幽幽,颇有几分凉凉看戏的味道。
龙彪手中的鞭子十分配合的甩了一下,划破空气的声音,发出“咻”的一声。
安澜慵懒地靠在叶辰歌身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王费芳年轻时是一个军人,自然知道鞭子蘸水了,甩在身上的滋味。
年轻时,或许她可以承受,可养尊处优三十多年,若是真的被抽一顿的话,只怕当场她就会下地狱了。
人,总是越老越怕死,王费芳更是不例外。
龙彪故意表现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面如包公一样,晦暗的灯光让他颇有几分冷面阎罗的气势。
王费芳害怕了,她哆哆嗦嗦道,“我……我说……我说……”
花祭夜嘲讽,“早说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呢!”
安澜和叶辰歌只是浅浅勾起嘲讽的唇角,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说吧!”花祭夜身体懒懒靠在真皮沙发上,双腿交叠,慵懒而又优雅,冰蓝色的眼眸溢出一抹邪肆的气息,十分惑人。
似乎预料到王费芳会再次询问,楚衍先她一步开口,“说吧,王家小姐为何会嫁给秦先生。”
王费芳本想胡编乱扯的,可触及到龙彪手里蘸水的皮鞭,她的勇气便一下子吓没了。
只好战战兢兢的挑一些可以说的事情说出来。
其实王费芳此时也明白了,既然叶辰歌在这里,那肯定就是他们早就设计好的,而且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自己。
她能做的,就是自救。
“王家小姐,就是若儿和文彬的母亲。当年,她喜欢叶海,可叶海只爱苏清,爱而不得,而秦先生又爱她,所以她就嫁了。”
“可据我所知,秦夫人跟花情并没有太大的怨结,为什么当时许霞玲和秦夫人会一起出现?”
王费芳眼神闪躲了一下,支支吾吾不愿说。
安澜跟叶辰歌对视一眼,这老女人明显在隐瞒什么。
“龙小彪……”花祭夜凉凉喊道,龙彪立即会意,手中的鞭子顿时挥出。
“咻”的一生,丝绸裂帛声响起,在寂夜中尤显刺耳。
冰凉的皮鞭顺着肌肤划过,如同蛇信子在肌肤上吞吐一般,吓得王费芳面色惨白,尖叫不已。
其实,龙彪的力度把握地很好,只是打破了衣服,让她感受到了这种鞭子划过肌肤的感觉,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并没有使用过大的力气,让老家伙难以承受。
王费芳凄厉不已的尖叫,完全是心理因素。
“不要妄想隐瞒,快说!”花祭夜声音冷了几分,冰凉刺骨。
“我说……我说……”王费芳急忙点头,这会儿再也不隐瞒了,因为她知道,这里没有人会怜惜她。
“因为我知道苏清和花情是好朋友,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秦夫人,让她和许霞玲一起去捉奸,也是我想出来的……”
提到花情,叶辰歌霸道的抱着安澜,他担心安澜心情起伏太大。
安澜不甚在意地笑笑,示意叶辰歌自己没事。
怪不得王费芳不愿意说呢,原来当年的事情,还有她掺了一脚呢!
这老女人,真是不怕事儿多!
楚衍接着询问,“那秦家和移民出国的黎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不是太清楚,黎明峰喜欢若儿,秦夫人对黎明峰也很好,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测谎仪器并没有响,花祭夜和楚衍对视一眼,老女人并没有说谎,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黎明峰还活着你知道吧,他是怎么成为科比亚的?”不等王费芳平静下来,楚衍又问了一个问题。
他的思维跳跃得太快,王费芳根本无法跟上。
如此,她根本来不及深入思考想要说什么,因此说出话真实度还是比较大的。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王费芳面露惊恐,“当年黎明峰的确死了,可秦夫人亲自找到我,说是需要我的帮忙,我也没太在意,后来就没有注意这件事,再后来黎家就举家移民国外了……”
几人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猜的没错,黎明峰成为科比亚这事,果然跟秦家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这个秦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能够让黎明峰成为科比亚?
一个个问题萦绕在脑海中,如同蛛丝一样,盘绕杂乱。
楚衍接着问,“三年前,黎明峰跟秦若设计的暗夜酒吧一事,你是否清楚?”
“知道!”王费芳此刻是有问必答,“若儿曾经知会过我,她说想让安澜死……”
说到这里,王费芳偷偷地看了安澜和叶辰歌一眼,龙彪手里的鞭子再次飞动,接着又是一声丝绸破裂的声音。
“啊……”尖叫一声,王费芳急忙收回视线,“不要!我说!我说!”
“那就快点!”他们可没有功夫陪她磨,有这浪费时间的功夫,倒不如回去舒服地睡一觉了。
“若儿只是把那件事跟我说了,不过她没有让我参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花祭夜有些疲倦地捏捏眉心,本以为能从这老女人身上得到不少消息,原来她就是人家的一个废棋啊!
没劲!
安澜有些困顿地打了一个呵欠,叶辰歌立即询问,“困了?”
靠在他的身上,安澜闭上眼睛,“有点……”
她习惯了正常的作息,乍一熬夜,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
“我们回去,嗯?”叶辰歌低声问她,一派宠溺。
反正也不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安澜点点头,“走吧!”
叶辰歌直接抱起安澜,对花祭夜道,“你们看着办吧,我和澜澜先走了!”
花祭夜也有些不耐了,挥挥手,“走吧!”
期间,楚衍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一些表面肤浅的消息,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
一个老女人,又是一个废棋,两人都失了耐心。
花祭夜对龙彪道,“把她丢出去!自己看着办就好!”
“得咧!”龙彪咧嘴一笑,天知道他早就手痒了。
“你要干什么?”王费芳尖叫起来,拼命挣扎。
不过,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即便再挣扎,也不是龙彪的对手。
龙彪嫌恶王费芳的尖叫声,直接把她打晕了。
招手今晚的小跟班,吩咐道,“把这老东西脱光了,丢到闹市区!”
“好嘞!”跟班立即痛快答应,扯着王费芳就走。
“回来!”龙彪太阳穴一跳,不忘叮嘱道,“记得做的干净一点,要是让人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别想着老子回去捞你!”
小跟班嘿嘿一笑,“头儿,您就放心吧!”
*
清晨,大约五点半到六点之间,兴华广场上,人声鼎沸。
这里原本是广场舞的集中地,可今天,前来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没有一个起跳,反而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睡觉?”
“大概是哪个精神病医院里跑出来的重度精神病患者吧?”
“也是!正常人谁会一丝不挂地在广场上睡觉啊……”
“一大把年纪了,真是丢人啊……”
……
嘈嘈切切,你一言我一语,硬生生地把王费芳吵醒了。
她揉揉酸痛的脖子,缓缓睁开眼睛。
一群大妈围着她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性格恶劣的她,早就受不了了。
她顿时破口大骂,“看什么看!滚开!”
有人嗤笑一声,“一个疯婆子,还让人滚开?该滚的是你吧?”
昨天晚上被龙彪绑走,王费芳精神还处在紧绷状态,这会儿被人一刺激,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就是赤身**,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那个嗤笑的中年大妈就破口大骂。
“你才是神经病呢!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家的老夫人,我是叶正国的妻子!你们竟然敢对我不敬,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不说自己是王费芳还好,她一说自己是叶正国的妻子,众人发出一阵不屑的嗤笑声。
有人嘲讽道,“叶老司令早就跟你离婚了,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我要是你啊,一大把年纪了还被夫家逼着离婚,早就没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王费芳大怒,作势就要动手去打人。
人,总是习惯性站在自己先前所在的一派,看到王费芳要打人,几个人立即上前去制止。
都是一些中年妇女,王费芳一个人自然难以抵挡。
很快,她就被推倒在地上,**地身体肮脏不堪。
这时,有人用手机把这一幕完整地拍了下来,顿时就传到了网上。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点击量就破万了。
人啊,总是有这么一个劣根性,看戏的不怕事儿大,甚至恨不得越闹越大才好。
有人用手机报警,接着便有值早班的交警前来解决。
当看到王费芳赤身**,嚣张得无所顾忌时,眉头顿时狞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有交警询问。
一个中年妇女开口,“我们早上起来一如既往来这里跳广场舞,谁知道一个神经病光着身子躺在这里睡觉,被我们吵醒了还破口大骂,还说自己是叶老先生的妻子……”
“就是!谁不知道叶老先生前几天刚刚离婚,而且直接登报发表声明了……”
“就是啊!她就是个神经病!正常人谁会一大早就裸奔的……”
……
“好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交警打断了那些大妈们的说话,把自己的外面的制服脱下来盖在王费芳身上。
王费芳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浑身**,她嫌恶的扔掉交警的衣服,“不要把你廉价的衣服披在我身上,我嫌脏!”
交警差点气笑了。
“你现在看清楚,自己赤身**,你嫌恶我不要紧,我们还嫌恶你破坏市容呢!”
从古至今,人们最厌恶的就是那些不讲理的人,而王费芳就是其中的翘楚。
听到交警说自己赤身**,王费芳下意识的低头一看,顿时尖叫起来。
“啊——”
她双手捂着身体,也不嫌弃交警的衣服是否廉价了,使劲儿缩在那一件小小的制服中。
有一中年大妈说,“哼!这会儿不嫌弃人家的衣服廉价肮脏了?”
“哈哈……”
周围人附和嗤笑,王费芳仿佛听不到了一样,好像只会这一件事,那就是尖叫。
一大早,警察还没上班,所以在交警通知了附近的警察局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有警车拉着警报开过来。
下来两个年轻的女警,她们冷着脸,看到瑟缩成一团的王费芳,眸中闪过一抹厌恶,冷声道,“让一让!不要妨碍我们公务!”
说话间,一个女警把一件衣服披在王费芳身上,另外一个女警想要扯着王费芳上车。
大概是受刺激太大了,王费芳精神有些失常。
女警一去拉她,她就发疯似的乱挥舞手臂,不让人靠近。
“都散了吧!不要在刺激她了,免得她病情加重!”交警开始疏散广场上的人群。
那些中年大妈本就特别喜欢看热闹,即便是交警让他们离开,他们也是一步三回头,不停地观望。
几个中年大妈边走边回望,指指点点,嗤笑不已。
“简直就是丢人现眼啊……”
王费芳挣扎得太厉害了,女警根本就无法靠近。
给王费芳那个披上衣服的那个女警说,“要不直接打晕了,先送到精神病医院,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在来审讯。”
第二个女警厌恶地看了王费芳一眼,“只能这样了!”
从六点到七点,一个小时的时间,帝都再次炸开了锅。
一个赤身**的女神经病,在广场上睡觉,还说自己是叶老先生的妻子!
而且还配上了视频。
因为视频是近距离拍摄,所以十分清晰。
叶辰歌醒来,就接到高棋的电话,让他看这一则新闻。
看完之后,叶辰歌只是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别说,花祭夜做得还真不错!
像王费芳那样死要面子的老女人,这样的丑闻,非把她逼疯不可。
想了想,叶辰歌重新把电话给高棋播了回去。
“添一把火,我不想看到那老女人再作威作福,而且也不想看到王家还苟延残喘的挣扎!”
“是!”高棋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这一个电话,他就确定了,王费芳这事,即便不是叶辰歌做的,至少也是知情的。
在胸前默默为王家画了一个十字,高棋便去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去了。
------题外话------
今天没有万更,只有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