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轰动一时的时装秀,红了一个容,红了一件“清澜”,也红了一个安澜。
不知是谁爆出了“清澜”模特就是银狐队长后,在帝都,安澜真的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了。
盛世浮华酒吧。
琥珀琉璃杯,暗红似血酒,微晃摇动落,滴滴点点妖娆入心头。
楚衍优雅坐下,把平板电脑放在花祭夜面前。
“这才是绝世风姿,阿夜,安澜可真不简单啊!”白玉冰肌化骨为手,碎玉清雪落而生肌,遗留绝世,挽万千风姿。
轻轻擎起酒杯,微微晃动,轻抿一口,红酒润唇,如妖精邪魅。
冰凉的眸落在平板之上,画面中那沸腾不止的一幕,那清华绝世的身影,那飘逸灵动的人儿,牵动着心脏的每一处。
“真的?”
楚衍靠在椅背上,寥寥而言,“千真万确。”
一个女人,战场上可以厮杀,指挥万马千军,浴血奋战中浸透出血染的风采。
一个女人,谈判桌上侃侃箴言,凌厉强势,寥寥数语描绘出高傲清绝的才能。
一个女人,秀场上飘逸灵动,一颦一簇,举手投足,沾染了耀眼的风华。
上帝到底是有多么偏爱这个女人,才让她在这么多方面,为人所瞻仰,望尘莫及?
花祭夜面容清冷,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楚衍便忍不住开口,“看到这样的安澜,有没有其他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嗤笑一声,视线却依旧没有从平板上移开。
楚衍凉凉道,“阿夜,你是不屑还是不想?”
这话,终于让花祭夜抬起眸子。
同样都是冰蓝色的眼眸,同样都是被冰层覆盖,同样都是浅浅淡淡没有温度。
只是,楚衍的眸中更多的是冷,而花祭夜的眸中还有几分邪肆,如同撒旦一样的邪魅和狂狷。
突然俯身而上,修长的手指挑起楚衍精致的下巴,凉凉的语调,斜斜的口吻,“如果我想的话,你会同意?”
任由自己的下巴被人轻佻的挑着,楚衍不甚在意,对上那冰蓝色的眸,他斩钉截铁,“你做梦!”
“那不就得了!”花祭夜放开楚衍,随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阿衍,不要试图来试探我,没有必要。而且……”
话语到此,顿了一下,他接着道,“相信你应该知道安澜的身份了吧,这样做,有意思吗?”
“呵……”楚衍轻笑一声,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杯沿,沿着光滑的杯子滑动,**火热的视线如地狱的业火,带着燃烧一切的炽热,“让然有意思。阿夜,我喜欢看你发怒的样子。”
他喜欢看,而且也喜欢做惹怒他的事情,遗憾的是,没有一次可以成功。
低低叹息道,“阿夜,既然已经确定安澜的身份,为何不相认?”
“还不是时候。”从平板电脑中看着那个令他心中温暖如春的身影,花祭夜的声音有些压抑,“现在她有叶辰歌相互,安家不敢动手,等我把安家的后路彻底截断,那个时候再相认也不迟。”
只是,花祭夜没想到,一时的犹豫,竟然让安澜遭受了无边的苦楚,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后悔无药可医,却只能抱着悔恨度日。
看到安澜那了无生气的身躯,他恨不得把安家挫骨扬灰。
“也好,时局不稳,暂时不相认也好。”楚衍点点头,接着又道,只是话语中仿佛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他说,“你知道你的小妹妹安宁现在在何处吗?从哈佛辗转到米兰,在哈佛时差点被安城派去的人找到……”
花祭夜猛然抬头,一双冰眸如同妖冶的暗夜魔鬼,带着无边的黑暗和嗜血。
“不过,幸亏安澜派遣了裴翠秋护送,这才悄无声息的躲避了安城的追捕,安平到达米兰。这个时候,安城的人应该还在哈佛艰难的寻找吧……”
如果说楚衍外表看起来,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话,他的内心绝对是比墨汁还要黑。
腹黑,冰冷,凌厉,这样的词语,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无视楚衍的嘲讽,花祭夜直接对他道,“派人暗中保护她,如果她少了一根汗毛,阿衍,后果你该懂得……”
这话,半是威胁,半是警告。
然而,对楚衍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他也不会故意用此来刺激花祭夜。
他是有原则的。
况且,米兰是f国,在他的地盘上。
如果,他的妹妹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了事,那么他楚衍也就不要混了。
冰眸一转,落在了那忙碌的男人身上,取出手机,在拨通电话之前,楚衍修长如白玉的手覆在桌面的文件上,正好阻止了花祭夜翻阅。
他开口,“报酬,你也懂。我在老地方等你……”
*
“报告!”
“进来!”
杜齐把一封信放在安澜面前的办公桌上,她抬眸,如水清澈。
“老大,这是陈司令让人送来的,他说中午在孙家私房菜等你。”
素手拾起信纸,反复观看,却也没有拆开。
“嗯,知道了。”淡淡回应一声,这算是答应了。
杜齐见状不再多言,便快速离开办公室。
安澜不明白陈司令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或者亲自来说,而是送上一封信。
信封很普通,纸张也是普通的纸张,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外边看不出异样,安澜终于拆开了信封。
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纸张有些泛黄了。
薄薄的一张纸,寥寥数语,白纸黑字,却好似一颗带着雷霆力度的炸弹,入目的那一刻,便爆炸了。
手指紧捏纸张,手骨泛白,也无法压抑心中那翻涌的情绪。
纸上写的是安澜的名字,还有她的出生年月。
这是花情去世前留下的最后的遗物。
“妈妈……”安澜痛苦的低吟,把信纸紧紧贴近胸口,闭上眼睛不愿意流露出情绪。
这一刻,安澜仿佛是重新感受到了当年得知花情去世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悲恸。
这一刻,安澜真想把安家挫骨扬灰。
这一刻,安澜只想有穿越时空的能力,回到当天,用自己的生命来挽救花情的生命。
然,时光无法倒流,死者长已矣,生者常戚戚。云卷云舒,岁月沧桑,时过境迁。
妈妈,您能感受到澜澜在呼唤您吗?
妈妈,澜澜想你了……
妈妈,澜澜不会让您一个人孤身在天堂。天堂冰冷,很快就会有人去陪您了。
一滴晶泪从眼角缓缓滑落,长长的翦羽彷如蝶翼一般颤抖,心如同天上的缺月一样,清辉遍洒却无温。
小心翼翼地把信纸重新放在信封中,如同珍宝一般把信封收藏,放在唇边轻轻亲吻,眉眼中尽是一个女人对母亲的眷念。
整理情绪,敛去外泄的心绪,安澜恢复了以往清冷的模样。
淡漠,疏离,清绝。
这才是真正的安澜。
一个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没有丝毫犹豫,安澜拿起桌上的钥匙,直接驱车到了孙家私房菜。
因为走得急,手机落下了。
安澜不知道,她前脚走,后脚手机就响起。
叶辰歌本想约她一起吃饭,手机没有打通,便亲自去了银狐基地。
有时候,就是这么赶巧。
两人擦肩而过。
从杜齐那里得知陈司令邀请安澜,叶辰歌这才作罢。
低低叹息一声,他正要打算离开,手机却响起。
眸中冷厉渐浓,唇角高扬而嘲讽,有些人永远不知道死心两个字怎么写。
本不想理会,接着一条短信跳进来。
“叶少,我是凯文。ruolise喝醉了,她在黎明峰的墓前哭闹不止,我无法制止,麻烦您能来一趟吗?”
叶辰歌不想过去,可黎明峰三个字,就像是一道枷锁,压得他无法喘息,那种窒息的感觉,真的令人发疯。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咆哮一声,带着不甘的低吼,向祁英墓园奔驰而去。
*
“孙叔,陈司令到了吗?”
安澜撩了撩额前的刘海,露出精致的额头和清澈的眉眼,清澈如同湖水镜面。
孙泰笑呵呵道,“来了,在你的包厢里等你。”
“谢谢孙叔。”安澜微微一下,随即向着包厢而去。
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包厢里不只有陈司令一人,还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
女人一见到安澜,诧异的瞪大了眼睛,随即又垂下眼眸不敢直视她。
“澜澜来了,坐吧!”陈司令对安澜招招手,让她坐在女人的对面。
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安澜面前,陈司令开口,“我让杜齐给你的信看了吗?”
“看了。”
“那封信是当初你的母亲留下的,她托这位女士等你回来的那一天交到你的手中。”陈司令解释眼前的女人在这里的原因。
女人软软地看了安澜一眼,有些畏缩,缓缓开口,“五年前,在世纪商城中发生过一次枪击案,我是其中的受害者,也是目睹者。
当时总共有三个人遇害,其中一个就是一个叫花情的美丽的女人。
大概是预测到自己无法逃生,她说掩护我逃出去,让我见到她的女儿后把这封信给她。
我当时太害怕,就同意了。
只是,花情的信还没来得及写完,那些暴徒就闯进来了。花情挡在我的面前,就被暴徒抓走了。”
女人说着,眼眶中渗出汨汨泪水,浑浊而沧桑,好似当初的场景还发生在昨日,在眼前历历重现一般。
她捂着脸,哽咽出声,呜咽幽染,悲怆而凄凉。
安澜面上清冷疏离,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清澈的眸中仿佛被悲伤渲染,悲哀的在眸子伸出流涌,不息不止。
女人泣不成声,双手捂脸,任凭泪水从指缝间滑落。
比起女人的悲恸,安澜面容没有一丝变动,她依旧清华淡漠,她还是那个冷漠的安澜。
或许,有人会说,安澜冷血无情,可谁知道,她的心早就被撕裂,鲜血淋漓,再也无法痊愈呢。
有些人的悲恸表现在脸上,嚎啕大哭,仿佛全世界都能感受他的悲和痛。
有些人的苦楚隐藏在心中,悄无声息,却逆流成河,任凭自己被凄苦的伤淹没,地狱中浮沉。
安澜,就是属于后者。
她的痛,她的苦,永远不会表现在脸上。纵然心中鲜血淋漓,淋淋滴落,她的面容依旧是清冷和淡漠。
在安澜身上,除了冷和淡,仿佛再也窥探不到其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女人心情平复了几分,她放下手掌,泪眼婆娑地望着面前那个淡漠的女子,心惊而又心疼。
“或许,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妈妈,她可以不必丢掉性命。”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出令人难以接受的话语。
可以不必丢掉性命,最后却丢掉了性命。
事实,还真是令人难以承受。
“暴徒当时抓住了三个人质,一个是你的母亲,另外一个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就是秦若。”
“秦若?”安澜低呼,嗓音冰寒,幽冷。
“嗯。”女人轻轻点头,“救援队伍到来后,秦若情绪失控,暴徒发怒,便用枪指着她。秦若大哭,暴徒心烦意乱,在千钧一发之际,秦若突然停止了哭声,她突然把花情推了出去,飞来的子弹正好穿过花情的身体……”
“您确定我妈妈是被秦若推出去的吗?”时隔五年,她必须百分百确认,任何一分犹豫,都可能让她悔恨终生。
“的确是秦若没错。当时我虽然害怕,却还有理智。而秦若那个时候已经小有名气了,我不会记错的。”
静静地听女人诉说,安澜的手骨捏的泛白,她死死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恨意,以及眸中奔涌出来的戾气。
秦若……
原来,我们还有这样的仇恨呢!
陈司令默默地把纸巾给女人,女人搵泪,眼眶通红。
亲眼见到一个美丽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没有人能够心思坦然,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最初事情发生后,她整夜整夜的夜不能寐,虽然时隔多年,依旧会不时被噩梦惊醒。
把事实告诉花情的女儿也好,花情的遗愿,她也算是完成了。
自从那次可怕的事件以后,她便成了虔诚的基督教徒。每天祷告,祈祷花情在天堂安乐,祈祷自己可以遇到花情的女儿。
如今,上帝听到自己的祷告,她便放心了。
在胸前虔诚的画了一个十字,女人低低吟声,“阿门——”
浮华尘世,千百人生,浮沉百世,终归于平寂。
女人抽抽噎噎,陈司令唉声叹气,只有安澜,平静宛若湖面明镜,微波荡不起涟漪。
一顿午餐,吃得十分压抑。
陈司令把女人送回家,而安澜驱车去了墓地。
祁英墓园,她来这里多少次,已经数不过来了,却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表面平静,内里翻涌。
如果有一天她压抑不住了,帝都会不会天翻地覆她不知道,但秦若一定会痛不欲生。
天蓝蓝,风轻轻。
绿荫萦绕,百里之外生意盎然,幽静和静谧,让灵魂在此安息。
屈膝跪下,手指触摸冰冷墓碑上的女子,岁月风霜的侵袭,眉目依旧温柔。
“妈妈,您安息吧!澜澜一定不会让您白白丢失生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秦若算什么,总有一天,澜澜会亲自让她在天堂向您道歉。”
身体挺直,仿佛青竹一样,我自岿然不动。
如竹挺拔,如松坚韧,如山稳重,如兰清幽。
这便是安澜,天地间一个遗世独立的女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双膝麻木,丝丝冰冷的寒气如同蛇信子一眼,从膝盖渗透到骨髓深处。
手扶着墓碑艰难起身,淡漠的眸凝出浅浅的哀伤,她竟然有些不舍了。
“妈妈,澜澜改天再来看您。”
突然想起黎明峰的墓地好像也在祁英墓园,她突然想要看看能够让叶辰歌愧疚不可自拔的黎明峰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没有指导,安澜却好似来过一样,凭着直觉,径自来到黎明峰的墓前。
下意识地回望花情的墓地,竟然发现相隔不远。
唇角紧抿,眉目清冽。
墓碑上黎明峰的照片很清晰,那时他只有二十四岁,看上去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似幽蓝如皓月。
眉目间荡漾出浅笑,很温和。
“您好,我是安澜。或许您不认识我,如果有一天你在天堂见到秦若,不要责怪叶辰歌,这一切都是安澜所为,希望您能够谅解。”
话语渺渺,薄凉梭梭。
墓碑旁散落了几瓣玫瑰花瓣,很新鲜,应该掉落不久。
安澜敏感,发现了。屈下身体,修长的手指捻起花瓣,仔细地观看,随即放在鼻下轻嗅了一下。
虽然这里被收拾得很干净,但安澜还是发现了,在这里发生过争执。
而玫瑰花瓣,就是在争执中留下的。
安澜不知道有谁会带着玫瑰花来墓地,也不知道那人是来看望谁的,目之所及,悠远缥缈,摇摇头,与自己无关,便离开了这里。
只是安澜不知道,大约两个小时前,这里发生了一场争执。争执的主角就是她的丈夫叶辰歌和秦若。
*
叶辰歌本不想管秦若,可凯文的短信说秦若在黎明峰的墓前胡闹,他可以不管秦若,却不能不管黎明峰。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祁英墓园,他徒步上来后,入眼的一幕便是秦若抱着黎明峰的墓碑哭得歇斯底里。
说实话,叶辰歌不知道秦若哭什么,他也没有太多的耐心分给她,只是哭声太过厌烦,未过去,他就心烦意乱了。
看到叶辰歌过来,凯文远远地就迎了上去。
“叶少,ruolise真的是……”凯文无力地看了那边的秦若一眼,觉得十分头疼。
叶辰歌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走过去,站在秦若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匍匐在地上的秦若,面无表情,应该说是面容冷厉。
“起来!”
冰冷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秦若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清晰可见的颤抖。
“想要闹完全可以到大街上,在这里没有记者可以看到,无论你闹得多么大,也没有人知道国际巨星秦若是个不折不扣的泼妇。”
这话,真的是恶毒到了极致。
凯文明显不乐意,他想要开口制止叶辰歌,却被叶辰歌冷厉凌冽的眼神瞪了回去。
如此强大的气场,他绝对不敢随意反驳。
“你在这里闹给谁看?我还是黎明峰?”叶辰歌蹲下,冰冷的声音响彻在秦若的头顶,“如果是黎明峰的话,那么他是不可能过来安慰你的。如果给我看,很抱歉,我不会给你鼓掌。”
秦若伏动的身形颤抖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眶泪眼婆娑,楚楚可怜。
然而,叶辰歌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他也不会怜香惜玉,在他面前装柔弱,只会让他更加厌恶。
“辰歌……”她伸手,想要拉扯叶辰歌,却被叶辰歌不动声色地躲开。
“起来!”
秦若边哭边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我……我起不来了……”
凯文立即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她打掉。
“辰歌,我要你扶……”蛮横却又娇软。
如要要是一般男人听到这样的声音,肯定会心生不忍,然叶辰歌却不是一般人。
除了安澜,他不会对任何女人心软。
见到叶辰歌不耐,凯文十分有眼力,他立即蹲下身扶着秦若,“ruolise不要闹了,赶紧起来吧……”
“不……我要辰歌……”秦若奋力挣扎,凯文用力把她禁锢,叶辰歌只是冷眼相看。
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叶辰歌轻扯唇角,嘲讽意味十足。
轻轻斜睨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直接走人。
看到叶辰歌走了,秦若再闹也没有意义,她被凯文揽住肩头扶着,不甘的对着叶辰歌的背影呼喊,“辰歌……”
叶辰歌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地下山。
叶辰歌虽然没有亲自带着秦若下山,但他亲自过来了,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秦若喝得有些过火,但绝对没有达到醉得找不着北的地步。
她目前的情形,大部分都是装的。
脚步踉跄,脸色绯红,胡言乱语,眼泪婆娑,这样的表现,对一个国际巨星来说,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
墓园脚下,叶辰歌坐在阿斯顿马丁上,冷眼看着秦若,唇角的嘲讽让他多了几许邪肆。
“这边……”凯文带着秦若往自己的车上走。
半路上,秦若却突然抱着一块石碑,就是不走。
她直直地望着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哭闹不止,“我要跟辰歌坐一起……”
“叶少不会让你上车的……”凯文把秦若往上提了提,硬是拉着她往自己的车上走。
“轰!”
汽车发动,叶辰歌直接无视了秦若,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消失在原地,只有卷起浅浅烟尘,消散的空气中。
叶辰歌离开,秦若便再也没有闹的兴致。
她甩开凯文的手,扶了扶耳畔的发,哭声顿止。
“走吧!”
拉开副驾驶座车门,优雅地坐进去,从储物格中取出化妆镜仔细观看自己的眼睛。
手指轻轻触碰眼角,拂去眼角的细尘,她左右细看。
凯文发动车子,秦若立即命令道,“跟着辰歌。”
红色的法拉利紧跟在黑色的阿斯顿之后,进入市区,便招来了记者的目光。
秦若实在是太受关注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镁光灯之下,她的一颦一簇,都是记者们笔下的完美素材。
后视镜中低调的大众鬼鬼祟祟地跟着,叶辰歌感觉敏锐,他冷冷勾唇,“雕虫小技!”
方向盘快速转到,阿斯顿马丁一个完美的漂移,如同一只猎豹窜入车流中,下一秒便消失了。
想要跟踪偷拍叶辰歌,至少也要有国际赛车手的实力才可。
那些记者,注定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