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章 血缘,割舍不掉(1 / 1)

慕云深揉了揉陆初的发顶,给她系好安全带后,将车内暖气调大了些,“睡会,到机场了叫你。”

“好。”陆初听话地合上眼睛,细长的眼睫毛随着闭眼的动作微微颤动。

慕云深唇角扬了扬,缓缓启动车子。

初云居里早有准备,二人s市只带了些随身用品,慕云深开车到机场,门卫已经将行李送到了机场。飞机改签到了下午五点钟,办完候机手续,还有一个小时的候机时间。

vip候机室里,陆初靠在慕云深肩头昏昏欲睡,慕云深将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往上拉了拉,忍不住叮嘱:“别睡多了,不然晚上回到c市睡不着。”

“不想听。”陆初嘟囔着。

就是困,想睡!

真是孩子气!

慕云深失笑,轻柔地托着她的脑袋,给她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打开随身携带的电脑,确认一项需要立即确认的方案。

慕云深跟冯清线上沟通好将方案敲定下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合上电脑,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陆初,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看他,眼底尤然带着初醒的迷茫。

慕云深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问:“我吵醒你了?”

陆初摇头,并太想说话。

她有起床气,可轻可重,只要不恼她,大部分就是像这样安静不说话。

慕云深对妻子的秉性再熟悉不过,注意到她干涸得有些脱皮的嘴唇,从保温杯倒了杯水吹凉后递到陆初面前。

开水里泡着红枣枸杞子,水汽里浮着淡淡的香味,专门给陆初补气血用的。

陆初并不喜欢喝,只是平时递到嘴边,她一般也就喝了。但此刻因为起床气的缘故,只看了水杯一眼,便快速扭开了头颅。

慕云深哄着:“喝点水,嘴唇都脱皮了。”

陆初皱眉,不想喝。

慕云深再哄:“乖,喝完这杯就不喝了。”

陆初狐疑地看着他,之前喝药膳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可还是吃了好几月才停了下来,乃至她有好长一段时间嘴巴淡得尝不出味道。

慕云深很是头疼,“这次是真的,我保证。”

陆初垂眸思忖了片刻,才朝他伸出手。

喝完一杯水后,慕云深果然没有再强迫她喝水,他接过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问陆初:“做噩梦了?”

话落,陆初的神色动了动,喉咙这才挤出一个单音,“嗯。”

至于她做了什么梦,慕云深并没有细究,只是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只是一场梦而已,别想了,登机时间快到了,起来吧。”

陆初点了点头,将披在身上的外套递给他。

噩梦,也是美梦。

因为她在梦境里看到陆星愿,母亲笑容如故,只不过除了陆星愿之外,还有个人出现在她的梦里……沈锦文。

在陆初的梦境里,沈锦文浑身是血,跪在陆星愿面前忏悔,陆星愿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在沈锦文试图触碰她的时候,她“嘭”地一声碎成了一团血色的光芒。

然后,陆初便醒了。

丈夫冷峻的侧脸轮廓在她眼底逐渐清晰时,她这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梦境而已。

陆星愿已经过世足足一年,而沈锦文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沈氏集团负责人。

莫名地,起床气就重了。

慕云深收好电脑,将外套搭在臂弯,朝陆初递出一只手,道:“走吧。”

陆初唇角弯了弯,搭着他的手掌起身,掌心相贴时,莫名地安心。她刚借力站直身体,就听到慕云深的电话响了起来。

见他另外一只手还提着电脑,陆初迅速放开慕云深的手,对她说:“先接电话吧。”

掌心温度抽离,慕云深不由蹙了蹙眉,在陆初的手收回去之前,他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放下电脑去掏口袋里的手机,道:“是冯清,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等我一会儿。”

说话间,他的手指轻轻捏着陆初的指骨,力道不大,却恰时缓解了陆初的困顿。

陆初还来得及回答,却见慕云深看清手机屏幕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不是冯清吗?

陆初奇怪地往他手机瞄去,待看到慕云深手机上显示的备注时,脸色不由一僵。

来电的人并不是冯清,而是连毅。

慕云深征询她:“接?”

陆初别过头,“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管。”

慕云深叹了口气,按了挂断,刚想把手机收起,连毅的电话再一次打来。

他的神色变了变。

连毅跟着沈锦文在商场在征伐多年,论起稳重老道,可谓是前辈,要论察言观色,自然也是巅峰造极。在慕云深如此明显不想接电话的情况却执着打开,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出事了。

慕云深这次没有再询问陆初,而是直接接起了电话。

陆初也隐隐猜到了什么,她看着慕云深接通电话,忽然想起了刚才那场短暂却又诡异的梦境,手指不自觉握紧了丈夫。

慕云深回握住她的手,目光安抚,但是很快,他的脸色便凝重了下来。

半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对陆初说:“出事了。连毅说,沈氏总裁专用电梯突然失灵,沈锦文踏进电梯的时,电梯直接从二十层掉落,沈锦文重伤昏迷,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恐怕凶多吉少。”

陆初只觉得后脊背一凉,二人早上还在墓园见过沈锦文,如今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却传来他凶多吉少的消息。

她心底虽然始终怨恨沈锦文,也不想管沈家的事情,甚至曾经有那么些瞬间,她恨不得在他身上捅一刀,但她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出什么意外。

陆初狠狠咬了下唇,问慕云深:“公司电梯应该会定期维护,怎么会突然失灵?”

“意外也说不定。”慕云深虽这么说,但是心底也意识到了些许不对劲,他与陆初不同,从小在争权夺利的豪门世家长大,对各种层出不穷的肮脏手段早已见过太多,连毅一提到电梯失灵,人为的念头的便浮现在他脑中。

沈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沈歆瑶被逐出沈家,陆初又不肯接管沈氏,沈锦文不得不在沈家挑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若权利被一人牢牢掌控,那么就算有人有些小心思,也不会摆在明面上,但一旦有个更迭的趋势,便会有人选择兵行险着。

毕竟,沈家这么大的家业,又怎会没人眼红?恐怕就等待着沈锦文松懈的时候,放手一搏。

所以沈氏总裁电梯的失灵,十有**是认为预谋。

陆初虽然没有慕云深敏锐,但也能从他的脸色中得到,她垂了垂眸,拉着慕云深往登机口的方向走,声音僵硬道:“飞机快登机了,我们快过去吧。”

慕云深扯住陆初,“不去医院看一眼吗?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

陆初贝齿咬着唇,舌尖有淡淡的血腥味沁入,“他就算现在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慕云深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妻子。

男女力道悬殊,陆初扯不动他,顿时失了耐心,“你杵着干嘛,快走啊!”

慕云深幽幽叹了口气,将她拥进自己怀中,“阿初,去看一眼吧,就当做是去求个心安。”

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若是沈锦文今日无事还好,若他今天真的出了事,那么这件事恐怕会梗在陆初一辈子。

父女间就算再反目成仇,但血缘终究割舍不掉。就算要摒弃,也要当面狠绝了断,而不是在心里留个疙瘩,从此余生备受折磨。

陆初在慕云深怀中挣扎了片刻,终究因为男女之间力道悬殊,而渐渐软了下来。她颤声道:“我是恨他的,我恨他背叛妈妈,恨他毁我右手,更恨他让梁生来侮辱我……我明明这么恨他,甚至已经决定将他当做陌生人来对待,可是刚才听到他凶多吉少的时候,我竟然会有点慌……我本应该是开心的,他害得我和妈妈半生颠沛流离,失去了生命,我以前总想着,他就算去给母亲磕头赎罪也不为过……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样子呢!”

最后几个字,陆初几乎是咬着咬着牙说出来的。

饱含恨意,却又夹着其他复杂的东西。

嘴唇已经被陆初咬出血,舌尖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机场暖气充足,她却手脚冰凉,浑身微微颤抖着。

慕云深意识到不对,将陆初拉开,就见她双眸通红,咬着唇极力把眼里往回逼。

心间骤然一堵,慕云深手指拂过她的双唇,将手掌挤入她的唇齿间让她咬着,道:“别伤害自己,连毅不是说沈锦文还在抢救,只是说凶多吉少,并不一定是最坏的结果,说不定现在已经脱离险境也不一定。”

陆初知道慕云深这话只是在安慰她,如若沈锦文的状况当真没有这么严重,连毅不会打电话过来。

她阖了阖眸:“阿深,抱歉。”

慕云深摇头:“傻瓜。”

陆初转身,二人快步朝机场出口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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