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又在读一本很喜欢的书,书名是《开到荼蘼》,里面有一句话说的是最好的: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
从前看过还是在我的少年时期,中学的时候和同班的女孩子一起传阅,那个时候赚了许多眼泪,却是为里面的故事和情节落泪,后来我在网上却独独地只看到了这一句话,反而更觉得它的精华在这其中的只言片语里才更加能够看得见。
对陆彦回,我如今便是这样的态度。我不再觉得自己过得委屈,遇见他,嫁给他,有命运的安排,有我自己的妥协,还有后来的情愿,人生便是如此,谁也不曾亏欠过谁。
不过陆彦回受伤了,这件事情倒还真的是因为我。
当时我接到于洁电话的时候,刚跟陆彦回在外面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他因为喝过酒了,所有就是我开的车,正好手机响了,我没戴耳机就对陆彦回说:“帮我看看是谁,你接了吧。”“小于?谁啊?”
“哦,我一个同事,你问问她什么事?”
陆彦回接通电话,就听到他说:“我不是何桑,她正在开车,你有什么事情我跟她说。”
“喂,没事的我跟她说一样的。”
“哦,好。”
……
我转头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你同事哭了,好像还喝多了的样子,我让她告诉我什么事情,她也不肯说,就说算了没事了。”
“小于一般没什么大事都不会打电话给我的啊,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把车开到路边停下来,又给她回拨了过去,响了几声于洁接通了,一听到是我的声音就又哭了起来:“何桑姐,我该怎么办啊?”
“你怎么了?你喝酒了?怎么说话这么不稳?”
“我喝酒了,可是我喝不下去了,她就不肯离开我老公,我该怎么办啊?”
“把话说清楚,你人呢?”
她断断续续地跟我说了一通,我才明白她说了什么,随即就对陆彦回说:“我朋友遇到了麻烦了,现在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去找她看看什么情况。”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行吧,你不嫌麻烦就好。”说着调转车头,就往一家夜总会开过去。于洁算是我们学校里面比较传统的那种姑娘,刚结婚,平时一下班就回家做饭,一般不是我们拉她去这样的地方,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去的。今天不同寻常。
我车开的挺快的,陆彦回看着我说:“不用这么急吧,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出事了?毕竟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打给你,火烧火燎的干嘛?”
“你跟于洁不熟悉,不知道她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解决了,不会给我打电话的。”
“什么事情啊?”
“她也是个傻女人,她老公之前就出过轨,后来跟她说跟外面的女人断了,结果发现一直都没有断过,她去那女人工作的地方找她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喝多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陆彦回说起别人的事情来总是有些不屑一顾,他这人就是这样,好像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对的,别人的就是好笑的滑稽的,我这时候懒得跟他计较,他接着说:“哎何桑,要是哪天我也跟外面的女人搞上了,你也去找她吧,我等着看你这么跟人家死磕。”
“有病吧你,我烦着呢,少在这里跟我添乱。”我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心里想的却是,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吗?我跟白兰背地里的斗争你没瞧见呢,瞧见了你会不会高兴?
终于是到了酒吧,我跟陆彦回没耽误直接上了于洁告诉我的房间里,一推开门就去就发现于洁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吐着,她面前的纸篓里面吐得都是秽物,房间里面全部充斥着难闻的酒味和呕吐物的呛人的味道。
而一个女人坐在边上抽烟,她画着妆,红唇烈焰,动作优雅,和于洁的狼狈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猜到了那人是谁。
这女人看到我和陆彦回进来,指着于洁问我:“你是她找来的?那正好了,把人带回去吧,到我这里来闹有什么意思?人家看到了,白丢我的人。”
“你对她做了什么?”我等于洁吐完了从桌上倒了一杯水给她漱口,又递给她一盒纸巾,扶着于洁的胳臂问这个女的:“她很少喝酒的,你怎么让她喝了这么多酒?”
“也没有什么。”她站起来指着茶几上的一排杯子说:“我就是对她说,把这些酒都喝完了我就跟她老公分手,不然我不干。你这么瞪着我干嘛?我可没有逼她,这样是她自己选的,我没有说让她一定要喝下去啊。”
于洁靠着我的肩膀流眼泪,我骂她:“你傻啊,为了那么个人渣,你跟一个贱人较什么劲?她叫你喝你就喝啊?”
这女的一听我骂她,还跟我急眼了:“你他么说说谁是贱人呢?”
“你觉得除了你我还会骂谁?”我把于洁扶起来,就看到她指着于洁说:“你这一排酒可才喝了一半,说到的没有做到,我自然也不会离开你老公的,你这朋友不是说我贱吗,那行啊我就贱到底给你看,你别妄想他会离开我了。”
我刚要发作,就看到于洁说跟发了疯一样挣脱我的手往她那边去,这个时候一件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于洁却是去拿了放在茶几下面一层的一个吃了一半的果盘里面的没有收起来的水果刀。我当时眼睛就睁大了,于洁喝了酒,情绪过激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要是真的这么就把人给捅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我当时就大喊了一声:“于洁,不要啊!”
那个女人也吓死了,花容失色地大叫:“救命啊,杀人啦。”
可是于洁的速度非常快,包厢的空间又很大,根本阻止不住,我当时吓得闭上了眼睛,就看到陆彦回快步地走了上去,我觉得他拦不住,根本不敢往那边看。谁知道反而是于洁叫了起来。
我心里一塌,怕是陆彦回出了事情,赶紧走过去一看,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陆彦回用手把刀给拦下来了,所以他的手掌心被水果刀划开了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因为有了力气,刀都插进他肉了去了,血一直在往下流,根本止都止不住。我当时眼泪都掉下来了,他的表情痛苦的很,我一直哭,想着拿什么东西来止血,边上的两个女人也吓到了。
那个女的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就逃也是的出去了。于洁反应过来也一直哭,我把自己的丝巾拿下来把他的手心包扎好,然后我们快速地离开了那家夜总会。
我发动车子就要把陆彦回送到医院里去,他却是忽然开口说:“把她先送回家去。”
“还是先去医院吧,她回不回家不打紧,你这血一直流不止住了怎么行?”
“送她回去!”陆彦回皱着眉头,又是不高兴,又是不耐烦的:“我最烦女人哭了,她一直哭哭哭的,让我心里烦躁躁的,难受死了。”
“你的手……”
“流了一点血而已,我还死不了。”
他坚持让我先把于洁给送回去,我就只好听了他的话,半路的时候于洁的电话响了,她颤颤巍巍地接了电话,就听到她对着电话那头说:“我是去找她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了。”
“我就是疯了你想怎么样?你去死,你个混蛋去死吧你!”
……
看来是她的男人了,我看她挂了电话忍不住说:“过不下去就别过了吧,他之前不是答应过你不会再出轨的吗,还不是照常出去找那个女的,男人的承诺都是放屁,你要是信了你才是真的傻!”
陆彦回还不高兴了,这个时候不忘搭个腔:“何桑你骂人别一并把我也骂了行不行?好歹我刚才也帮你朋友挡了一刀,没让她闹出人命来是不是?”
我没有再吭声,于洁在后面又哭了起来:“何姐夫,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伤到了你,我……对不起!”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行不行,我最烦女人哭了。”他不耐烦地说,完了还不忘了又加一句:“以后这样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找我们家何桑啊,你自己的家事自己处理不就好了,你说你又不是冷静的人,万一今天动刀了或者那女的闹起来了打了人了,别再把何桑给伤到了。”
我拉了一下他的胳臂让他少说两句,他才闷闷地不再说话。
结果我把车开到她家住的地方,是个老房子门口,有个单独的院子,我这里车刚挺稳了,那边就有人听到声音出来开门,可不就是于洁的老公吗?他衣服袖子抹到了上面,露出的胳臂上纹身纹了一直蜥蜴。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我心里厌恶他这个德行,谁知道他还先跟于洁发脾气了:“你个不省事的一天到晚尽给我惹麻烦,你去找她干嘛?”
于洁就知道哭,我看不下去了刚要下去骂他几句,陆彦回反而先我一步打开车门,一下子就给了那个男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