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纸全白,天已大亮。
雨后的杨柳更绿了,花儿更艳了,空气更清馨,景色更怡人。
她轻轻拍打着他,“起来了死鬼。”
路友佳睁开眼睛就瞧见她满脸微笑。“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还早,都快晌午了。”
他闻到了香味。“老婆大人,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你猜猜?”
他假装思索,忽然伸出大手将她揽到床上。“咯咯咯……别闹,别闹。”他那肯就这么放过到了嘴边的肉,又亲又啄,发出兹兹的响声。
“好了,好了,快起来吃饭。”她费了好大劲才挣脱。
他轻舔嘴唇,意犹未尽,“好香……”
“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自然是你的芳香。”他说:“有了你,我就不需要再吃东西了。”说着又要扑上来,她吓得急忙躲开,二人追逐嬉闹……
她被追到了。
他从后面抱着她纤细的小蛮腰,嗅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她慢慢转过身来,他发觉她的眼神不对劲,似乎有一种淡淡的离愁。
她轻声说:“我要走了。”
“这么快就走?你舍得扔下我?”
她伏在他的肩头,声音有些哽咽。“又不是永别,我们只是短暂的分别。”
他将她扶正,用手去擦她的泪水。“傻老婆,你哭什么?”
她噗嗤一笑,“谁是你老婆?”就要推开他。
他抱得紧紧地,没有一点松开的念头。
“放开我,我真的要走了。”
“我不是不让你走,我是舍不得你走。”
“你怕我会有事?”
他点点头,“你只要从这里出去,尤辉外边的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她说:“这不用你担心。”
“你有办法?”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依偎在他怀里。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
“弟妹,我是田花嫂,我来还你鸡蛋。”
“田花嫂,你真是的,不就是几个鸡蛋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顺路而已。”田花嫂说:“我刚从早市回来,赶巧路过这里就把上次借你的鸡蛋给拿来了。”
她脱开怀抱,把门打开,走进来一位年轻村姑,身材、模样和她十分相似。
路友佳那双贪婪的眼睛一直盯着田花嫂看,仿佛要把她给吞下肚子里。
她顺手掩上门,一点也不生气。“像不像我?”
“像,太像了。”他的喉结在动,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想不想和她鬼混?”
“想。”他不假思索就回答。
她微笑着,用一种带有命令似的口吻说:“脱掉你的衣服。”
田花嫂一点都没有拒绝,就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她也在脱衣服,而且脱得很快。
二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在他面前脱衣服,他将春色尽收眼底。
路友佳忽然明白了,原来她早有后手。
她们身材相似,脸也长得差不多,她又那么会修饰,尤辉的手下很难分辨出来。
其实,他们也不会去特别注意一个村姑,他们只会盯着房里的路友佳和一个女人,至于这个女人长得是什么模样,他们不会很清楚,也不需要去了解。
她已将田花嫂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怎么样?”
“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不禁赞道。
她瞟了他一眼,“你还愣住干什么?还不将她抱上床去?”
田花嫂愣愣地站在那里,脸发红,身上只剩下肚兜和亵裤。她只知道自己是来替换一个女人和陪一个男人,其它的一概不知。
她望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并不令人恶心和讨厌,她甚至希望她快一些走。
她转身要走,脸上还保持着微笑,突然反手一掌,拍在田花嫂的后心上。
田花嫂张了口,来不及喊出声,一个鸡蛋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路友佳看着田花嫂倒地,也闻到了破碎鸡蛋的味道。仿佛那只鸡蛋也塞进了自己嘴里,又腥又苦。“你为什么要杀她?”
“我受不了你看她的那种眼神。”
“……”他说不出话,这也许就是女人的嫉妒心。
“反正她迟早要死。”她说:“本不该由我杀了她,可是我受不了你在我面前对其他的女人动心思。”
她一边把蓝里的鸡蛋放在桌上,一边说:“我知道我不是你第一个女人,但我希望是你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鸡蛋也拿了出来,她提起篮子就要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她甜甜一笑,“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再聪明的人也会死在你的手里。”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孙家的人。”
她没有否认,“接着往下猜。”
“孙家人擅长下毒和易容之术,也就是武林中下五门里的青门。”
“已经很接近了,你继续说……”
“据说青门里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又狠又辣,我猜你应该就是……”
“没错,我就是孙婷钰。”她没等他说完就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周围都是尤辉的眼线,你是用什么方法与外面的人取得联络?”
孙婷钰笑了笑,“你猜?”
路友佳看了看桌上摆好的饭菜,“你起来做饭并不是为了我,你是通过烟囱发出的信号。”
“你太聪明了。”她说:“尤辉势力再大也不能不让人生火做饭。”
“烟本来就是一种传讯方式,你就是用它与自己人取得联系。”
她忽然大声说话。“我不坐了,我还要赶回去给孩子们做饭。”
孙婷钰提着空篮子,娇笑走出门,笑容还很愉快。
路友佳望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女人若是发起狠来,比男人还要狠上十倍。
这个女人似乎更狠、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