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大。”路友佳将几张面值一千两银票重重的拍在桌上,又惹来一阵惊呼。
黑衣赌客不为所动,荷官又开始招呼,“买了,买了……”
有不少凑热闹的赌客随他一起买大,桌面上堆起不少银两。
“开了。”荷官揭开骰盅,“二二四,八点小。”
“吁……”众人好一阵嘘声,路友佳又输了。
他提议,“看来今天运气不好,不如换我来当庄?”
黑衣赌客伸手示意,“请便。”
庄家换人了。众人瞧得黑衣赌客运气正旺,他买大众人就跟着买大,他买小众人一窝蜂就买小,路友佳俨然成了一盏指路明灯。
不一会,他就输精光。
路友佳摇摇头,叹了口气,“今天走霉运,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
黑衣赌客开口说道:“这三天这个时辰段我都会在这里,你若是想翻本,我随时恭候。”
路友佳干笑两声,“后会有期。”
黑衣赌客抬手示意,“不送。”
路友佳一脸沮丧的回到侯武的庄园。
“怎么了?”侯武瞧他的神情觉着十有八九是输光了。
“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路友佳说:“好在还剩一辆马车,不然我可要走着回来。”
侯武说:“是什么人让你输得这么惨?”
“别提了,那个人好像能听出骰子的点数,不然我当庄他怎么把把都赢?”
“看来你遇到高人了。”
“不过我想到了一个破他的法子。”
“什么法子?”
路友佳一脸坏笑望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侯武瞧他那样子,准没好事。
路友佳笑着说:“我想翻本,侯庄主能不能再借我点银子,明天我保证如数奉还。”
侯武也笑了,“我当是什么事?给……”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不过这次的数目似乎比上次还要多。
“侯庄主放心,我一定连本带息还给你。”
侯武摆摆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说这种客气的话。”
夜,深夜。
天空中一弯新月挂当头,却只得数点零星。
二个巡夜的更夫正无精打采的走着。突然,一道斜影投向他们,二人顿时吓了一大跳。
“你们怕什么?我又不是没有影子。”
传说,人死后变成鬼,鬼是没有影子的。
现在他有影子,说明他不是鬼是活人。
拿锣的更夫胆子大一点,“我说这位公子,这大晚上的你突然出现,你可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他说:“你现在还能说话。”
二个更夫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由拿锣的更夫回答,“这位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想给你们指一条发财的明路。”
拿梆的更夫听到有钱赚也动了心,“不知这位公子有什么门道可以令我们发些小财?”
“你们一个月收入多少?”
拿梆的更夫垂着头,“也就几钱银子,不到一两。”
“几钱银子,刚够自己填饱肚子,看样子你二人还没成家?”
“谁说不是呢!”二人不禁叹息。
“现在我指你们一条明路,只要照我的吩咐去做,完事之后我每人给你们一千两银子,足够你二人娶妻生子和购置田地了。”
他抛出二锭50两的银元宝,“这是订钱。”
二人拾起元宝用嘴咬了咬,硬邦邦的银子绝对假不了。
“呵呵呵……”二人乐开了怀,拿锣的更夫问:“不知公子想让我二人做什么?”
“你们除了会干这个还会什么?”
二人又互相对视,说不出话来。他二人实在没有其它的本事,不然也不会选择打更这一行。
拿锣的更夫又问:“我二人只会打更,就连手里的50两都不值,不知这位公子想让我们做什么?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活我们是不会干的。”
“别问这么多,总之银子是真的,我也不会蠢到请你们去杀人放火。”
二人便不敢多问,再问恐怕到手的50两就会没了。
他对二人一番交待之后径自离去。
二个更夫掂量着手里的银元宝,又想着明天完事之后会得到一千两,笑得嘴都合不拢……
第二天,还是那个时候,路友佳乘上马车又朝“吉祥赌坊”出发了。
果然,昨天那个黑衣赌客也在这里。他还是在那张台,坐着相同位置,台面上依旧堆满了元宝和银票。
路友佳冲他微微一笑,“看来你今天运气还是很好。”
“我运气一向很好。”黑衣赌客没什么表情,“你带够本钱了吗?”
“没钱我也不会来。”路友佳把怀里的银票全拍在桌上。
“看来你很有钱。”
“我没钱,不过我认识了一个很有钱的朋友。”
“这么看来你运气也不差。”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来。”
到赌场里来的人都是碰运气,想赢钱,路友佳也不外乎如此。
路友佳说:“你台面上有多少?”
“不是很多,几万两还是有的,加上昨天赢你的几万两,我至少可以拿出六万两。”
“那你看我桌面上的够不够六万两?”
黑衣赌客瞧了瞧他桌面上的那一沓银票,点了点头,“只多不少。”
“我当他六万两,我想和你一局定胜负。”
“有魄力。”
“那么开始吧。”
“请!”
“请!”
这一把赌得很大,整间赌坊的人都围了过来瞧热闹。
当荷官拿起骰盅的时候,整间赌坊都静了下来。
荷官使劲的摇着骰盅,手正要往下落的时候,突然,传来了锣声和敲梆子的声音。
咣,咣咣。
笃笃笃,笃笃。
声音很响,很清脆。
“谁?是谁?”赌坊里看场的打手巡视着四周,终于在人群中揪出了二个人。一人拿着锣,一人拿着梆,二人正是本地夜间打更的更夫。
“怎么是你们?”赌坊里的打手认得二人,“忙活了一晚上,你二人不回去睡觉,来这里倒什么乱?”
二人都没来得及解释,赌坊里的打手对他们就是一顿暴打,鼻青脸肿的二人最后被人给架了出去。
“没事了,没事了。”打手冲众人挥手示意。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平息之后,众人的眼球又回到了赌桌上。荷官的骰盅已经稳稳落地,就等客人下注了。
路友佳笑了笑,“这次你也别当庄了,不过我让你先选。”
黑衣赌客的眉间微微动了一下,没有立刻做出选择……
路友佳看着他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