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玄柒从容地收回了目光,就算云雾中晃动的是敌人,她也不会再有丝毫的紧张了。
在她麾下,城墙之下,不计其数的士兵扬起了他们手中的灵器,五颜六色的光束冲天而去,那可不是什么节日的烟火,那是战争的尘嚣。
数不清的士兵使用的军事灵术带起了众灵的心,玄柒死死盯着天空落下的剑雨与他们灵术相碰撞,不屑地闭上眼睛,继续命令道:“大型魔法。”
魔法,是专用于杀伤敌人,那是不少金发碧眼的灵族创超出來的大型杀伤式法术,一般很少会用到,但是仅是不同往日,在玄柒手下,三十六灵为一组,施展大型魔法,次数早已是屡见不鲜。
玄柒从來不抓俘虏,因为她十分讨厌看着对方因为她不杀他们而得意洋洋的模样,她甚至还记得第一次抓住俘虏的时候,他们害死了自己十位手下,那全都是有亲族孩子的啊。
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己的残忍。
玄柒亲身体验的这句话的含义,如果是为了保护重要的血亲,就算是让她入魔也在所不惜。
暮神族也知道,在玄真大陆的中央,有一位领导者是冷血的,她完全沒有那些想要调查他们的心思,在那黑甲之中,只有一个弑杀的心,那是一个兵器,锋利的刀子,只要他们敢过來,就切下他们的头颅。
所以攻击帝都的暮神族士兵很少,几乎全都是炮灰,他们是被派遣來调查戴着面具的神秘黑甲将军,他们想尽办法靠近,甚至示好卖乖,玄柒依旧将他们无情地处决了。
除了当年的同伴,已经沒有谁敢接近黑甲将军,他独自站在城墙上指点江山,是那样的威风凛凛,可是有谁知道,他是寂寞的,是孤独的,他只是一名女子,却承担了义务与责任,每天都是血腥,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经麻木了。
“呵呵……真是难得。”在吵杂的大型魔法攻击下,暮神族的士兵纷纷落下,可玄柒的身后,却传來了得意的笑声。
玄柒头也沒回,更加沒有回应,在她身后的对方却还在那儿自顾自地说着:“沒想到冷血的黑甲将军也会看漏一个暮神族,将我放了进來。”
少女依旧沒有说话,仿佛什么也沒有听到,对方也沉着,他继续道:“停手吧,你现在停手的话,我或许还能稍微给你指明一条道路。”
一箭,削断了对方的头发,玄柒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弓,她沒有回头,却是背对着对方发出了攻击,对方显然被吓到了,刚才如果不是他感应快,躲开了,现在就已经五马分尸了,这个黑甲将军果然冷酷,完全沒有放过他的打算。
“乖乖站着别动,我给你一个痛快。”黑甲将军的声音淡淡地飘入了对方耳中,这无疑是死亡的低喃,听得对方不由打了个寒战,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对方笑道:“黑甲将军,你该知道,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吧,现在世上已经有大部分地方被吞噬了,就算你们这里也难免于难,趁着现在投降,归顺于我等,你还能继续活下去……”
“呵……呵呵……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玄族在九公主拥有的力量就是吞噬万物,从她死的时候开始,各地出现了吞噬现象,她正是控制这股力量的世界之柱,可惜被你们这群小人给毁了,别以为你有本事躲开我的箭,我只不过是想通过你的眼睛给你的同族传达一个消息……”
玄柒缓缓转过身,暮神族的残余看到了一双暗紫的眸,好像毒药一般,在他的心中蔓延,腐蚀了他的精神。
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暮神族的残余已死,在他的背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血洞,一点点地化作了飞灰飘上了天空。
玄柒淡然地转过了身,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发生,她早就拿着暮神族的尸体研究过,这群家伙,眼睛仿佛可以继承死去一方的记忆,她心中恨,三年來的怨气无处发泄,他会留下一个暮神族的残余,将她说的话传递出去,就是为了报复,她已经想象到对方在得到了这信息后的表情了。
來吧……尽管來吧,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只要敢过來,不管是在來投降的还是侵略的,她绝对一个不剩地将他们统统杀光。
原本在三年前就开始变得赤红的帝都天空现在更加的红了,血雨纷纷洒洒,却沒有谁的脸上是笑的……不,不对,还有一个,是玄柒,他站在城墙上疯狂地笑着,就算天空与陆地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玄柒依旧在笑,好像在嘲笑这片天空,嘲笑对方的愚昧无知。
沒有谁埋怨她,所有士兵的心已经麻木了,反倒是玄柒的笑声,让他们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动力,每次战胜对方,听着玄柒的笑声仿佛已经是一种惯例,他们不会多说半句,这是他们唯一值得安慰的声音了。
可是,第二日,玄柒沒有迎來新一轮的战斗,天空中沒有那群鸟人的身影,安静得让大伙儿不适应。
众灵等待着,心弦紧绷,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天已经黑了,不安的情绪在蔓延,玄柒一扬手,一道紫色光柱冲天而起,防御屏障覆盖了整个玄真大陆:“今天的防御结束,换班吧,该休息的休息。”
祖虽然她这么说了,下面却沒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玄柒明白,这是一种战术,一种心理战,对方很有可能会在晚上攻击,谁也不想在睡觉的时候被杀。
沉思了片刻,玄柒忽地开口道:“既然大家都不想休息,就给我去森林弄点肉來吃。”
众士兵愕然,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玄柒,就听这黑甲将军不悦道:“本将军陪着你们浪费了一天时间,肚子饿死了。还不快去弄点吃的來孝敬孝敬我,说不定我开心了,就让你们进城和亲族本聚聚……亲热亲热了。”
这话太诱人了,原本还惶惶不安地聚在一起的士兵居然一个不剩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