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坐在地上,夜晓戈失魂落魄地望向了仙柒,可是皇女转世的少女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放下了棋子,静静地等待着对手将那句她想听到的话说出来。
其实,就算不说,众人也明显地看出了这一场对弈的输赢,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就仿佛是受到了少女的感染一般,静静地盯着那败下阵来的男人亲口将那句话说出来。
夜晓戈感觉所有的呼吸都仿佛被挤出了胸腔,死盯着面前这位丝毫没有打算放过他的少女,终于闭上了眼睛,闷闷地说出了众人最想听到的话:“我……输了……”
就在他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四周发出了响亮的欢呼声,相互地对比可以看出一这场之中到底谁才是最终的获胜者,但是就算在座众人心知肚明,这会儿也依旧忍耐不住地发出了欢呼。
这一场对弈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可仙柒的脸上淡漠的就好像时间根本没有流逝一般,微微点点头,转身向甄瑾轩与双花的方向滑去。
既没有什么冷言冷语的嘲笑,也没有愤怒的责骂,就好像夜晓戈就是一个与仙柒截然无关的对手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反倒让夜晓戈的心中不是滋味,难受的感觉充斥了他的胸腔,他忍不住站起身,一把抓向了少女的手腕:“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仙柒冷然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夜晓戈:“说什么?说要杀了你祭奠莜桔的英灵吗?如果你想听到这些话的话,直接说,但是我没有兴趣陪你玩这些孩子气的游戏,松手。”
在这一瞬间,少女的身上那上一世的惊人气势让在场每一个人都不由地产生了敬畏的感觉,双脚有些发软,竟有种想要当着少女的面下跪的冲动。
夜晓戈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这样的表情他见过,当年柒公主接见外族来的使者时也是这样的表情,那时候,正是求亲的事情将那个女孩彻底惹恼了,令原本十分孩子气的公主露出了原本被人们遗忘的真正的玄族皇族中的皇族才有的真正气势。
那时候的公主,每天都有很多副面具,可是只有那一次,是最让人感到恐惧无法接近的。
而这一瞬间,对上仙柒那双眼睛的一瞬间,也让夜晓戈猛然意识到,此刻在他面前的,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她是这三千世界之中真正的的最后的第一种族的公主!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仙柒的手如鸿羽一般飘然而去,让夜晓戈的心沉入了谷底。好痛,他重来没有想到拥有自己这一世不该有的记忆是那样的痛苦,夜晓戈突然感觉到,要是自己没有这所谓的记忆,就可以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皇族,就算看到那倩影,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感觉……
可是,他却做不到,这是柒公主的诅咒,这是老天给他们这些杀害了天地公主的惩罚……
但夜晓戈却深深地嫉妒这其他的犯人们,明明同样是杀害公主的人们,他们却不用背负着罪孽的记忆,只有他……心中必须受到如此的煎熬!
“你还有装睡到什么时候?我赢了。”而另一边,仙柒走到了甄瑾轩面前,看着这个趴在地上闭着眼睛的小小身影,居高临下地开口道。
随后,目光就没有从甄瑾轩的身上移开。
感受到好友那危险的目光好像打算在自己继续装蒜的情况下宰了自己,甄瑾轩坐起身眨巴着眼睛无辜叹道:“你这次又是怎么发现的啊?”
仙柒扬了扬眉头,轻轻地哼道:“我离开的时候你是靠在柱子上的,可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直接趴到在地上了,你当我是傻子,连这些都发现不了吗?”
甄瑾轩眼珠转悠着,诡辩道:“可是我也有可能是睡着睡着就滑下来的吧?”
“如果是滑下来的话,就不会是侧睡了。”仙柒的回答理直气壮,让甄瑾轩一时哑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了。
可仙柒却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多谢。”
甄瑾轩沉默地伸手挠了挠脸颊,脸颊已经有些发热了,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自己真是白痴,坐在自己身边的明明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居然会忍不住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波动。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甄瑾轩真感到了此刻的自己有些悲哀了,不但身体变小,为什么他还得神经不正常地对好友持有莫名的感情啊?
仙柒可不知道此刻的少年在想些什么,在她的心口,已经不再似初来乍到时那样明冷了,似乎只要有甄瑾轩在的地方,在悲伤的事情也能让他不再伤心了。
回头瞄了一眼好像正在苦恼着什么事的甄瑾轩,仙柒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众人所不易察觉的淡淡微笑。
组织者摸了一把脑门的汗水,看着减少的队伍到只剩下最后的两组,伸手按在了山洞中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原本正在小憩的众人顿时被那一阵剧烈地震动惊得从地面站了起来。
就在他们的面前,一面洞壁缓缓地升起了,刺目地阳光照入了山洞中,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众人在这一瞬间出现了失明。
而组织者已经开口道:“请各位派出一人以这景色为主,在墙面上刻画一副山水图!”
仙柒感应到眼睛已经适应光明,不由睁开眼睛向前看去,那才一眼,仙柒就不由地双脚打滑,差点摔在地上。
看到那令人畏惧的少女吃瘪,那滑稽的样子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偷偷地笑了起来,一时间感受到有视线看向自己的少女反而有些羞涩了。
可一旁不适时宜的大笑顿时让少女那心情烟消云散,只听一旁本来是跟在自己身后的甄瑾轩大笑:“哈……哈哈,弃,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被吓成这幅模样,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吃惊啊……啊……”
就在甄瑾轩凑上来看过去的之后的几秒钟,少年猛地转过了身,血都从他的鼻子里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