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我真是太仰慕你了,你的画真是太高了。”夏伯龙道。
张择端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握着毛笔,疑问道:“请问你是……”
“哦,在下夏伯龙,是新任的龙图阁大学士。”夏伯龙当即说道。
“哦,原来是大学士啊。失敬,失敬,真是年轻有为啊。”张择端道。
夏伯龙扭脸看了一下张择端铺开的画卷,心中为之一震:“这是清明上河图,老子总算是见到真迹了。”
夏伯龙细细地看了看,但见《清明上河图》的中心是由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组成。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大桥南面和大街相连,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
汴河上来往船只很多,可谓千帆竞,百舸争流。有的停泊在码头附近,有的正在河中行驶。有的大船由于负载过重,船主雇了很多纤夫在拉船行进。有只载货的大船已驶进大桥下面,很快就要穿过桥洞了。
这时,这只大船上的船夫显得十分忙乱。有的站在船篷顶上,落下风帆;有的在船舷上使劲撑篙;有的用长篙顶住桥洞的洞顶,使船顺水势安全通过。这一紧张场面,引起了桥上游客和邻近船夫的关注,他们站在一旁呐喊助威。
《清明上河图》将汴河上繁忙、紧张的运输场面,描绘得栩栩如生,更增添了画作的生活气息。
夏伯龙看完之后,不禁为之一叹:“张兄的画工真是高啊,不知道这如此宏伟的图画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呵呵,这也很简单,我曾经连续一年去了这个地方,在那里一直细细的观察,回来之后,我就凭借着脑海中的印象,便将此画给画出来了。现在正在上色,只差这最后的一部分了,同时也差了一个名字。不过,好在刚才你来了,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准备将此话命名为《清明上河图》。”张择端道。
夏伯龙听完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清明上河图是最先从他口中说出来了。
“呵呵,我是奉陛下的命令来拿一幅画的,是皇上最近画的。皇上让我来找你,问你拿画。”夏伯龙道。
“哦,陛下让你来取何画?”张择端问道。
“《腊梅山禽图》,陛下让我来拿这个画。”夏伯龙道。
张择端呵呵笑道:“看来你是得到陛下的欢心了,不然的话,陛下又怎么能将这幅画赏赐给你呢?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话间,张择端便走进了府库。
夏伯龙站在外面等候,过了没有多久,张择端便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幅画卷。
“给,这就是《腊梅山禽图》了,你拿去吧。”张择端道。
夏伯龙见张择端约莫三十多岁,他有意结交这样的画家,便急忙说道:“多谢张兄,不知道张兄今年贵庚,现任何职?”
“呵呵,我今年三十四岁,现在供职翰林图画院,陛下见我画的好,便把我调来这里,负责看守府库。”张择端道。
夏伯龙呵呵笑道:“在下夏伯龙,今年二十四岁,整整比张兄小了十岁。张兄而立之年,专攻专工界画宫室,尤擅绘舟车、市肆、桥梁、街道、城郭。是也不是?”
张择端听到夏伯龙如此一说,当即吃惊道:“我与你初次相识,没有想到你只看了我这画一眼,便能说出我的擅长来,此等眼力天下无人能及。张某不才,愿闻先生赐教。”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知道你,对书画没有什么研究,毛笔字都写不好。反正我不是什么才子,只是懂得多一点而已。张兄,只要你继续努力,你的名字将会名垂千古,千百年后,这幅《清明上河图》,也将成为张兄的成名之作,也是无价之宝。”夏伯龙说道。
张择端急忙拱手说道:“承蒙吉言,张某必定会多多努力的。对了,你将画打开来看看吧,我只是记得搁在了那个位置,万一拿错了,那就糟糕了。”
夏伯龙呵呵笑道:“呵呵,好的。”
说话间,夏伯龙便将那幅《腊梅山禽图》给打开了:
此图画的是一株腊梅枝干略弯而劲挺直往上伸,极富弹性,互相交错而有变化。枝头几点黄梅开放,似乎有阵阵清香袭来。
腊梅枝头上的一对山雀相互依偎均向着左侧画面,将观者视线引向画外。刻画工整细致,富有生活情趣。
腊梅枝干以劲细墨笔钩勒,再用水墨渲染;山雀、萱草均用水墨画出。笔墨的细粗、干湿配合协调和谐。
左下有画家以瘦金书的题诗一:“山禽矜逸态,梅粉弄轻柔,已有丹青约,千秋指白头。”而其笔法,全应物而生,未有张示。线笔笔精勾,羽片片细染,其虽写实而不失灵逸,而鸟之神岁经千年而不改。
“宋徽宗不愧是书法家、画家,这样的名作,也只有他才能画的出来。我好像听刘文物说过,这幅图应该收藏在台湾故宫博物院。可惜啊,可惜啊,如此名画,却不再大6。哎!不过,现在到了我手中,我一定要做为传家之宝,传给我的儿子、孙子,一直传下去,打死也不给台湾。”夏伯龙心中不禁想道。
“是《腊梅山禽图》吗?”张择端问道。
夏伯龙道:“是的,没错,就是这幅图。”
张择端拱手道:“那就错不了啦,夏老弟请拿去吧。”
夏伯龙合上那幅图,当即拱手说道:“张兄,皇上还在那边等着呢,我就告辞了,改日再来亲自拜访。
张择端拱手道:“请!”
回到御书房时,御书房里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皮肤偏黄,一脸青须,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官服,看起来显得颇有气势。
“哦,夏卿回来了。来来来,快来见见蔡卿。”赵佶见到夏伯龙进了御书房,便高兴地说道。
夏伯龙听赵佶喊那个人蔡卿,他不知道是谁,但是又不敢问,只得拱手说道:“在下夏伯龙,拜见蔡大人。”
那个姓蔡的当即回应道:“不必多礼,都快成一家人了,以后就没有那么多礼数了。”
夏伯龙听那个姓蔡的说快一家人了,他脑袋一转,记得蔡心蕊曾经提起过她有一个大哥,叫蔡攸,只是他一直没有见过。他听这个姓蔡的说出那番话来,便已经确定了此人便是蔡攸。
“蔡卿,你刚才说什么?一家人?你都把朕给弄糊涂了。”赵佶好奇地问道。
蔡攸呵呵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夏伯龙就快和臣的妹妹成亲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夏卿啊,原来你和蔡卿果然是一家人啊。不过,朕看你们两个人的样子,似乎没有见过啊?”赵佶道。
蔡攸道:“臣不在相府居住,所以……”
“哎,蔡卿啊,不是朕说你,你和你爹也该和解了,这都三年了,有什么仇怨也该了解啦,何况你们又是父子呢。”赵佶摇了摇头,说道。
蔡攸急忙道:“多谢陛下调和,臣会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的。”
赵佶道:“嗯,那就好。有机会回去看看你的老父亲,宰相也不容易啊。有道是百善孝为先,蔡卿原本就是个孝子,千万不要因为一点误会而遗憾一生啊。”
蔡攸低道:“陛下教训的是。”
夏伯龙听到赵佶和蔡攸的对话,也从中听出了一二了,似乎是蔡京和蔡攸父子间生了什么矛盾。
“蔡家的家事,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管他什么蔡京还是蔡攸呢,老子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夏伯龙心中缓缓地想道。
“好了,既然夏卿已经回来了,那你们两个大学士就陪我一起用膳吧。”赵佶说话间便站了起来,朝御书房外走了出去。
夏伯龙转过身子,斜眼看了蔡攸一眼,却现蔡攸也在盯着他看,他看到蔡攸的脸上有点阴郁之色,便扭过了脸,准备朝御书房外走出去。
“好妹夫,皇宫势力纷杂,一旦进入这里,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你了。伴君如伴虎,希望你伴在皇上身边永远安然无恙。”蔡攸轻声地说道。
夏伯龙听到蔡攸这样说话,当即拱手道:“多谢大人赐教,伯龙感激不尽。”
“那倒不必,我和蔡京不和,又不是和蔡家不和,心蕊是我最小的妹妹,你以后要好好待她。对了,皇宫之内,你最应该留意的就是大宦官梁师成,他和蔡京积怨颇深,你是蔡京带进来的,须得小心才是。”蔡攸并肩和夏伯龙走出了御书房,一边走,一边轻声地说道。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还不快点跟来,难道要朕等你们不成?”赵佶在御书房门口淡淡地说道。
“微臣不敢,微臣这就来了。”蔡攸答道。
夏伯龙也拱手说道:“微臣不敢。”
“嗯,谅你们也不敢,随朕来。”赵佶道。
夏伯龙跟在赵佶的身后,心中将梁师成的名字默默地念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