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央喜欢连傲.殺是知道的.因为他经常看见迟央手里攥着一个电话号码.沒事的时候就会着迷地看着.碰到连傲一年來看他一次的时候.迟央会特意做满桌子的饭菜招待.年年如此.
直到迟央终于如愿到了连傲的身边.有殺在.迟央走的时候连门都沒有锁.少了一个酒窝少年.殺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这次迟央会独自回來.是为了疗伤的吧.嘴上越说着不在意.心里越是在意得要命.很多人都是这样.
迟央的生活并沒有跟从前有所不同.每天准时上学.放学后到一家餐厅兼职厨师.晚餐在餐厅解决完才会回家.即使殺沒有开口.迟央还是在看到殺购买方便面的时候皱眉.然后不声不响地下班的时候帮殺打包一份自己在餐厅做的饭菜.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沒有什么感情不能忘怀.只要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忘记.就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午后.迟央喝着自己制作的奶茶.朝天边淡淡的蓝天扬起唇角.酒窝微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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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一酒吧一间豪华包厢里.盛易点了几个样貌不错的mb喝酒玩乐.自从连傲与尉迟轩结婚以后.这样堕落的日子天天都在不同的夜总会与酒吧上演.熟悉盛易的人都道五年前的花花公子又回來了.
盛廷江几乎隔三岔五就打电话让他回家相亲.烦得盛易后來出门连手机都不想带了.酒肉之中.有的只是愈加冷漠的心.起码可以忘记不属于他的尉迟轩.
“盛少.您白天都去锻炼吧.我觉得您的胸肌与腹肌越发漂亮了.”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故意嗲声嗲气地道.
盛易托起少年精致的下巴.“怎么样.小猫咪想摸摸吗.”
“盛少好讨厌.”那少年嗔道.
很快包厢里就火热起來.享受着几个人的“服侍”盛易舒服地眯起了眼.自从那天早上醒來发现自己出现在尉迟主屋别墅的时候.盛易便沒有再包人出去.都是在包厢里随意地解决.偶尔跟那些mb玩玩暧昧的小游戏.
可是最近一个月总是在快gaochao的时候莫名地想起一个人.让盛易更加烦躁不安起來.“你们就只有这些本事吗.”盛易粗鲁地拽着一个mb的头发不满地道.
几个mb面面相觑.心中暗道:盛少越來越不好服侍了.
最后盛易还是草草地发泄了出來.零点的时候.斯文有礼的管家准时出现在包厢的门口.看着烂醉如泥的盛易管家无奈地摇头.管家奉盛廷江的命令每隔十天來看盛易一次.可每一次都是在各种风月场所找到喝得烂醉的盛易.再这样下去怕是胃都要不得了.
“三少爷.我來带你回家了.”管家推开倒在盛易身上的那些衣不蔽体的mb.用哄孩子的声调道.
“我不回...只有我一个人.什么狗屁的家.”盛易推开管家.踉踉跄跄地逃出欢爱气味浓重的包厢.一路疯跑着.
很快盛易就尝到了疯跑的苦果.一个高大的男人弯着腰剧烈地在马路边呕吐实在不是什么雅事.管家一直跟在盛易的后面.等盛易吐得差不多了后便招來车子.将盛易送回了家.
一夜黏腻地躺着.十分地不舒服.盛易半梦半醒间又想起了那一个夜晚.怎么被迟央带回尉迟主屋的盛易并沒有印象.但是他依稀记得那双柔软的手拿着毛巾帮自己擦脸.记得不论自己如何粗暴也依旧不肯落泪不肯发出任何声音的那张精致的脸庞.记得自己是如何狠心地伤害着他的**.发泄着自己的痛苦情绪……
明明那么痛.那么娇小的小家伙.是怎么忍下來的.
盛易伸手触摸床头.发现只有一碗自己喝过的醒酒汤.而沒有美味的早餐.略微失望了一下.盛易才猛然发现天际还是墨一般的漆黑.他就在幻想早餐.是不是快疯了.
习惯了回到家能看到尉迟轩的睡脸.习惯了偶尔能享受到尉迟轩亲手做的早餐.习惯了尉迟轩尽管冷淡却还是偶尔露出的微笑.可是当连傲出现后.他的这些习惯通通破灭了.再也不能习惯.
口腔里还有苦涩的酒味.盛易突然想起那一晚在尉迟主屋别墅里的疯狂.与在酒会错误发生的那一晚重叠在一起.心突然狂跳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是无法忘记尉迟轩.可是那个小家伙.给他一种家的温暖.比尉迟轩更甚.
一年前的那天早上.他浑身轻松地醒來.身上不着寸缕但却沒有一点肮脏的东西.床前的椅子上摆放着一套干净的西装.穿在盛易的身上刚刚好.而窗外却挂着洗好的自己曾经吐得一塌糊涂的衣物.桌子上摆放着还散着一点热气的早餐.无比地简单.一碗清粥.一小碗香浓的汤.只是那种味道.却让盛易牢牢记在了心中.
那是一种无比温馨的...家的感觉.
可是.却让盛易无比费解.两次明明都是自己伤害了迟央.他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
那天早上.当吃完早餐的盛易想出去向迟央道个谢的时候.却发现别墅里沒有一个人.隔壁的房门大开着.但是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十分整齐.衣柜和抽屉都是空的.盛易突然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有点隐隐作痛.
从那天以后盛易更加堕落.要不是管家偶尔会來看他一次.真的几乎天天都躺在混乱不堪的人身边.只是不管身体如何温存.却从沒有再升起过那种幸福的满足感.有的只是日渐冰冷.
“三少爷.快要过年了.老爷让您回去一起过年.小少爷与尉迟少爷也会回去.”管家恭敬地将盛廷江的意思转达给盛易.
盛易活动着酸痛的颈部.过年……自己居然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
而连傲跟尉迟轩大概是幸福甜蜜地过了这一年时光吧.盛易扬起唇角.随意地答道:“知道了.我会回去的.”
说是这么说.但年关将近的时候.盛易还是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甚至接到盛廷江电话的时候盛易还在喝着酒.但不是玩乐.而是与祁盛合作的一个新董事在一起谈生意.
坐在飞机上的时候.盛易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三十而立三十而立.可他却沒有一个人陪在自己的身边.偶尔走在路边看着成双成对的情侣也会眼红.他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天天等自己回家.早上起來能喝到一碗浓汤.能有一碗清粥暖胃.似乎这就是经过这一年后.盛易所明白的自己迫切需要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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