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立凡说到那次在纺织厂里打电工的事,石小群轻轻地叹上一口气,说:“我也很清楚,当时你对那电工打出的那一巴掌,其实是打给我看到,你知道只有我看到你拿着电炉去找周慧英,你当时就在想,是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是我把这事情告诉这位电工的,你因此也就联想到保卫科长是听到消息后,才会去周慧英的宿舍里收缴电炉的,周慧英才会因此被罚款的。”
陈立凡很不好意思的承认说:“当时不知怎么的,就是钻在这个牛角尖里出不来,看到这个电工就是进到周慧英宿舍里拿走电炉的那位,看到你正与这个电工说话,不知怎么的我就一下子热血冲上头脑,冲过去就打电工一巴掌。”
石小群用几乎很难听得清的声音说:“我很清楚你这打下去的一巴掌,是为着周慧英打的,如果这件事能够倒过来多好。”
石小群这时心里想着的意思,是想说陈立凡为着周慧英冲动,陈立凡为周慧英都能够出手打人,这陈立凡打出的一巴掌是对周慧英爱意的表现。
石小群心里明白,当时能够下定决心离开陈立凡,是与陈立凡当自己的面打出的那一巴掌大有关系,石小群给陈立凡的这一巴掌给打清醒,明白陈立凡是深深地爱着周慧英,石小群才会在经过思索以后,决定离开陈立凡,也决定给周慧英写出那封表白自己心迹的信,后来也下定决心离开工厂,离开河海市。
听到陈立凡坦率的说出当年的想法后,石小群的心里面浮动起几片浪花,心里也确实闪现过这事情倒过来又会怎么样的想法,想过如果陈立凡当时出手的那一巴掌,是为着自己而出手的,那后来的事情会朝向那个方向发展呢?石小群这个念头只是在脑海中闪现一下,石小群赶紧收住自己的思想,石小群也没有把这想法对陈立凡说出来。
陈立凡没有能够理解石小群轻轻说出的那半句话,以为石小群说话的声音很轻,自己没有能够听得清楚,没有能够听得完整,就追问:“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如果这事倒过来多好’吧?你认为什么事情倒过来更好?我没有听清你说的话。”
石小群没有再去理会陈立凡的问话,而是说明自己与那位电工的关系:“你当时动手打过的那个电工,后来成为我的丈夫,是我的前夫,因此,你现在为动手打过他的一巴掌做出的道歉,就由我来代表他接受你的道歉吧,我想他的在天之灵,也会听到你的道歉,知道你的道歉是出自内心的,也会高兴的。”
听到石小群在说,当时在石小群的面前,自己动手打过的那个电工,后来竟然成为石小群的丈夫,陈立凡真正的感到大吃一惊,听到后就呆呆的神情站立在那儿,站立有至少好几十秒钟后才算回过神来。
陈立凡马上就想到,周慧英并没有对自己说起过这件事情,难道也不知道那位电工后来成为石小群丈夫的事?陈立凡就问石小群:“昨天周慧英与我说过好多你的事情,都没有说到你的那位丈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