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所谓的帝姬也是一个悲剧人物，不然怎么会被自己的父亲利用来铲除异己呢？
身份高贵又如何，心里的悲痛又有何人知？
“你在想什么？”玖袂见夕灵唏嘘不已的样子，以为她记起了什么，怕自己多言使她触景伤情。
可是夕灵根本就没有想起什么，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觉得神界帝姬实在可怜。
“你觉得自己可怜？”玖袂吃惊道，“姐姐你不是对杀神没感觉的吗？千万年前如此，难不成现在世道变了。你的心也变了？”
“难道不可怜么？”不管站在哪个角度，夕灵都认为帝姬是个悲情角色，“被父亲利用对付强大的敌人，自己的身心又被放在何处？若是成功了，别人终有一天会唾弃你；若是失败了，便又是你的责任！”
夕灵有些激动，不知为何自己仿佛被人上了身般的感同身受。
“那姐姐对杀神的心意到底是什么？”
玖袂很迷茫，她似乎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然便会在迷雾中不知去向地飘荡着。
夕灵缓过神来，只道：“神界帝姬的心思我猜不准，反正我只是觉得他被父亲利用、被众人当成傀儡这一点让我很心痛。”
夕灵也不知道自己心痛什么，反正换做是她自己，铁定是永生永世不复相见的。
玖袂之后所讲的那些，无非是杀神与帝姬之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过往，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过去，真正属于两个人的秘密，玖袂哪里知道。
只是夕灵从玖袂的故事之中又找出一个关键词，这个时候才再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世间若是真的还有神存在，估计就只有杀神和幻神了……”
“幻神？”
玖袂见夕灵发问，以为夕灵想起什么，便赶忙回应道：“你是不是想起自己就是幻神了？”
……
玖袂和夕灵明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两人的脑回路压根没相同过。
但夕灵知道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错认成幻神了。况且似乎他们都笃定不会认错，难不成自己真的和这个幻神有点渊源？
既然这样，夕灵也不想总是被动否认了，便试探着问玖袂道：“你为什么一口笃定认为我是幻神，难道只是因为我的长相？”
“当然不是！”玖袂答道，“虽然你身上的神灵之气微弱，但素日里与你亲近的人还是可以感觉得到的。只是我不懂，即使过了千万年，你的神灵之气也不该这样的啊，我怀疑是杀神做的手脚！”
玖袂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照她的话来看，她和幻神应该朝夕相处过，关系肯定不一般。
夕灵虽说单纯，但经历了这么多，也不敢随便相信玖袂的话，只是半信半疑、将信将疑，半分真半分假地听着。
正当两人想要坐下来慢慢思量的时候，洞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难道真的是他？他竟然还找来了？”
玖袂显然神色有些慌张，没等夕灵上前询问便将夕灵带到山洞深处的隐秘处，那里还有一个足够两人待着的洞穴。看来不仅是狡兔三窟，狐狸的狡猾也是不容小觑的。
“你说的‘他’是谁？杀神吗？”夕灵小心翼翼地问着。
玖袂赶忙捂住她的嘴，点头道：“等会尽量别出声，我们看看再说。”
夕灵应允，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声音到了跟前，夕灵透着微弱的光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远卿！
远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神色紧张地望着整个洞穴。
夕灵见是远卿本想出去与远卿碰面，可是玖袂却死死抓住夕灵的双手，双眉紧蹙地摇头。
心里想着玖袂虽然将她掳来，但从头到尾也没见害过她，倒是她虽说的故事似乎冥冥之中真的和自己有点关系。夕灵有一种预感，也许有人真的对她隐瞒了什么。
真相愈来愈近……
远卿在洞中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失望而归。
见他走了，玖袂才松手，同夕灵一道出来了。
“难道远卿有问题？”
玖袂不肯定地答着夕灵，道：“我不知道，反正这世道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你这么好骗，迟早被人骗个精光！”
“我什么都没有，别人骗我什么？再说了远卿不是坏人，我身边应该也没有坏人……”
玖袂想了想，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怎么觉得杀神就在你身边呢？”
夕灵不解道：“我身边的都是有名有姓又来路的人，大师兄长道、三师兄长庸、蓬莱公主安宁还有远卿。”
“远卿哥哥是什么来头？”玖袂对远卿是有所好感的，只是刚刚远卿进洞让玖袂觉得很不舒服。
“远卿他们家和我江都沈家是世交，他师承……师承……”夕灵其实并不了解远卿，只知道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感觉。
玖袂当然不会知道，所以她现在对远卿的身份很是怀疑。
“姐姐，我怀疑远卿哥哥就是杀神！”
此话一出，夕灵更是迷糊了，她道：“假设你的怀疑是真的，我是幻神，远卿是杀神，那么远卿跟着我的目的就是复仇。可是她为什么总是帮我，还是那种不遗余力的帮？”
“也许他对你的爱超过了仇恨？”玖袂道，“你当初也是被天帝利用，也许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怪过你？”
爱确实可以化解一切仇恨，但远卿就是杀神的可能性还是很低。
“远卿的法术远没有杀神那么高，你想啊，如果他真的是杀神，怎么可能连你都打不过？”
“也许他这是扮猪吃虎呢！”
玖袂像是更加肯定远卿就是杀神了，不停地反驳夕灵。
此时的夕灵脑子高速旋转着，她要为远卿洗脱嫌疑，也要劝自己镇定下来以平和的心态看待任何问题。
对了，驰电剑！
众所周知，上古大神皆不喜用刀用剑，折扇、玉笛、飘带诸如此类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器物倒是经常被他们用来当做武器。
“远卿善使驰电剑，那把剑……那把剑可以证明远卿不是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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