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喊还是有一点作用,当白天落身在花坛里,身边就有人攻击他,白天不及理会攻击他的人,立刻向纵深飞去。那个攻击他的人一招落空,再找白天,已经不见人影,心里不由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从此开始,皇宫里一路都有重兵布防,而且全是一些武林高手,谁若是惹上他们,必定不能安全脱身。白天明白自己的处境,此来也不是跟这些武林高手打架的,背上又还有一个不知收束气息的少女,要是一个大意,给这些武林高手发现了,他没有什么问题,但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人伤到背上的人,那就太让白天丢脸了。所以,白天进入皇宫,立即采取以快制胜,以快遮丑,尽量不让这些武林高手发现他们。如此乱闯了几座院子,搜索了几座小楼,总算给他们碰到一处异于别处的地方,不用白天多想,他就知道今晚上皇宫要是有事,那就应该在这里了。
那是一处深处花园的湖水,在湖水上有一座阁楼,三面临水,一条曲径通向岸上。桥上站满了锦衣卫,全都手提脱鞘刀剑,一付如临大敌,随时准备与人搏斗的架势;阁楼里灯火通明,没有闲人走动,也没有锦衣卫,只有靠近湖水的一间屋子里有人大笑,扑出窗户,远远的站在湖岸边上都听得到,那狂妄的意思,真还以为这皇宫就是他的了。
白天在岸上发现水阁里的异样,提醒一句背上的林好,踏水凌波,直向水阁冲去,临到水阁,再轻轻松跃,稳稳地落在二楼走廊上。
走廊上,以至屋子里都没有人,空空荡荡的,好像今晚的太监、宫女都没有一个到水阁里来,只有下面那个人的大笑声。白天查了一下地形,觉得他如果想看一看下面屋子里有些什么人,只有从上面凌空倒挂,或者去下面贴在墙壁上,偷偷看一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人,说些什么。
白天没有跟林好商议,直接选择倒挂,将林好如带一般的手脚扯开,低声说:“你在走廊上等我,我倒挂着下去听一听,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林好立即摇头说:“我也要看。你又不认识什么人,我跟着你去,我认识。”林好抱住白天的头,将嘴唇凑到白天耳都边,先呵一口气,再说话。
白天心里有些异样,看林好的表情又十分坚决,真不敢和她顶牛,考虑一下,还是觉得林好有些不能相信,要是到时候她一个不小心,吵起来,他们在外面就无法藏身了。白天制住林好的哑穴,将她倒抱起来,飞出走廊。临到飞出走廊,双脚一勾,搭上走廊下面的突起物,总算将身体定住,没有落下湖去。如此一来,林好正好看见屋子里的一切,白天则倒看屋子里的人。
这一面的墙壁是透光的水晶花格子窗,可以透过花格窗,看见里面的一切。对面是一张大龙床,黄帐黄被,连帐幔都是黄锦缎,隐花龙纹图案;窗下是一条龙案,面南坐北,身后是一壁书架,直达屋顶,放满了各种书籍,甚至竹简,龙案上有一叠奏折,南面有几个朝凳,不难看出这是一间书房。
此时,屋子里有四个人,床上躺住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瘦国字脸老人,半倚着身上,背北面南,没有动,静静地盯住面前的人;床下,对面也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也是国字脸,只是显得健壮一些,表情阴沉沉的,身上一身黄龙袍,表明他是大明朝至高无上的天子;床边上,南面站住一个太监,正是东厂厂公曹达,手里提着一把拂尘,躬身站在一边,一付恭顺的表情;东边,正是白天他们这一方,站住一个身材中等的背剑老者,一付清瘦的身材,看去谁也不会怀疑他是一个有德长者,一头如银的白发,更让人见到都要尊敬三分。
白天看清楚屋子里的人,心里不由叫苦,因为那个白发老者虽然背对着窗户,白天还是一眼认出此人正是佛光会会主,铁剑门门主铁剑令主。有铁剑令主在此,他和林好完全暴露在外面,只要屋子里的人有一个向窗户外面看一眼,他们两人就无所遁形了。
“皇弟,想好了吗?你重病之身已经难以理政,为太祖皇帝辛辛苦苦打下的大明年江山计,你还是写一道诏书,将皇位交还给为兄的好。”穿龙袍的老人似乎说了不少话,刚才很可能也是他大笑,这才把白天引来。
“皇太、太兄,你认为你真是、真是合适的人选择吗?”床上的老人总算开口了,只是没有动一下,眼睛里更没有光彩,好像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为兄认为朕是大明江山最为合适的继承人,如果皇弟你有后,皇兄我绝不作此想,但皇弟你命该无后,为大明江山计,为兄就只能勉为其难,再登大宝。”
“皇太、太兄,今晚、今晚的事,不怕重、重演吗?”
“哼,我朱祁镇是什么人!我朱祁镇不是朱祁钰,背后长着一双眼睛,谁敢背叛我?”
“奴才不敢。”曹达躬身行礼说。
“皇太、太兄,曹达、是一个忠心的奴才,不过、不过,为了他既得的利益,每到关键的时候,他都会为自己打算,不会为了皇家的利益忠心。”
“这样的奴才用起来才放心。皇弟差的就是这一课没有识人之明。”
“所以,皇太兄,你会被刘振玩弄于股掌之上,现在又在朕面前自称英明。”
“你皇弟,朕对你是太客气了!”黄袍皇上大怒,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魏时有曹子建七步诗:‘煮豆然豆豉,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太兄下毒于前,逼宫于后,大概接下来就是伪诏收尾了。”
黄袍皇上听了这话,冷“哼”一声,稍时才以无奈的,又不服的语气说:“朕回京之时皇弟就应该还朕大宝,你却硬占据朕的皇位不让,这不能怪朕对皇弟无情。”
“皇太兄认为,当时朕能够还政于兄吗?”
“哼,都是于谦使我兄弟反目,朕要灭了他九族。”
“你哇”床上的皇上听了黄袍皇上的话,龙颜大怒,接着喷出一股黑色液体,使他刚才支撑起来的身体又重重地倒下去,头动了动,略微偏向里面,再也没有动一下。
床前三人见那一口直喷三尺的黑血,将绣龙黄锦帐污得不成样子,都有些发愣,再没有一个人开口。
稍时,黄袍皇上似乎觉得床上的皇上有些不对,惊呼一声:“皇弟!”踏前一步,伸手试探了一下,又以更为惊慌的口气说:“驾崩了!”
“嘿嘿,死了好!有据为证,天顺亲王为了窃踞皇位,亲手毒死了景泰皇帝。”一直没有开口的铁剑令主冷笑着说。
“你铁剑令主,你以为朕对你们佛光会窃踞锦衣卫,就像朕皇弟这般一无所知吗?”黄袍皇上转身直视铁剑令主,脸上已经是一脸正气。如果他的视线再向上移一点,他一定可以看见白天和林好相拥形成的,两头都是脚的怪影。
“亲王当然知道,至少本会副会主申武会告诉你一点。但是,他很可能没有告诉亲王,亲王的势力太大,如果让你登基,对老夫没有好处,更不便于老夫控制,当然也不利于老夫改朝换代。”
“大胆!老叛贼,你是何人?”曹达现在正是表现给新主子看的时候,立即大吼,意思自然想让外面的手下听到,进来灭了铁剑令主。
只此一声,水阁外面已经传来兵刃交击声,临死前的惨呼声,有人落水的哗啦声,将外面刚才还平静无波的气氛,顿时搞得开了锅,皇宫也因此热闹起来。
“小太监,你别枉费心机了。老夫早就把你计算在内,一并拿下,交给新皇处理,抄家灭族,连你太原府的曹家大宅也不会例外,正好让老夫佛光会发一笔小财。”
“老叛贼,你是找死,胆敢犯上作乱。”曹达知道为己为人,他都必须跟铁剑令主一拼了,否则他曹家也许真的完了。所以,话叫出口,他手里的拂尘直刺铁剑令主,那一身修为还真的武林少见。
铁剑令主没有动,曹达这一点修为还没有看在他眼睛里,背上的剑很自然地滑到手上,随手一挥,顿时把曹达迫得飞退。“米粒之珠也敢与老夫皓月争辉!咦,还真有些看头,竟然会使几百年前玄阴教的阴煞剑。”
曹达确实变了一个人,手里的拂尘不见了,仅剩一把如刺一般的短铁刺,直刺铁剑令主,形如山峰倒刺,无坚不摧。
铁剑令主没有让曹达接近他,手中剑飞出去,转一个大弯,直刺曹达腰肋,迫使曹达自救,否则必会被铁剑令主一剑刺中腰腹,死于非命。而曹达那一刺,是不是可以刺中铁剑令主,还是未知数,除非曹达想跟铁剑令主拼命,否则他必须让开,以图再攻。
本于看
手机阅读本站:
本书地址: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