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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收了钱财,很快便离去了。
秦云笙则自顾自的摆弄起一盘棋,自始至终,眼神都没有变化一下。孟春节的街上总是比往常热闹许多,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热闹喧哗声如织。街头有民间杂耍,桥水上有耍龙舞狮,大户人家的庭院里则是备满了许多燃放的烟花。一到戌时的打钟声响起的时候就一齐点燃,束束流光相继升入夜空之中,在半空却骤然爆开,炸出璀璨绮丽的五彩流光。
到处都洋溢着节热气儿,但唯有秦府的这出院子里静的与世隔绝——眼看着窗户外火树银花,耳听着府外的戌时钟鸣,秦云笙摆弄着面前的一盘棋,迟迟没有动身的意思。
这盘棋,棋路同前两日她陪景止下的那一盘别无二致,若说真有区别,那就是一个在石桌子上,一个在木棋盘上。
她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旗子,不说话,方嬷嬷也不敢催促,立在一旁只好任由着她去。一时间,屋子里寂静的可怕,只有桌几上的茶水在咕嘟嘟热闹地往外冒泡。
秦云笙研究地专心,一双纤纤玉手点在最后一颗白子的落脚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叩着棋盘,目光深沉如蘸墨的宣纸,黑白分明,唇角边始终勾着那种分不清喜怒的弧度。
都说一盘棋就是一场兵不血刃的战役,如此看来,这个景止倒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呐。下子走一步,看七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把兵法之中的风林火山在棋盘上彰显如斯完美,其城府之深,其才识之广,其智慧堪比帝王。
这般风云人物,绝非池中物。
“小姐,您不是答应了然亲王,孟春戌时要去杜芳楼赴约?这会儿子可都打过戌时钟了,小姐还不打算动身吗?”玉湖端来一碟厨娘新制的糕点,放在桌子上,望望外头的烟火,问道。
秦云笙琢磨着棋路,闻言抬首睨玉湖一眼,“已经打过戌时的钟了吗?”
“是呀,方才打过的,小姐没有听到吗?”玉湖眨巴眨巴眼睛。
秦云笙笑笑:“是我看棋太专心了,竟是忘了,确实没有注意到。”“原来是小姐忘了呀!奴婢还以为小姐不打算去了呢!既然小姐打算去,那咱们还是赶快动身罢。可不能让亲王殿下在茶楼里等咱们等得太久了。”玉湖的杏眸里有星星点点的希望的光。
秦云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眉眼弯弯,语气揶揄:“咱们?你这丫头,是想借着个陪我的名义,自个儿去看灯会罢。”
许是被点破了心事,玉湖的小脸一红,嘴微微嘟了起来,娇憨可爱,“小姐!”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就是了。”秦云笙看她脸色红了起来,嫣然一笑,“乳娘,去吩咐车夫备马车,咱们去杜芳楼。”
杜芳楼是京城一家有名的茶坊,坐落在塞河边,是孟春节看河上舞表演的最佳地点,离秦府不远,只隔了两条街,因此秦云笙很快就从秦府到了杜芳楼。
到达时,景止王府的马车也刚巧才到达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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