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曲上了去往平州的马车,司徒慕白骑着马,跟在了马车旁边。
路上中途休息,马车停了下来,林曲正想掀开帘子,发现司徒慕白提前她一步将帘子掀开了,递给了她一壶水。
“喝吧!”
林曲接过,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然后递回给司徒慕白,见司徒慕白还站在那里,便道:“还有什么事?”
“马死了。”司徒慕白面无表情。
林曲赶忙掀开窗帘看了眼,果然之前司徒慕白骑的马此刻一动不动的趴倒在地,“怎么会这样!”
林曲正想下马车去看看,却被司徒慕白挡住了去路,“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不用去看了,我现在只能上马车了。”
林曲见司徒慕白面色坦然,心下也不好计较什么,只是将自己旁边的位置让开,“你进来坐吧!”
司徒慕白点了点头,直接坐到了林曲旁边,然后让马夫启程。
林曲一向不喜欢说话,司徒慕白也不是多话的人,马车中非常安静,除了车轮梗着石头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以外就没有多余的声音了。
从司徒慕白上了马车之后,慢慢的林曲就发觉自己非常的困倦,靠着马车就睡了过去。
司徒慕白见林曲睡熟了,便将她的头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过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让林曲躺在了自己的腿上,又过了一会儿,司徒慕白似乎还是不满意,就将林曲整个抱在了怀里。
温暖热乎,林曲的眉眼也似乎松动了下来,在司徒慕白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又安心睡了过去。
司徒慕白静静地看着林曲,伸出手,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脸,林曲易了容,司徒慕白在她下巴处摸到了一处咯手的地方,轻轻用手扯了扯,那地方便露出了林曲原本的皮肤。
肤白如雪,细若凝脂,嘴唇红润饱满,睫毛如蝶翼,眉似柳叶,温顺的闭着眼,就像一只安静沉睡着的小猫,一点也看不出平常冷漠刻薄的样子。
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不舒服,林曲无意识的朝司徒慕白怀中又钻了钻,司徒慕白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司徒慕白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林曲微张的嘴唇上,这张一直不肯承认他的嘴,说出的话从来都没有多余的感情,不管他暗地里多么的努力,也得不到她一点肯定。
司徒慕白用手捏住了林曲的下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下嘴唇,现在只要他想,这张嘴就能勾出他想看到的弧度。
但是,现在还不行。
司徒慕白将那张人皮面具重新替林曲贴好了,确定看不出破绽后,司徒慕白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了林曲鼻子前。
林曲悠悠转醒,见自己的头靠在司徒慕白的肩上,立马坐直了身体,问道:“到了吗?”
“还没。”
没过多久,马车就进了平州城门之中,几个转弯,到了一家小店铺中,林曲下了马车,司徒慕白跟在她身后。
林曲拿了信物给店老板看了看,店老板神色恭敬的将他们引进了后院之中。
“姑娘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现在能调动的人手有多少?”
“我们的人遍布平州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现在能调动的人少说也有三百人···”
“行了!”林曲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在她身后的司徒慕白,看着店老板道:“你带着他去熟悉你的业务,他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是。”
林曲转过身来,见司徒慕白直直的看着她,林曲也猜不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店老板去熟悉平州的业务,我还有事,就先行离开了!”
又要丢下他!司徒慕白看着林曲离去的背影,没有像之前一样前去拦住,而是转身进了内院,现在他需要做的事还很多,司徒慕白目光阴冷。
林曲甩开了司徒慕白以后,到了金宝的住处。
“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姑娘请说。”
“我想知道金先生留下的木盒子在何处。”
金宝听言,神色略显凝重,“姑娘,你想要木盒子?”
林曲点了点头。
“木盒子被父亲给烧了。”
林曲怔了怔,“烧了?”
“恩。”
司徒慕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林曲不留痕迹的给他铺着路,让他短短一个月内就将之前福伯的人手给完全替换成了他自己的人,还借机在平州迅速发展。
本就对林曲的人异常敏感的季饶,不久就注意到了这股涌起来的新势力,他多次派人打探,都没有打探出任何结果,也不敢再自己做决定,只有将孟爷给请了来。
孟凯此人在做买卖上并没有什么天分,也没什么经济头脑,他最受林天柱看重的一点就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暗中解决过不少隐患,所以深得林天柱的信任。
孟凯来到平州的第二天,便在季饶打探的消息中推得刚涌起来的势力与之前那股势力关系不浅,因为在平州能够躲过季饶的眼线悄无声息组建自己势力,没有压过季饶一头的林曲的帮助,是不可能做到的。
林曲在得知孟凯到达平州的消息时,立刻让沈云回到了宁州,自己和金宝则退于幕后,林曲故意将司徒慕白的消息给泄露了出去,果然,孟凯秉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派了三个江湖高手找上了司徒慕白。
林曲也故意将孟凯派来人的消息给了司徒慕白,司徒慕白事先设好了埋伏,那三个江湖高手,还没见到司徒慕白的正面,便被拿下,关到了暗房之中审问。
孟凯相继又派出了三队人马,但都犹如石沉大海,去了就没有回来。
孟凯让人在司徒慕白府中饭菜中下了迷药,见司徒慕白的府中传来信号,孟凯立即带人翻墙跳了进去。
孟凯一着地,便感觉到自己脚掌上传来锥心的疼痛,他埋头一看,这院中地下插着无数竹片。
“啊!”
孟凯忍住疼痛,抽出脚上竹片,一个纵步越过竹地,踏到了平地上,双脚触地火辣辣的痛让他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