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仁才看到我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还不是很高兴,不服气地说道:“怎么?天师就一定要有品阶么。你就是见识太少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被他识破,我也没必要在隐藏什么,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你说得这句最对,这个世界就是没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哈哈。”
吕仁才有些不高兴,跟我的聊天不是很愉快,他也不想再跟我聊天了,自己侧身躺在床上,头朝着里面,估计是自个在那里生闷气,或者是在对我一阵腹诽呢。
都说老人都有小孩气,看来是真的,他的这番举动又引得我一阵偷笑,不过我还是很知趣的,这个怎么说都是我有点不对,我想想还是先跟他道歉吧。
“喂,你不是这么小气吧,其实我也是个道士,只是我还没有听说过没有品阶的天师,所以才这样的,对不住啊。”
吕仁才听我这么一说,他一下就翻身过来,很是不爽地跟我说:“你没听说过,那是你的师父没见识,你跟着也没见识,要是有点能耐的,谁不知道我吕仁才,吕大仙啊。”
“好好好,吕大仙,我算是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天师,一个没有品阶的天师。”
说是这么说,我的肚子都快给憋痛了,还吕大仙呢,都说自己是天师了,还称呼自己是吕大仙。道教里面谁称自己是大仙啊,就是修炼出马仙的那帮人也只是称呼自己是童子,只有出马仙师父才敢称呼自己是大仙,那些说好听点就是仙,说不好听点就是一群精怪,只是修得是正道,人们才称他们是大仙的。吕仁才这可倒好,居然称呼自己是大仙,能不让人发笑么。
谁知我就是跟他道歉了,他好像还是不高兴,跟我说道:“你就是没见识,我跟你也说不上来,算我自找倒霉,今后你我还是少说话的好。”
“别啊,在拘留室的日子这么苦闷,不聊天,那日子可怎么过啊。”
“爱咋过咋过,反正被跟我说话。”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侧躺过去,任凭我怎么说,他还真的再也不理我。
我只有在这里自言自语,就把他当成一个不会说话的听客,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听。
“唉,在拘留所我都来三次了,每一次都会在这里面出事,不知道这次会出什么事。第一次遇到卓不才,他也是个神经兮兮的,现在还做了我师父,这还算件好事……”
刚说到这里,吕仁才一下翻身过来,问我:“你的师父是卓不才?”
“是啊,怎么啦?你认识卓不才?”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一脸的鄙视,不知是在鄙视我,还是在鄙视我有个不靠谱的师父。
“你小子肯定是糊弄人的,你师父是卓不才,那你没听说过我,我可是他的,算了,告诉你也没用,你肯定是糊弄我的。”
“唉,你是他的谁啊。我跟他学道术也有好几年了,都没听说过他的事情。只知道他有个女徒弟,叫尚心洁。”
“你真是他徒弟?”
“那还能有假,你不信啊,那我画个符给你看看。”
我会什么符啊,只会一张安神符,画得还不是很顺溜,卓不才跟我说过,我画得符就跟鬼画符一样,幸亏这张符不需要仙人的灵力加持,不然的话,仙人看到我画的符,肯定都不会降下灵力。
吕仁才看到我画的符,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说:“不对,你的画法不对。”
跟着,他沾了些口水在手上画起来,我看他画的比我的还潦草,跟我的一比较,他的这个才叫做鬼画符。
可是他好像并不觉得他画的符很丑,反而还意犹未尽地欣赏起来,还问我:“这张符叫什么名字?”
“安神符。”
“安神符?”
“对啊。”他是复读机么,我都告诉他了,他还问我。
吕仁才再仔细看了一遍符文,随后表情很是凝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还掏出了一个朱砂盒子。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些东西啊,进来的时候,死人物品不都是要交上去的么。”
“哼,连个符纸朱砂都藏不住,那我还做什么道士啊。”
得,我自找没趣。
他讲符纸放在床上,自己盘坐在地上,手上还结出道决,闭上眼睛,口中喃喃念着台上静心咒。
这个造型卓不才跟我讲过,这是一般画符的流程,在他这里还是简化了的,不过也足以说明,他很正视这张符。
做完准备之后,他就开始画符,这次画起来,就不再那么随意,每一笔的勾画都是凝神闭气全神贯注的,只是他再怎么认真,画出来的符,在我看来,还是一张鬼画符。
一会儿之后,符画完了,只见吕仁才的表情一下凝固了,连手都有点颤抖,眼睛怔怔地看着床上的符文。许久之后才说道:“这真是天大的机缘,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这张符,上天对我不薄啊。”
不就是一张符嘛,能有这么惊讶么,还上天对你不薄。
一会儿之后,他反应过来,问我:“这张符真是卓不才教给你的?”
“那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他的表情更加凝重,喃喃地说道:“没想到卓不才还有这样的机缘。”
我看他的表情就是跟受到很大的打击一样,我问道:“这张符在卓不才那里很平常的,这符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冷哼一声:“哼,只有卓不才这样的才不知道什么是好货,你可知道这张符的来历?”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也没告诉过我。”
他的眼睛看向门口,目光深邃,像是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缓缓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张符的全名叫做三清安神符,是太上老君成仙的时候亲自传下来的,已经失传很久了。这张符看似平常,可要是道行高深的人来画的话,有万邪不侵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