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瑶似笑非笑道:“你是想要保住这个孩子,还是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婉儿有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战战兢兢道:“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婉儿你是个聪明人,虽然说之前你在房中嚣张跋扈,但是你也有你的立场与心机,不然不会得到的宠爱,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苏雨瑶眼中露出同情之色,“之前你被送到了烟柳之地,就算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的,只怕也没人相信,若是你愿意帮我个忙,那么……”
婉儿不是愚钝之人,加上这次她回来也多多少少听了一些关于苏雨瑶和苏雨芸之间争斗的事情,目光暗淡下来,母凭子贵,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是这个孩子……
她毕竟是从烟花之地归来之人,只要有人动动嘴在苏雨生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个孩子能否保得住还是两说,除此之外,她这次回来也清楚的感觉到了苏雨生对自己的变化,尤其是看向自己肚子的时候,那种质疑的眼神让她的心堵得慌,权衡利弊之后,觉得用一个未知的孩子来换取未来光明的前途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孩子日后可以再生,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她咬咬牙,“郡主需要奴婢做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定然不会让郡主失望!”
苏雨瑶要的就是她这句话,将一颗药丸递给她,吐出三个字,“苏雨芸!”
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婉儿眼中满是震惊,但是为了自己的日后的荣华富贵,还是答应了。
一炷香之后,苏雨芸带着丫鬟赶过来,看到慕箐歆站在门口,露出轻蔑之色,话语中不无讽刺之意,“你们怎么会在这?难不成又要将婉儿送走?”
这话看似是在说慕箐歆,实际上是说给苏雨瑶的。
苏雨瑶被圣上赐婚,这本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情,也是苏雨瑶这些年尽心筹划的结果,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苏雨瑶来,就算她能够名正言顺的嫁给太子,也难以摆脱苏雨芸这个麻烦,还真是不如……
她平静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狠厉,婉儿看的有些心惊,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刚才答应了苏雨瑶的要求,否则就算生下孩子,这个王府之中只怕也无自己的立身之地,想着,心狠狠揪了一下。
苏雨瑶走到门口与苏雨芸四目相对,苏雨芸虽然是庶女,但是自从太子允诺会给她侧妃之位之后,她是越发不将苏雨瑶放在眼里,虽然没有明着与苏雨瑶作对,暗中却给苏雨瑶使了不少绊子,她笑嘻嘻的走到苏雨瑶跟前,佯装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参见姐姐,不知姐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难道是为了看婉儿?”
她说到这,眼中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摇摇头,“当初是姐姐将婉儿送走了,怎么会如此好心来看望她,只怕是想要对她……”
她的神色间多了几分恐怖,手抓住初月,“看来今天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万一被人杀人灭口可如何是好?”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直接朝苏雨瑶的肺管子戳上去,看着苏雨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雨芸眼中更多的是兴奋,“怎么?难道妹妹说错了吗?难道姐姐当初将婉儿送走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了?”
苏雨瑶被她逼到了死角,每一个问题,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会落人口舌,心中恨急了苏雨芸,不知道昔日这个名不见经传,傻里傻气的妹妹怎么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变的如此心机深重且伶牙俐齿。
不等她开口,慕箐歆挡在苏雨瑶跟前,直视苏雨芸,“二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送走婉儿可是王妃的意思,现在二小姐拿出这件事来说事,只怕是居心不良吧?”
“啪!”苏雨芸朝着慕箐歆的脸就是一巴掌,“凭你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是活腻了。”
“苏雨芸,你这是干什么?”苏雨瑶不愿在自己出嫁前再出事端,对她百般忍让,没想到她竟然得寸进尺,越发不懂规矩,目光冷凝下来,“你这是想造反不成的?”
“哎呦,这我可不敢!”苏雨芸轻笑一声,话语中多了几分示弱的味道,“妹妹素来心直口快,姐姐可千万不要跟妹妹计较。”
冷哼一声,从苏雨瑶身边略到,一点都没有将苏雨瑶看在眼里。
苏雨瑶长大这么大,还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碍于脸面,又不好发泄,朝里面看了一眼:苏雨芸,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慕箐歆在她耳边小声道:“郡主,我们走吧!”
苏雨瑶看了一眼她肿起来的脸,心中又对苏雨芸愤恨了几分,本来她还不想对苏雨芸下死手,现在看来,不得不做好万全之策了,毕竟这件事未必能够将苏雨芸打压下去,万一被苏雨芸反扑,会更加麻烦。
走到半路,苏雨瑶悠悠道:“你说对婉儿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奴婢不知!”慕箐歆摇摇头,“如果郡主想知道的话,可以将红儿召唤来问问,她毕竟是郡主的人!”
苏雨瑶深有意会的点点头,红儿毕竟是她的人,她将红儿放在苏雨生身边就是为了更好的为自己刺探消息,现在正是红儿派的上用场的时候。
自从婉儿回来之后,苏雨生的情绪一直不太好,红儿这几天过的比谁都忐忑,本来以为将婉儿接回来能够让苏雨生看自己一眼,没想到更加重了苏雨生对自己厌恶,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正想寻机会去找慕箐歆询问清楚,就接到了苏雨瑶的传话,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晕晕乎乎。
苏雨瑶卧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红儿不知她是睡着还是醒着,识趣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不时向慕箐歆投去询问的目光,慕箐歆一直低着头,佯装成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对于她的审视置之不理。
紧张的气氛差点将红儿憋疯,让她潜意识里想要逃离这里,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她不过是一个丫鬟,命都是主子的,还能去哪,她只能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在这种氛围中镇定下来。
半个时辰的时间,对于红儿来说等于是过了半个世纪,苏雨瑶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红儿身上,眼中露出震惊之色,“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随后又嗔怒的看着慕箐歆,“不是告诉你,红儿来了叫醒我吗?你都忘了吗?”
“奴婢……”
“奴婢也是刚到,看郡主睡的熟,就没有打扰郡主,都是奴婢的错,郡主要罚就发奴婢吧!”红儿打断慕箐歆的话,话语中多了几分讨好的味道,“不知郡主此次召唤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苏雨瑶拉过她的手,红儿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她,在梧桐苑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苏雨瑶对哪个丫鬟如此亲热,哪怕是现在最受宠的慕箐歆,苏雨瑶也只是待她稍微比别人好一些,并未见过苏雨瑶对她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现在苏雨瑶这样对自己,她除了受宠若惊,更多的是畏惧,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畏惧什么。
苏雨瑶朝慕箐歆使了个眼色,慕箐歆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饰品递到红儿面前,“这是郡主送给你的!”
红儿看了一眼里面的饰品,翠绿珍珠耳环一对,金珠点翠花钗一支,这样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主子赏赐下人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像苏雨瑶这般阔绰的还是第一次,她有些傻眼,跪在苏雨瑶面前,“多谢郡主赏赐,只是这些东西太过于名贵,奴婢实在不敢收!”
苏雨瑶将金珠点翠华钗拿起来插在她头上,笑着道:“你现在也算是的妾室,虽然还未正式给你名分,但是这个身份是肯定的,因此你现在也算是半个主子,既然是主子,没有像样的服饰怎么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