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过,还不见子玉的消息,季锦一手托腮,思衬了良久,也想不出皇后娘娘为何要给她和子玉赐婚。
皇后是七王爷的生母,按理来说,皇后应该不会给子玉赐婚,还是说皇后知道季家是站在太子这一边,所以便把季家的人配给子玉,这样子玉也不能用联姻之法,去笼络其他的大人。这样想,也并不无道理。
赐婚的旨意,季锦自然是很满意,可她还是有一丝不安。
在她的记忆中,皇后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小姐,你该休息了?”珠儿说着,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丫鬟对主子说的话。
季锦这个时候哪睡的着觉:“我现在还不困,你先下去罢。”
珠儿听了这话,无动于衷,继续道:“既然小姐不困,那就做些针线活。”
一个丫鬟竟然对她指手画脚,季锦若不是看在她是祖母身边的人,早就把她赶出锦秀院了,季锦看了眼清冬。
清冬忙道:“珠儿,这边由我伺候小姐就行了,你先去歇着罢。”
珠儿眼睛一横:“那可不行,老夫人让我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我岂能违命!”
这下连老夫人都搬出来了,清冬无措的看向季锦,她这会可是没法子了。
季锦头疼的扶着额头,心中憋着一口气,实在是难受。这个珠儿,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季锦缓神片刻。“珠儿,你是祖母身边的人,这我知道,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不听我的话,既然祖母已经把你分到了我的院子,那你就是我锦秀院的人,在这里。你只能听一个人的话,那就是我,下去!”
珠儿仍旧义正言辞:“小姐,珠儿并不是这个意思,珠儿也是为小姐好。毕竟小姐在外长大……”
“下去!”不由的,季锦连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珠儿身子不由一颤,见季锦动了怒,不好多言,只好退下了。
清冬往外探了一头,见珠儿已经没了踪影。她才张口:“小姐,您这样,恐怕是与珠儿结怨了。也不知珠儿会和老夫人说什么坏话。”
“珠儿应该是个明是非的人。如果她因为这点小事而去和老夫人絮叨,那就算我待她再好,她也不会向着我的,由她去罢。”季锦抿了抿唇:“清冬。你去打听打听,看府上可有贵客到。”
“埃,知道了。”清冬立即应声退去了。
子玉从朝堂上退下,与齐世宗同行。
齐世宗揉了揉眉间:“三弟,徐州生了蝗灾,庄稼的收成一落千丈,此次父皇派你我去解决此事。这京城内没什么照应,皇后和湘妃定是会有所行动,季相什么时候回?”
齐世修乃湘妃所生,有李将军做后盾,这也是一个令齐世宗头疼的事情。
“应该是快了,大哥可放心,尤将军还能压得住白相,只是李将军与尤将军本是好友,如此一来,怕让五弟再钻了空子。”子玉知道齐世宗担忧的是什么,这也是他担忧的事情,皇后给他赐婚一事,已经很让人怀疑了,他不得不防着些。
与此同时,子玉心中还惦记今早阿锦的事情,与齐世宗商定好出发的时间后,他便匆匆赶往季府了。
因着婚约这层,他与季锦见面也算方便。
季家老夫人亲自招呼着他,与老夫人说明了缘由,老夫人便差人去喊季锦了。
季锦见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了锦秀院,她心中一突,以为是珠儿已经把状告到了老夫人那边了,此行是来找她去书意院的。
却不料那丫鬟出口说是武平王来了,老夫人让她去一趟。
闻言,季锦先惊后喜,立即起身,一边走一边整理衣襟,急匆匆的赶往客厅,正好遇上了来通信的清冬。
到了客厅时,发现在客厅的不止是老夫人,还有季兰!
这让季锦很意外,季兰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老夫人还差人去将季兰请来了?
这可不像是老夫人的手法,季兰此时正与子玉说笑着,她撇了眼季锦,自当什么都没看见,继续与子玉说着话。
子玉见季锦已来,立即起了身,错开季兰:“阿锦。”
子玉并没有看见季兰的神情,季锦却是看的真真的。
“王爷,锦丫头来了,你有什么事情就与她说,老身就不打扰你们了。”老夫人由王妈妈扶起,走到季兰身边时,瞪了她一样:“兰丫头,随我出来!”
方才季兰看子玉的眼神,老夫人岂会看不出。
“可是……”季兰话还没说话,就被老夫人锐利的眼神给杀回去了,季兰怨恨的看了眼季锦,然以柔弱之声对子玉说:“三王爷,那你与姐姐聊,我先退下了。”
眼含秋波,满是娇柔之态,季锦在一旁看着起了一身疙瘩。
好算送走了季兰与老夫人,季锦才与子玉说了话。
“今早怎么走的那么匆忙,是出什么事了?”季锦说。
“是徐州闹了蝗灾,庄稼毁了尽数,拨下来的款却不知道使到了哪里去,我与太子明日启程,要去徐州查清此事,可能要走一个月。”子玉本来就是要将事情告诉季锦的,反复思量,他又安顿道:“这一个月,你可要小心些,阿锦,别再查南平王府的事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与太子都不在,季相又没有回京,这京城,指不定要发生什么,不行你就去尤将军府上小住上一段日子。”
子玉说的一句句,季锦都仔细的听着,子玉一脸严肃,就连琥珀色的双眸都充满了紧张,她能清楚感觉到,子玉变了,变得成熟,不再是当年任她欺负的少年。
“子玉,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将自己照顾好便是了。”见子玉准备插话,她紧接着说:“不过,你方才说的……可是徐州?”
“是徐州。”
“徐州……徐州。”她记得大姑姑的夫婿就是徐州的总督慕剑廖,这事不会与慕剑廖有关罢,这私吞赈款的罪名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