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来到水军驻地,看到那些据卢芳说,是为自己精挑细选的人,就感觉不对劲。
水面上停靠的战船倒是好东西,最瞩目是那几艘四层高的楼船,是大唐最为杰出的船了。崭新威武,剩下的各种作用的船只大大小小,分落有致,拱卫在在楼船周围。
可是一进了一进水军大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像是进了菜市场似的。乌泱泱的人喧杂一片,这个时候能有上午九点多点,按说正是训练的时候,可是在这里来来往往的水兵中,要么是歪戴着帽子,敞着胸脯,要么就是拎着酒壶,歪三撇扭,愣是没有看见一个军容整齐的士兵。甚至安玉还看到在背阴的地方有些人还蹲在一起,吆五喝六的正起劲,走近了一看,原来是在赌骰子。更有几个大漠大样从安玉面前晃过,没走出几步,就在安玉的注视下,解开裤带,掏出兄弟,痛痛快快的飞流直下。哪里有一丝军营里该有的肃穆威风?
安玉瞠目结舌,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恼怒的责问卢芳”卢大人,这就是你精挑细选的人才?大唐最好的水兵?”
卢芳微笑着回道“正是,安大人看看多么精锐的士兵!为了他们,我们整个兵部废寝绝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为大人精心挑选出来的!”
安玉伸手一指面前走过的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卢大人不是在说笑?你来看,这几位老者,也是精锐?没有六十也不多了吧,你确定他们还能出海?”
卢芳面不改色“这个自然不敢和安大人说笑。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这些正是为了安大人着想啊!他们个个都是水军精英,最少也是个队正!这几个你别看他们年纪大了,可是人家经验丰富啊!是我们大唐难得的几位出海作过战的人,海路熟悉,又经验丰富。安大人出海,没有几个这样的人压阵,本官实在是放心不下啊!”虽然说的振振有词,卢芳脸上还是快要见汗了,他暗骂手下之人,你好歹也找几个差不多的啊,这样的老头也拿来凑数,也太明显了!这幸亏我机灵啊,还能圆的上啊!
“哦!”卢芳这些话安玉还真挑不出理来,隐约觉得不对劲,没法说什么。在一指前面撒尿的那几个“那这几个一看就桀骜不驯,也是精锐么?”
这几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卢芳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那是,看看,这几人四肢粗壮,走路生根,一看就知道是船上搏杀出来的好汉子,至于这个脾性嘛,以来本事大的难免有些傲气,在一个新到军营,上司还没有到位,管辖自然就少了!等安大人上任,他们自然就服服帖帖了!”
安玉一愣,被你反打一耙,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成了我管教无方了。这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刺头,而且这毛病还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瞅瞅走道那个德行,走起路来七个不服,八个不顺的,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看看不过刺头也好,刺头都是身怀绝技,心高气傲的人。这种人好对付,军队就是拳头说话的地方,到时候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自然就没有脾气了。
在往前走,安玉就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艘船上,几个少年正在飞快的攀着桅杆攀爬。一个个犹如猿猴,顷刻之间就爬到了杆顶。在杆顶扯着缆绳做出各种危险的动作,什么倒挂金钟,迎风扯旗,让人看了就揪心。底下围着一大帮子人,一个络腮大胡子开庄聚赌,面前摆了四五个大木盆,里面装了不少的铜钱。看摸样应该赌的是谁怕的快,大华子已经在笑呵呵的分钱了。
安玉走到近前才看清楚,杆上的少年年龄都不大,也就是十一二岁。个个都是黝黑精瘦,怪不得爬竿像是猴子,看长相也跟猴子一样!
安玉对卢芳说道“卢大人,这些孩子总归不是队正吧?这么小的孩子出海,家里人能放心的下?你还是再给我找几个差不多的来吧!”
卢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安大人,这几个可是非同一般啊,虽然不是队正,这是找这几个孩子也是费了老大劲了。看看,他们爬起杆来如履平地,飞檐走壁不再话下!这是登高瞭望一等一的人才!没有这些孩子,还上个老眼昏花的,只怕是要误了安大人的大事啊!”
卢芳心里也犯嘀咕,这些看起来也确实不太像话。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撑。他打定了主意,不管安玉这么说,自己就是要死了牙,这就是最好的人才,管他是老弱病残,还是兵痞刺头,到了自己这里都给他圆成是人才。反正是安玉要的是开船的水手,也不是去打仗的士兵。只要自己咬住了牙,就是官司打到金銮殿,打到太后那里,安玉也无可奈何。
安玉心里也盘算开了,看样子这是卢芳在故意对自己下绊子,这是这是为什么呢?
就是安玉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就因为印刷了那么几本书,自己就成了世家的眼中钉,成了他们的头号敌人,欲杀之而后快!
安玉想来想去,到底卢芳是受了谁的指使呢?薛怀义?不可能,薛怀义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来指使一个兵部大员。太平公主,更不可能了,现在公主一颗心都系在自己身上,这个自己能感觉的到。公主就怕自己出事,恨不得把大唐最好的东子都给自己配上,绝对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开玩笑。想到最后,安玉想到武后这里来了。毕竟这朝堂上,能指使动兵部的没有几个人。
安玉暗想,大概就是武后的意思了。武后也是一直对自己执意出海不甚满意,大概这个是武后故意难为自己了。好让自己知难而退。哎!女人啊,哪怕你成了皇帝,也是头发长见识短得动物啊!
安玉撇了撇嘴,无论是哪个英明伟大的皇帝,在历史的长河中也摆脱不了历史的局限。你们就等着吧,到时候我把满船的金银财宝带回来,你们就会明白过来的!到时候只怕不用我说,你们也会像恶狗抢食一样的争着出海!
卢芳小心的看着安玉的脸色,看到安玉虽然脸色不快,但到了最后还是认了。心里面可是高兴坏了。“哈哈,你安玉不是一肚子鬼心眼子吗?到了我这里还不是一样栽了个大跟头?哈哈,有苦说不出,看起来真是憋屈啊。爽!”
安玉苦着脸“卢大人,能不能在换一批?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恐怕是不堪大用啊!”
“安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可不是老的老小的小,这是新老搭配!等您出海,就知道这些人的妙处了!等安大人回来,只怕会到兵部感谢本官呢!”卢芳得意的笑道。心里却想“想换人?没门,就你领着这帮子人,死去!”
安玉无奈了,行吧,就这些人凑合着用吧。将来就不一样了,将来自己肯定是坐着最拉风的巨舰,带着最精锐的士兵纵横大海,把自己双眼能看到的,双脚能踏足的地方的资源财富全部带回来。
安玉心想,只要条件允许,那么大唐就会成为这个时代最为庞大的帝国。后世人引以为豪的大唐朝会更加的伟大!可惜,万世总是开头难,不过只要自己挺过去这一关,用事实来证明自己的正确,那么所有的阻力将不复存在了,财帛动人心啊!
安玉心想,现在什么也别干了,就调理这帮子老弱兵痞吧,这这帮子大爷,自己还知道得费多大劲呢!好在去日本也不需要置办别的,跟这个穷国家也没法发展贸易,自己就是趁着他们还没明白过来,去侵占掠夺几个金银矿回来,就足以刺激武后等人的神经了。可惜的是,只怕是自己想要夹带点私货,发比小财的想法要落空了。干出力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啊,更何况是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怎么着也得想个办法捞点实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