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叶欢天喜地的到来,倒是惹得秦鸢起疑。短短半日不到,竟是主意变得如此之快,莫不是没想好就来了吧。
“杏叶姑姑请坐。”杏叶跟着进屋,许是因为有事相求她的缘由,不仅唐如烟脸色对杏叶好上许多,就连是雀儿,都对杏叶一脸笑脸相待。
“谢谢。”厢房里头,也暖上了炉火,即使外头雪花飘飘,倒也不至于太冷。
杏叶手里拿着茶杯,紧抿着茶,轻轻抿了几口,方才敢同秦鸢说明来意。
“姐姐,你今日所说的要我去帮忙可是真?”杏叶抬眸,一双略带风尘的凤眼,直瞅着秦鸢。秦鸢点头如捣鼓,“真,比珍珠还真。”
杏叶笑了,她摩擦着茶杯,又继续道,“可是春归楼有春归楼的规矩。”
“但凡每个在春归楼的姑娘都需要赎身。”杏叶暗暗试探道,偷眼再去看秦鸢,眸中有些慌张。
“我晓得。”果不其然,秦鸢蹙起了眉头,嘴上说晓得,但压根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档子事。
“不过姐姐也不用着急,我有人替我赎身。”说完,秦鸢罕见的瞧见杏叶脸色绯红,犹如含苞待放的娇滴滴的玫瑰花。
“我认得一位公子,他曾说过要替我赎身。若是可以,敢问姐姐,可否一同让其去您那处帮忙?”从你到您的称呼转变,可想而知,杏叶已经暗暗对秦鸢改观了。
“可以。”秦鸢不假思索道,杏叶脸上一喜。
“那杏叶就先谢过姐姐了。”说完捂嘴笑,秦鸢抬眸去看一旁的唐如烟,唐如烟淡漠的看着她,面不改色。
“雀儿,你再去泡一壶茶。”倏然间,唐如烟开口,雀儿应了声,急急离去。
“嫂嫂,我去小解一下。”前后相连太快,论是杏叶也晓得唐家主仆只是遮眼法,实则是要商量对策去了。
“是不是,唐小姐不满意与我?”杏叶本是观察入微之人,更别说她往日是看人脸色过活的,唐家主仆的不对劲,她又岂能不知。
“妹妹莫要多想了,没有的事。”秦鸢干干笑了笑,最后起身,往屋外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且先喝茶。”
不同唐家主仆的遮掩,秦鸢大大方方,但是更惹人欢喜。
“嫂嫂,我觉得让杏叶来帮忙,有些不妥。”秦鸢一出厢房,就瞅见院里嘀咕不停的两主仆。
唐如烟见是秦鸢出来了,忙凑过去同她说道,“春归楼赎身典礼是要好多人观礼的,若是杏叶姑娘被赎身出来,被有心之人打听到了在咱家帮忙,说出去名声怕是不好听。”
唐如烟顾虑道,总归还是对杏叶有些偏见。
“宁娶从良妓不娶过墙妻,这句话你可曾听过?”倏地搬出一句话,秦鸢打算说服唐如烟。至于雀儿,自然是对主人的命令唯命是从。
“可是”唐如烟还想狡辩什么,却被秦鸢制止了,“没有可是,之前我同你说时,你可是欢喜的,如此话一说出,就没法收回了。”
“更何况,你也知道,泼出去的水说出去的话。”说完,秦鸢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她如今只对杏叶口中的那位公子好奇,到底是谁,会替杏叶赎身。
“小姐,不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吗?何时成了”秦鸢走远,雀儿忍不住嘀咕道,但嘀咕归嘀咕,当她接收到来自自家小姐杀人的目光时,立马就怂了。
“雀儿,灵儿又去哪儿野了?”唐如烟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雪花纷飞,倒是想开了,“去找灵儿,该接均儿归家了。”
“小少爷不是自个会回吗?”雀儿拢了拢袖子,不理解道,完全不晓得自家小姐这是自找台阶下。
“哼。”唐如烟瞟了眼雀儿,冷漠离去。
留下雀儿一人在风中凌乱!
看着天色尚早,秦鸢同唐如烟一拍即合,倒是纷纷拿着银两去买地去了。
左右还是得将地给买下了,方才觉得稳妥。
去找钱员外的路上,秦鸢又将顾灵儿遣回村里的意思同唐如烟说了说。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唐如烟不同意。
她的意思便是,村里虽好,能阻拦小姑子对十九镖师的遐想。但是,村里又是孤苦伶仃的一人,又是同狼犬小哥们一起吃住,小姑子虽年纪尚小。
若是旁人要说闲话,总是拦不住的。左右还是男女授受不亲!
秦鸢听了唐如烟的意思,还是觉得有些道理。但小姑子不上私塾,又整日同镖局人混在一群,她总是觉得,哪儿不妥。
但在唐如烟一句嫂嫂认为灵儿很差劲,十九镖师看不上?的疑问中,静下来心。
这倒不至于,顾灵儿虽野,但骨子里的善良天真还是挺打动人的。况且,近几日,秦鸢见十九同顾灵儿接触频繁,也没见十九恼了去,所见还是有些意思的。
“他们相差七岁。”秦鸢口是心非反驳道。
“但嫂嫂同大哥也差不多。”唐如烟又道,“你看,如今有了对比,嫂嫂还觉得万事无可能吗?”
是以,秦鸢被唐如烟说服了。顾灵儿遣回村里的念头姑且放下。“嫂嫂,其实不瞒你说,我觉得如果十局能和灵儿结合,最好不过了。”唐如烟又来那么一句,“十九曾是大哥的属下,定然不会对灵儿不好,况且,依着灵儿如此凶悍的名声,长大了又岂能有好婆家上门。
”
唐如烟说的是实在话,秦鸢情不自禁的点头,也是,总归小姑子还小,就姑且放一放吧。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钱员外府邸上。
钱府挺大,外头一眼看上去,就是个体面人家。气派的狮子石座,左右各一个,更是张牙舞爪的厉害。瞧着也是让人心生惧意。
“嫂嫂,这便是钱府了。”唐如烟倏然道,“不过我们还是观察一二再先进去,我曾听闻,钱府有个纨绔的大少爷,十分的骄横。”
“还是小心为妙,莫要触霉头。”唐如烟又道,“还是嫂嫂觉得我们要先进去?”
秦鸢:“话都给你说了,我还能说啥。”“全依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