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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九抬眼,复杂的看着墨绝的眼睛,终究是化成一缕叹息,消失在了这寂静的空气中。
“说说吧,有心事?”墨绝就懒懒的坐在那,腿叠着,手指抵着额角,表情淡淡的。
“我能有什么心事。”帝九随手一甩,一壶酒落在她的手心里,她仰头猛喝了一口。
当辛辣的液体流淌过喉咙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暖了暖,一股疲惫感慢慢涌上心头,迫使身体都有点乏力。
“好歹你我也相识了几个年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或许我还能替你答题解惑呢,毕竟我活了这么久,许多事还是见过的。”墨绝的眼眸微闪了几下。
帝九垂眸盯着酒壶,沉默了会儿,却问道:“西方极乐,能去吗?”
墨绝对这个问题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搓了搓手心儿,头也没抬的说:“不是佛门弟子是看不到佛门圣地的入口的。”
而对于这个答案,帝九同样不惊讶,她嘲弄的一笑:“这一生,活的累啊。”
“我一直以为我只要站在巅峰就行了,可回过头才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没用的。”
她以为只要成为帝都的主宰,就没有人可以左右她了,可离渊的失踪,让帝九忽然觉得好累。
墨绝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壶酒,与她对坐相饮,“你喜欢什么?”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
帝九一怔,笑了起来:“喜欢什么?”
“嗯。”
听到这个问题,帝九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离渊,不过她没说,只是反问了句:“你喜欢什么?”
墨绝的眼眸慢慢掀起,直视着她,一字一顿道:“权。”
“权?”帝九讶异。
墨绝的目光透过窗子落到外面,“嗯,权,我喜欢权利,可活的久了就觉得这些东西其实没什么用,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权可以得到的,比如……”
那个人……
“哎呦,我以为大诗人是无欲无求的呢。”帝九忽然就笑了起来。
墨绝看向她:“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只要活着就什么都有希望。”
闻言,帝九笑而不语。
酒过三巡,她愈发的觉得乏力,躺在那一动不想动。
“一眨眼已经认识两三年了,总觉得时间太短。”墨绝的笑容似乎有点凄凉。
帝九手里的酒壶掉落,她睡着了。
给她盖了条毛毯,墨绝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只是在临走前,他回眸深深地看了眼床榻上熟睡的女人,那双眼睛里,掠过一抹柔光。
夜里,一道虚影腾空而起,渐渐的朝着西方而去。
最终消失在了夜色里。
~
翌日。
帝九早早地起来,喝了碗醒酒汤去去头痛后便去了御书房。
她琢磨了许久,才终于写好了一封信。
“乐极。”
乐极从殿外走进来:“属下在。”
帝九卷好信,将信放进竹筒里,“把这封信送到鬼军那里,交给鬼王。”
乐极一愣,却也没有多话,接过竹筒就离开了。
帝九疲惫的捏着眉心靠在椅子上。
是的,她接受了墨绝的建议,她要与鬼军联手,不然一等魔界与神界联手冲过来以后,她就真的没有胜算了。
四面受敌,让她最近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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